魔驹穿过赫尔神殿,朝玛门商业街疾驰而去。
“沧,慢点,太快了!呜哇哇哇~”狂风灌入赵凡嘴中,奔腾马蹄掀起尘灰,幽影径直穿过索迦之门,进入人群密集的闹市之中。
大道两侧人头攒动,威猛神驹掠过光影。
时宇溟沧驾驭地狱魔驹,一路横冲直撞,在行人的避退中疾行。
“沧,停下来,这里人太多了,我们慢点走!”
逃离的人群空出宽阔的道路!
突然,一位女童被拥挤的人群推倒,挡在了时宇溟沧行进的前方。
“妈妈!你在哪里?呜呜~”褐发女童与母亲走散,跌倒在马路中央,完全不知即将到来的危险。
“沧,快停下来,前面有个孩子,沧!”赵凡大喊道。
“蝼蚁而已,碾过去就行了。”冷漠的话语流落而出。
难以置信的回望时宇溟沧,随即赵凡道:
“说什么胡话呢!”
猛蹬马鞍,赵凡从马背上向前扑去,斜抱住女童,在青石板道上滚了一圈。
霜气喷吐,时宇溟沧勒住魔驹。
嘶~
疼痛令赵凡倒吸了口凉气。
额头渗出鲜血,右肩脱臼,臂骨断裂,疼痛差点让赵凡昏厥过去。
褐发女童在怀里抽泣,赵凡强令自己打起精神,忍住痛意道“没事吧!小朋友,有受伤的地方吗?我们一会儿再找妈妈吧!现在先回答叔叔的问题?”
时宇溟沧身影一闪,来到伤痕累累的赵凡面前,望着弯曲的臂骨,心疼的像被针扎一样,寒意笼罩,赵凡右臂裹上冰霜,暂时止住了疼痛。
时宇溟沧抓起赵凡衣领,将他拎了起来,右手空间扭曲,掉出瓶红色药剂,打开瓶口,将药剂强行灌进了口中。
“沧~唔~~咕咚咕咚~~”部分药液还未来得及喝,就流到了衣襟里。
赵凡在时宇溟沧手里挣扎,但那宛如铁箍的素手任凭他如何扭动,都无法挣脱!
灌完红色药剂后,时宇溟沧紧张扫视赵凡全身。
臂骨矫正,额头伤口愈合,察看完赵凡身上的伤口之后,沸腾的杀意猛然高涨。
近乎实质的杀意席卷,街上行人紧闭呼吸,恐惧让他们匍匐在地。
女童作为时宇溟沧杀意的中心,早已被吓得晕了过去。
赵凡不敢再等时宇溟沧的动作,双手抓住她的左臂,呐喊道“沧,你不能杀她,要是你敢这么做,我就、我就”爱意扼住了喉咙,剩下的话,无法说出。
时宇溟沧俏脸微寒,黑色气劲溢出,择人而噬的目光紧盯赵凡,寒声道“:你就怎样?”
时宇溟沧身上的威势,使赵凡紧绷神经,抓紧左臂的双手放松,畏惧的望着陌生的爱人。
爱人眼中露出的恐惧让时宇溟沧愤怒的心被玄冰浇灭,素手微松,无力的赵凡一屁股坐在地上。
“究竟要怎样杀戮?才能获得如此黏稠的杀意!”
时宇溟沧见赵凡摔倒在地,刚准备伸手拉起赵凡!
瞧见恐惧的眼神,以及颤抖的身体,素手悬在半空,不敢再向倒地的赵凡伸去。
“怎么?这样就畏惧了!呵呵,吾的信徒喔,这可是这个世界最强的生物之一啊!用常理去面对,汝不觉太过可笑了吗?”黑色倩影按住惧意,嘲讽的说道。
“呼,是我太过敏感了吗?沧能成为大军的统帅,怎么可能是我印象中的娇弱女生呢!”从恐惧中缓过神来,赵凡心中想道。
抬头看向素手停在半空的时宇溟沧,那心痛的眼神让赵凡愧疚不已。
探出左手握上柔夷,轻声道“拉我起来啊!沧。”
时宇溟沧迟疑了一下,见赵凡看向自己的目光再次变得柔和,欣喜拉起赵凡。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牵起时宇溟沧的葱葱玉指,爱怜的抚摸柔顺白发。
“我太过平凡了,需要些许时间来适应我美丽的大公啊!”吻上爱人的额头,心里清楚的明白这份爱意!
额头被温暖覆盖,那抹暖意破开心中的万丈寒冰!
“沧,那种药剂还有吗?我想给这小女孩用一点,毕竟你刚才吓到她了,就当赔礼道歉吧!好吗?”
‘为何要理会弱者呢?还是和以前一样啊!不过是做法不同罢了!’
绿色恢复药剂从手中翻出,随手洒在了女童身上!
这时,周围匍匐的人群中冲出了位妇人,朝赵凡跪伏,急声道“大人啊!大人,这孩子你们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触怒了你们完全是她的过错,与我无关啊!”
赵凡呆愣的望着这位年轻妇人,想破头都想不出一位母亲会说出这样的话!
片刻后,赵凡勃然大怒,愤慨道“:身为一个母亲,你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抛弃自己的女儿?禽兽尚且会为保护子嗣,而选择以命相博!你这样做连禽兽都不如。”
妇人迷茫的望向赵凡,见其愤怒异常,心中十分不解,却又不敢出声!
神圣帝国里,或许你对国王很陌生,但你绝对不会不知道那位白发女子的身份!
赵凡平身从未愤怒过,心中戾气弥漫,却又对妇人的沉默感到无可赖何!
愤然转身,牵起时宇溟沧的手就像路旁的地狱魔驹走去。
就在赵凡翻上马鞍之时,妇人磕头如捣蒜,道“大人啊!求求你了!处置这孩子吧,不然我一家老小都无法活过今晚啊!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赵凡拉住马鞍的手顿住了,不可置信的扭头望向跪在街角的妇人,道“你是什么?为什么我不处置这个孩子,会导致你一家老小无法活过今晚?”
妇人仿若溺水之人,抓住了赵凡这根救命稻草,坦言道“:冒犯了大人的她,肯定活不过今晚了,甚至还会连累的家里的几个孩子!求您处置她吧!怎么处置都可以?”
“沧,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有人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杀人全家?”赵凡震惊道。
时宇溟沧从伤心中恢复了过来,漠然道“生存在索迦的弱者都是附庸于某个家族,冒犯了四公之一的我。哪怕是家族嫡系!也会被驱逐出家族,严重者甚至可以就地格杀!”
“谬论,生命是伟大的!如此草菅人命,难道都没人管吗?”涩声道。
“蝼蚁的性命有必要在意吗?拭去衣角的浮尘本是一件简单的事,没必要想的这么复杂。”
‘这世界到底是有多疯狂?’常识崩坏,已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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