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鸟绿荫,行道西山上。来往行人,皆拜山脚寺。
萧虺看着眼前的破庙,他已经离开疾风镇半个月了,再有半个月就到金陵城了。“轰隆!”这时天公隆隆作响,萧虺看了一眼阴沉的天,露出厌恶的表情。无奈只得到破庙内避雨。
“那石碑所说的山脚寺应该就是这个破庙了,只是不知道贡的是哪路神仙,居然要来往行人都要拜一拜。”萧虺走在破庙内,庙中一片狼藉,看样子应该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萧虺选了一个地方坐下休息,“轰隆!”又是一声巨响,随即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萧虺看着雨心里很是阴沉,他讨厌雨,正如雨也讨厌他一般。
“嘭!”一声巨大的响声,吵醒了熟睡中的萧虺,他连忙寻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中年男子浑身湿透,正努力的拧着衣角。萧虺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这时那男子也发现了破庙中萧虺的存在,于是开口说道:“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这里有人,外面下着雨我躲一会儿雨就走。”
萧虺开口说道:“可以。”闻声那男子就找了一地席地而坐,自顾自的拿出酒壶喝起酒来。萧虺看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小老弟,今年多大了。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你父母呢?”那自称吴胜的男子喝了些酒之后,开始熟络的搭起话来。萧虺闻声回道:“十一,我父母都去世了。”那男子顿了一下说道:“可怜的孩子,你叫什么名字。”萧虺道:“萧虺。”吴胜道:“惠?那不是女子的名吗?”萧虺严声道:“是虺不是惠,那是我母亲的名,你不能说这个。”吴胜见萧虺有些着急了于是连忙开口道:“我不说行了吧,别生气嘛。不过你名字还真有意思,毒蛇吗?这名还真是少见。”吴胜喝了一大口酒说道:“小兄弟,这是准备去哪儿啊”
萧虺开口说道:“金陵,青宗。”吴胜看着萧虺说道:“去青宗干嘛,只不过是一个三流宗派而已。”萧虺不开心的说道:“我当然是去学本事的了,再说了你凭什么什么说人家三流。”吴胜哈哈一笑开口道:“小兄弟,我不骗你,二十年前我吴胜的名声可以说是名震江湖,我看你天性善良,你要是想学本事啊,你可以跟我学。”萧虺顿时大喜说道:“真的吗,你愿意收我为徒吗?”吴胜喝着酒悠悠的点了点头。
萧虺正准备拜师磕头了,可是他好像想到什么突然停了下来。吴胜见状问道:“怎么,以为我骗你不成。等你跟我学成了,我带你去青宗看看,它青宗是不是三流宗派。”听到这里,萧虺便不再犹豫,立刻拜了师。如果今日没拜师,那么萧虺的盘缠可能不够支撑他到金陵,萧虺想着既然都是学武,那么能学到了就是好的。
山风吹过雨去,一道金光天边来。师徒二人走在刚被雨水洗净的山水间,天地空明;尘土归于大地,飞鸟归于碧空,二人归于山林。
吴胜推开屋门说道:“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习武,修身,养性全部在这山林中。”萧虺看着眼前不大不小的屋子点点头。吴胜指着一个房间道:“以后你住那里,对了你会做饭吗。”萧虺说道:“我会。师傅。”吴胜点点头,躺在摇椅中说道:“虺啊,以后我教你武功,你做饭。怎么样?”萧虺连忙点头:“好的,师傅。”
翌日,吴胜坐在院中指着一旁的柴房道:“练武之人,若想大成,必须内外兼修,所以我教给你的第一样就是,砍柴。”萧虺惊讶的问道:“砍柴?”吴胜闭着眼睛悠悠的说道:“没错。要先练你的内功,不然你学的招式只是有形而无势罢了。”萧虺听到这里点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说罢萧虺立刻跑到柴房内,吴胜大声的喊道:“柴刀在墙上挂着的。”
不一会儿萧虺拿着一把锈迹斑斑,刀刃上满是缺口的柴刀走到吴胜面前说道:“师傅,是这把柴刀吗?”吴胜看了一眼说道:“没错了。”萧虺满脸惊讶的说道:“师傅,这能砍柴吗?”吴胜说道:“怎么不能,就是砍不动而已。好了快去吧,天黑之前回来。能砍多少砍多少。”萧虺呆呆的说道:“就是砍不动而已吗?”
春去秋来,时光荏苒。三年的时间如流水般远去。三年来,萧虺每天只做几件事:砍柴,挑水,煮饭,读书。而师傅吴胜只做三件事:睡觉,吃饭,还有喝酒。萧虺已经不止一次怀疑吴胜并不会功夫了,但他有不好意思开口问。
这一日吴胜又去买酒了,萧虺将最后一担水倒入大缸中。这时不远处传来吴胜的声音:“徒儿,来看看为师给你带什么来了?”萧虺闻声回头看去,只见吴胜抗着一把剑,剑上还担着两壶酒。萧虺喜道:“师傅,你要教我剑法了吗?”吴胜放下酒坛,将剑丢给萧虺说道:“当然,三年了,也该教你真功夫了。”
萧虺将剑拔出,一柄无锋软剑出现在萧虺眼前,萧虺挥了挥软绵绵的剑带着一丝疑惑说道:“师傅,这剑怎么这么奇怪啊。”吴胜折下一根树枝挥了挥说道:“傻徒儿,你懂什么。软剑,是这武林中最为恐怖的。你且看好,为师只教一次。”说罢,吴胜收神聚气,挥动手中的树枝,萧虺紧紧的盯着吴胜的一招一式,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这时,吴胜手中的树枝好似一柄利剑,吴胜连连斩出,不断变换姿势。手中的树枝,时而柔软,时而刚硬。吴胜好似融于天地之中,而天地又好似融在那树枝上。萧虺看着吴胜的一招一式,忽而看见吴胜一人迎战江湖各路豪杰,忽而又看见了平日那个慵懒闲散的吴胜。萧虺看的出神,而吴胜已经收了“剑”。他看了一眼呆呆的萧虺得意的打开一坛酒喝了起来。
不多时,萧虺缓过神来大喜道:“哇!原来师傅这么厉害。”吴胜被萧虺这么奇怪的夸奖一番,差点将口中的酒吐了出来。吴胜严声道:“傻徒儿,你这是什么话。我不是告述过你吗,为师曾经也是名震江湖的人物吗?”萧虺连忙应和。吴胜这才缓缓开口道:“这剑法可曾看清了?”萧虺点点头道:“徒儿,确实是看清了,但是师傅打得太快了,徒儿记不住。”吴胜得意得摇头说道:“这剑法,岂会那么容易看懂得。你先去练着,不懂的地方,再来问我。”萧虺说道:“是,师傅。”
吴胜喝了口酒继续说道:“徒儿啊,你先去把饭做了。对了,以后啊你就用这把剑去砍柴吧。”萧虺大惊:“啊!师傅,这软剑怎么砍柴啊,再说了这剑连剑锋都没有。”吴胜厉声道:“叫你砍,你就砍。哪来这么多话。你要想达到为师的境界,你就先得把软剑练的刚硬咯。”萧虺被这么批评一通也不敢再开口,只得乖乖去做饭了。他依旧在想吴胜刚才的一招一式,这是他从未见过的。
于是萧虺的日常工作又多了一样,那就是每日练剑。吴胜依旧每日睡觉喝酒,时而提点几句,便不再理会萧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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