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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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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选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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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好了,我要加入军队。”林瑞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在一边笑呵呵看着林瑞的凯文瞬间敛起笑脸,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正在登记的杰西亚也抬起了头。杰西亚早就知道吉娜和林瑞的关系非比寻常,而前几天吉娜特意回到柳镇,为林瑞做的事情也证明了自己的判断,没想到林瑞现在却会放弃去凯沃茨学院和吉娜在一起的机会,而选择了去军营。

    “你是不是搞错了啊?去军营干什么!吉娜姐姐还在凯沃茨学院等着我们呢!”在杰西亚确认前,凯文连忙开口向林瑞询问。

    “没搞错啊,我就是想要进入军队。”林瑞咧嘴一笑,挠了挠头:“我想了好久,学院那种环境太温和了,不太适合我,我在学院里提升有限,还不如去军队里拼一拼;再说了,我有几斤几两自己最清楚不过了,不要说凯沃茨学院了,就是一所最普通的学院,我也过不去测试那一关,就不去现眼了。”

    林瑞选择性地忘掉了吉娜会帮自己进入学院的承诺,虽然在很多事情上,林瑞都会听从吉娜的安排,唯独在这件事上,林瑞有异乎寻常的固执。

    在柳镇后山,由于实力不足,林瑞差点儿就让吉娜受到无法挽回的伤害,而之后鲁卡的那番话虽然不客气,但确实事实,极大地打击了林瑞的自尊,这让他对增强实力有着迫切的需求。林瑞明白,如果是在学院那种地方,以自己的天赋,这一辈子都无法获得超越吉娜的实力,这让林瑞暗暗下了决心,至少等我有保护你的资格的时候,我再去见你吧!

    收回看向凯沃茨方向的目光,林瑞拍了拍凯文的肩膀:“吉娜姐姐那边,需要你帮我好好解释一下,记得告诉她一声,我一定会尽快去凯沃茨找她的!那时候,我一定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来找她了,有能力保护好她,不让她受一丁点伤害!”

    “可是……”凯文还想说些什么,林瑞却已经不再和他讨论了,而是看向杰西亚:“老师,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去军营,不去凯沃茨!”

    杰西亚深深看了林瑞一眼,对他的选择并不是全然无法理解,看来这也是一个倔强的家伙,不过男人就应该这样,对自己的脾气!杰西亚也不介意帮这个小家伙一把。

    转过头,杰西亚问最后一个人:“埃德烈,你要去哪?”

    “我要去……我要去凯沃茨。”埃德烈显得有些迟疑。

    顿了一下,埃德烈像是下定了决心,又重复了一遍:“杰西亚老师,我决定了,我要去凯沃茨学院。”声音已经变得和林瑞一样坚定。

    林瑞的选择已经很出乎杰西亚的意料了,没想到埃德烈也会给他一个“惊喜”,这次就连杰西亚都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霍理家的情况镇上无人不知,伯顿对埃德烈极其看重,认定他一定会让家族的光辉再次闪耀,这次比试更加坚定了伯顿的这种信念,早就为埃德烈定下了参军的道路。据杰西亚所知,伯顿甚至已经托人为埃德烈今后在军队里的晋升铺路了,只是没想到埃德烈此时却会作出另外的选择。

    林瑞奇怪地看了埃德烈一眼,本来还以为他会在军队里与自己有个照应,没想到他却改变了主意。埃德烈也正盯着林瑞,正是因为林瑞放弃了去凯沃茨,他才会这样选择的,不过,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到底是不是真的值得。

    虽然杰西亚对这些少年的选择有些意外,但也只是意外罢了,并不做过多的干涉。

    选择完成,少年们就该离开了,在告别杰西亚前,埃德烈,林瑞,凯文三人深深地向杰西亚鞠躬,杰西亚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滚蛋,不知道为什么,杰西亚今天格外想要喝酒。

    离开尚武堂后,三人没有多做交流,只是寒暄了几句,就各自回家了。凯文本来还想问问这两个家伙的选择为什么会这么出人意料,不过看见这两个家伙兴致都不高,也就忍住不问。

    埃德烈满怀心思的回到家中,还没有想好怎么向父亲交代,父亲却已经知道了,就在大堂等着自己。尽管已经有所预料,但埃德烈还是低估了自己的选择对父亲的影响。

    大堂上,只有自己的父亲和二叔两个人,父亲背对着自己,正盯着高挂在正堂上的族徽:一朵在烈火中傲然绽放的紫薇花。

    “回来了。”埃德烈正在观察父亲的背影,似乎只是半天未见,父亲的脊背就显得有些弯了。“你决定去学院了。” 伯顿的语气十分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是。”埃德烈梗着脖子,一动不动。

    “哎。”伯顿叹了口气,声音一下子老了十岁“不愧是我伯顿的好儿子,就是霸气啊!可以谁的话也不听!”

    “爸。”埃德烈猛然跪下,“儿子让您失望了!只是我有非去学院不可的理由,不过就算是去了学院,儿子也一定可以获封伯爵的!”

    “呵,非去不可的理由……”伯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只是轻轻笑了一声,并没有说下去。不过即使这样,也让埃德烈心里一紧,更加怀疑起自己的决定了,但只是一瞬间,埃德烈就不再动摇,他没有后悔的习惯!

    看见埃德烈的样子,班森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也向伯顿求起情来:“大哥,你就不要怪埃德烈了,他去了学院,以后一样有机会封爵,重拾霍德家的荣耀。虽说帝国非军功无法封爵,但去了学院一样有上战场的机会啊!”

    伯顿的思绪不知道飞到了哪里,不再说话,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他才终于开口道:“我记得你说过的话,你也要记得。”顿了一下,伯顿接着说到:“我伯顿只有一个儿子,一名作为伯爵的儿子!”声音冷硬无比。

    “你先出去吧。”伯顿还是没有转身,埃德烈重重的磕了几个头才起身离开。“你也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班森想要说些什么,不过看见伯顿没有什么心情,只好先退下了,只能等以后再说了。

    自始自终,伯顿也没有转过身,也就没人看见他脸上的疲惫,眼角的湿痕。这个儿子和自己当年真的是太像了,一样心高气傲,一样意气风发,一样至死不渝,如果不是族辉已经蒙尘太久,自己也不会这么逼他吧!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埃德烈和凯文已经做好了前往凯沃茨的准备,而林瑞也决定在今天和他们一同离开柳镇,前往军营。

    和伯顿不一样,锴对儿子要去那里根本就不在意,哪怕他哪儿也不去,就留在柳镇也不会去管他,也因此,林瑞不用为自己的选择向别人解释什么;唯一需要他去解释的那个人,现在却无法解释。

    自从那次在大堂见过自己父亲后,这一个星期里,埃德烈就再也没有见过父亲,就连今天送别,也是叔叔代送。林瑞本就没指望自己的父亲会来送自己,果然也不出他的意料,即使今天自己就要离开了,锴也还是像往常一样赌钱睡觉,一整天不见人影。相比之下,小胖子就要比他们幸运得多了,柯辛抛下了镇子里的所有事,带着一大帮人一直陪着凯文,并且有陪着他直到学院的打算。在凯文的严词拒绝下,总算让柯辛打消了这个念头,提前回去了。

    “咱们就在这里分别吧!再往后的路,我们都得自己走了!”离柳镇不远,就是帝国的官道,此时林瑞三人就站在官道的岔路口,尽管不舍,小胖子还是提出了分别。

    “你要把小可怜带到军营里吗?军营太危险了,不如由我们带去凯沃茨吧!还能让它和它的姐姐团聚。”尽管知道这样有些无礼,埃德烈还是提议到。

    林瑞看了看脚边的小可怜,几天的时间,似乎又胖了一圈,挠了挠头:“你们俩路上还有个伴儿,我可就是一个人了啊!还是让它陪陪我吧!”

    看埃德烈还有再说什么的架势,凯文连忙把话题扯开:“既然这样,那就尽快上路吧,你去里比斯塔要比我们去卡迪亚更远,如果在时限内到不了目的地,那就好玩儿了。”说着,小胖子还嘿嘿笑了两声。

    林瑞被分配的军队是号称帝国利刃的格林军,目前驻扎在帝国边境里比斯塔;而凯文和埃德烈去往的凯沃茨学院则位于帝国的首都卡迪亚境内,二者相距万里之遥,再次相见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林瑞挠挠头:“嗯,那就在这里分别吧!你们在学院里等着,我一定会尽快到凯沃茨找你们的!”

    埃德烈也收拾好心情,不再绷着脸:“那你一定要掂量好自己斤两后再来,别到时候好不容易进了校门,再被给我打出去。”两人虽然在那次比试后约定过一定要找个时间好好较量下,但一直都没有抽出时间来,也就只好把这个约定推移到以后见面了。

    林瑞握了握拳:“我在军队里一定不会懈怠的,那里可是不拼命就活不下去的地方。倒是你,千万不要在学院里生锈了啊!到时候连我一招都接不住,那就丢人了。”

    看见就算要分别了两个人还要斗嘴,凯文连忙叫停。林瑞和埃德烈也不再多说什么,互相招了招手,掉头各自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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