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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探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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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缠身(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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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小丽你的第一眼,也是一个怪物啊!”安吉咧着嘴说道。

    安吉这么说,即是承认自己拥有怪物般的那张脸了吗?现在又告诉我是那副模样,她若说我是怪物,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可安吉没必要欺骗我,这其中一定与暗流世界有密切联系。

    “为……为什么。”我说。

    “我说过了,你的资质异乎常人嘛,我是从看见你的第一眼便得知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吉,我看见你的那张脸与我的怪脸是真的吗?”

    “这解释起来就比较麻烦了,你真的想听下去吗?”

    “是。”

    “嗯,也好。刚才同你讲了资质是感知暗流世界的关键,而资质也是有强弱之分的,这点完全是因人而异,或者说是由你之外的东西决定的;它就像是你的样貌,与生俱来,并藏在你的心里,我们称之为‘心中的恶魔’,每个人的内心中皆潜在一个恶魔。说白了,小丽!在你的内心深处藏着一个恶魔啊!

    你也许会问,为什么我以前感知不到呢?这是因为以前我们没有契机啊,当‘心中的恶魔’与学校的特殊环境结合时,心中的恶魔就像是被唤醒般,伸展拳脚,开始活动;它们扭动着在你体内沉睡多年的身体,到最后完全出显露獠牙。而它到底什么时候觉醒,没有人知道,这就是为什么学校里还存在正常人,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他们内心的恶魔没有觉醒罢了。我与你几乎同时看见彼此的恶魔,是恶魔间的感应啊!”

    “我不明白,你说的恶魔是来自暗流世界吗?”

    “呵呵,你这么认为也是可以理解的,你肯定会想恶魔是通过某种方式附身到我们身上吧。天真的想法……听好了,不论是人类世界,或是暗流世界,两个世界里都充斥着‘鬼’。是的,我们看不见也无从感知到它们。因为它们都是以魂魄的形态,游荡在世间的各个角落。鬼会寻找寄生的宿主,一般的,一个人体内只存在一只鬼,因为鬼会捍卫自己的领地,当有其他鬼企图抢占他的领地时,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反抗。所以,鬼要想找宿主往往是寻找新生的婴儿,一旦寄生,鬼就会成为宿主的‘心中的恶魔’。也就是说,从你出生的那一刻,就有恶魔进入到你的体内了。”

    我没有再问什么,不想再承受了刺激了。我背靠在走廊的扶手,茫然看着地板上一只缓缓爬动的黑蚁。还没等我沉思多久,预备铃响了。

    “小丽,别担心。我会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安吉说道,她的手很温暖。

    我点点头低声:“嗯。”

    “现在回去上课吧。”我们便牵着手回到教室。

    我自然是听不进课程的,心想着: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恶魔……我的父母也是吗……我从出生到现在都未曾见有人化身为怪物,是因为学校的缘故吗。难道说到最后我也会变成像三只手老师那可怕的怪物?那么,到那时我还是我自己吗?

    课堂中:

    “同学们,老师我现在些事情需要处理,接下来你们就自习,不许吵闹,明白吗。”

    “小丽,黄老师最近好忙啊。”

    “啊?什么?”

    安吉突然用手肘退了我一下,她看我心神不宁,再次安慰我道:“不会有事的。”

    “嗯,我知道。等下我还有问题问你。”我看着她说。

    “呀,只怕说多了,又会像刚刚这样子呢。”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想现在你说什么我也不会奇怪了吧。”

    此时,一个声音从耳后传来:

    “嘿,嘿。发生了什么事情,说来听听呀!”

    原来是我的两位男生后桌,阿欧和清俊。大概是听见我们的谈话,阿欧好奇的搭话道。

    “与你们无关啦!”安吉立刻回应。

    “哟!王安吉,这几天你好像变了个人啊!”

    “什么?”

    “嗯,你以前呀,不是在发呆,就是在睡觉,和我们说话的次数用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那是,因为……”安吉一时语塞,没等她回答,阿欧转向我说:“唉,林丽。我跟你说哦,其实王安吉她啊,害羞的不得了,与班里人极少说话,于是便有一个外号叫做……”

    “嘿!你别说啦!”安吉急忙打断阿欧,她甚至要伸手去捂住他的嘴了。

    “看吧!看吧!”

    “哈哈哈。”我不禁跟着笑了。

    “嘿,到底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啊,说出来听听嘛。”

    我主动融入其中,回应道:“嗯……其实也不是什么有趣的事。”

    “没关系,什么都行,说出来一起分享。”

    “同漂亮的女孩讲话,就像失了魂一样。”安吉不屑的说。

    “呵呵,林丽是挺漂亮的。”

    “你别想打我们家小丽的主意。”安吉说。

    “我们这不是想增进同学间的情感嘛!”

    “哼!”

    “要不我说个清俊的故事给你们听听?”阿欧将目标转向旁边的清俊。

    “嘿!你怎么不说你自己的?”清俊挑眉道。

    “你还记得篮球场那件事吗?”

    “你敢!”

    “唉!你别动手动脚的!”

    清俊生怕阿欧说出来。

    “不要吵!”班长忽然大喊道,吓得我缩低脑袋,乖乖坐好。原来,刚才和阿欧他们讲话并没有注意到,事实上,从老师离开教室的那一刻起,课室层层渐进,不知不觉变得乱哄哄的。若不是有人提醒,我根本就没有察觉到教室已得如此吵闹。

    现在,刹那间安静下来,有的同学蜷缩着身体,低着头。仿佛这样做就可以躲起来以从而逃避责任。

    “老师一走,你们就吵,都没事干嘛?”班长怒吼道,喊得都能感觉到她喉部的颤抖。她扫视全班同学,见没有同学说话了,就倏地坠到座位上,埋头写着什么。

    之后,同学们保持得安安静静,渐渐的便出现细碎的低声不时作响。隐隐约约听见他们对班长怨言:

    “嘁,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

    “哼!真讨厌。”

    到最后,越来越清晰。

    “我要你管啊?”

    “自讨辛劳,也不知道为啥。”

    “其实啊,她以前是……”

    “呵呵呵呵!”

    我看着安吉,她若无其事的趴在桌面上,眼睛转过来看我。

    “嘻嘻。”笑了笑。

    “铃铃铃!”下课的铃声如同记忆的清除剂,忘却了上节课的发生事情。

    中午放学,耀眼的阳光使人睁不开眼。

    我走出教室,空腹感让我全身疲软。

    “我们先去吃午餐,如何?”安吉说。

    想起来,我早上连打扮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吃早餐了,我现在确实需要吃点东西。

    当我们走到通向食堂的红砖行道时:

    “啊!”我被行道的突起的砖块绊了一下,幸好安吉及时扶住我,不至于摔跤。

    “呀,小心,差点就摔倒了。”

    “我没事,谢谢。”

    “来,一起走。”

    安吉搀扶着我,她之前和我又说了很多,我得知她早已在暗流与人类世界中来往生活半年了,对暗流世界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我知道,那些都是用来安慰我的话,对此,我也颇为信任。安吉的手是那么的温暖,很难想象她是怎么度过这里的时光的。

    “唉唉,快看,是王安吉她们。”

    “我知道,不要推我啊!”

    前方两位不曾相识的男生与我们相遇,一位身材高大,嬉皮笑脸地看着我们,另一位在侧旁神情急躁,像是在逃难似的,而我们成了他的障碍。

    “嘿!王安吉。”

    “你干嘛,快走!”

    “哎!等等我。”他又看了我们一眼,表示无故的歉意,随后追上那位急匆匆的恐慌男生了。

    “嗯?你认识他们吗?”我对安吉说。

    “不认识。”

    “是吗。好奇怪哦。”

    “嘻嘻。”

    “笑什么呢。”

    “刚刚那个男生,挺帅的嘛。”安吉说。

    我只简单回应一句,随后继续走,用沉默终止了这个话题。安吉就像是普通的充满活力与奇思妙想的高中生,从我第一天认识她就一直是这副样子。要知道,这是在知晓暗流世界那恐怖的违反认知,超越常理的存在后并身处其中,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依旧能不受其影响正常过着校园生活,这实在是令人佩服。我要是能有安吉一半的能耐就好了……

    我吃过午餐后,便回到寝室休息了。由于昨夜我受那般折腾,睡眠不足。现在一下躺下,脑子一片空白,便睡着了,一直到下午的上课时间。

    之后,安吉并没有给我讲暗流世界的事情,她既然没有要讲的意思,我也没有追问什么了,因为她说以后有的是机会。反倒是讲了不少学校趣事,男女之事。

    如:学校的学生是可以选择不穿校服的,原因是由于多年前,由学校学生会引起的抗议,加上当时学校校长本身的原因所导致的。之后学校换了新校长,这条不成文的规矩还是保留了下来。“外星危机”结束后,学校的情况越加特殊,到现在为止学校招收的学生都已成年,这条规矩就更无人能撼动了。当时学生会抗争学校的事迹是一直学校的学生间津津乐道的话题。

    上课后,同以往大多数的课一样,没有什么值得提的。到了下午放学时分,我与安吉商量先回寝室再去吃晚餐。

    “嘿,林丽。”班长正朝我走来道:“戚老师有事找你,让你到他办公室去,现在就去!”

    既然是老师要我去找他,那么我也没办法拒绝。“好,多谢班长。”我说,又转安吉:“先陪我去吧。”

    “等下。”班长突然变了脸色,批评似的说道:“老师说了,只让你一个人去找他。”

    我不解,但班长的态度如此坚决,莫非是戚老师想与我单独见面,不得告诉他人?我本想对安吉说:没关系,你在门外等我便是了。

    可安吉却笑对我说道:“那你去吧,我先回寝室,等你回来。”

    我以为戚老师找我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快步走到戚老师的办公室,可来到后发现老师不在自己位置,寻视一番,他根本就不在办公室。于是我上前去问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

    “老师,请问一下,是戚老师让我来的,他去哪了吗?”

    “戚老师?”老师歪头看向戚老师坐的座位,又看看四周:“他刚才还在这的呀!”

    “嘿,习老师!你知道戚老师去哪里了吗?”老师帮我询问道。

    “他早就走了,他这几天除了值日,都是这样。”

    “啊?是戚老师吗?”

    “戚老师?哦!抱歉,我以为你说的是黄老师呢。戚老师他不在吗?我记得他有很多文件要处理的呀!如果他出去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没办法,坐在戚老师的位置上等他回来。戚老师桌上的文件堆得跟小山似的,还有一层薄薄的灰尘。本想打发时间,想打开老师的抽屉看看,但想到这是老师的私人空间,且还有其他老师在场,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之后,墙上的钟表已经走了四十分钟了。戚老师还是没回来,他会不会忘了有这么一回事呢?还是说突然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处理,无暇顾及我?于是我想要就此离开,可就这么走了,之前的等待的意义又何在呢?像是付出时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般,心里不甘心,又等了十分钟,还是没有等到,我便决定离开了。

    当我走出办公室时,天际已染得橘黄。

    走到综合楼时。

    一阵阵钢琴声席卷而来,琴声时而轻佻明快,节奏欢快,时而激荡人心,抑扬顿挫,余音绕耳使人心旷神怡,仿佛被吸引至音乐中。

    前面就是钢琴教室,走过教室门口处看里面,确实有一名长发女生在弹钢琴,而她好像也发现我,朝我看来,她的脸……

    等……等会……那!那是什么!

    乍看下,她确实是坐在钢琴弹奏,仔细一瞧,有一条从天花板垂下的黑色绳圈牢牢地套住她的脖子,勒出几条血痕。原本雪白的琴键已染得血红,她的手掌亦是如此。凌乱的被汗水浸湿凝聚成块的乌发旁,是挂有两道闪烁泪痕的狰狞面孔。她对我说道: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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