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沉思片刻,道:“控制!一个使者无故消失,这件事儿本身就足以释放出一个信号,告诉‘鬼皇’,人是我们拿下的!若想暂时不惊动‘鬼皇’,只有控制使者。”
苍老声音道:“可若想控制它,必须先泯灭它的灵性,让它成为一具行尸走肉。这其中所需的时间,恐怕不止一月。”
“不,”萧彻笑了笑,道:“祖父忘了?我有赵先生!‘入侵识海’、‘控制不详’这些,正是他所擅长的事情。”
“哦。”
从萧彻的语气里,苍老声音听出了一丝骄傲之意,于是应了声,不再说话了。
翌日。
晨曦微起,远处的天际升起一抹鱼肚白。
宫廷外的白马门缓缓打开,两排手持长戈的狮盔军士庄严肃立。
朝臣们正围作一团,激烈讨论着今晨的政事。
一辆写着“黄”字的马车从长街尾驶来,渐渐停在白马门外。
众人顿时转向了马车的方向,纷纷道:“左相大人来了。”
“左相大人今天来得可真早啊!”
随着这些嘈杂的话语,一紫袍中年人掀开车厢前垂下的珠帘,弓着腰在车夫的搀扶下走出。
“咦,怎么是黄家小子?”
见到这紫袍中年人,众人中有一相熟之人出问道:“黄韬,你怎么来了?左相大人没与你一起来么?”
黄韬一脸悲痛之色,目视那问话之人,发觉是当朝礼部尚书“杜唯”,这才踉踉跄跄的走过来,一把扯住了杜唯的衣袖,带着哭腔道:“杜叔父,我父亲我父亲被人害了!”
这杜唯与左相黄澜利益相符,一向在朝堂上以黄澜马首是瞻。二人私底下关系也很是亲近,因此黄澜之子黄韬叫杜唯一声“叔父”,并无过错。
当然,这只是黄韬一厢情愿这么认为的。
杜唯听到这声“叔父”,顿时脸色都变了。
试问朝中如今谁不知道,当今圣上有雄心壮志,欲要效仿开国武祖,这个当口上,圣上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朝中大臣互相勾连。
结果这蠢货黄韬,一语便在百官面前道破了杜唯与黄澜两家因为利益而建立的亲密关系,还一口一个“叔父”,私底下这么叫也就算了,当着人前这么叫,不是故意留人口舌,不安好心么?
(ex){}&/ “所以,我父一定是‘被自尽’!而且,我怀疑很有可能是叛军派来的‘不详’干的。天子脚下,除了‘不详’,我想不出还有谁能暗害我父。”
他的话音落地,众朝臣皆是面色一变,仿佛瞬间达成了什么默契,都不再说话了。
许是见黄韬有些可怜,礼部尚书杜唯凑了过来,扯着他的衣袖悄悄道:“贤侄啊,听我一句,待会儿求见陛下之时,只管哭着报丧就是,千万莫要说什么‘自尽’或是‘被自尽’。左相大人到底是怎么死的,皆由陛下决断,懂么?”
黄韬顿时急了:“可若是陛下认定我父亲是‘自尽’,那这杀父之仇,我该如何报得?”
杜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陛下说是‘自尽’,那就是自尽,你还报哪门子仇?你质疑陛下的圣断,是嫌死的不够快么?”
“我……”黄韬急赤白脸的还欲争辩。
杜唯却已懒得理他,转身跟上了朝臣们的脚步,只留下一句:“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走了几步,前面有人在等他,杜唯抬头一看,发觉是吏部尚书曹景程,于是瞬间变脸,露出一副笑容,拱手道:“曹兄。”
曹景程同样冲他作揖回礼,问道:“左相既已死,杜兄何不避嫌,与那黄韬掰扯什么?”
杜唯道:“左相手里毕竟……万一这小子一会儿在御前胡说八道,惹得陛下不悦,倒霉的岂不还是我们?”
曹景程瞥了远处的黄韬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就凭他一个手无实权的仁勇校尉?这小子要是有他父亲一成的脑子,就不会被左相安排去走武将之路了。”
说着曹景程拍了拍杜唯的键盘,安慰道:“杜兄勿忧!当今是个明白人,不会为了些许小事而失了格局。既然首恶已死,一切往死人头上甩就是了,你说呢?”
“曹兄说的是,杜某但凭曹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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