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多了一个小和尚?哪捡的?”剑十三看向那一脸享受的不要不要的古逸墨,向剑九儿问道。
说话归说话,只见剑十三其手中的短刃流光似雪,飞舞如鸿,动作潇洒流利,一只鲜活的兔子就被他活剥刮皮了,紧接着剥膛清洗,一气合成。
“什么捡的?还是我们打扰人家呢!”对于剑十三这一手飞光掠阴的刀法早已习以为常,于是就把刚才的经过向剑十三说道一边。
“哦,原来是这样呀!喂,小和尚,你是从哪里来的?要到哪里去呢?”剑十三连头也不抬,口味很不友善地问道。
“我是从数百里外一座寺庙而来,要去昆神宗学艺!”古逸墨回答道。
“昆神宗!”剑十三终于抬起了头,看了一眼古逸墨,摇了摇头随即又低头烤肉了。
古逸墨观其面容:浓眉似剑,眼眸乌黑深邃,口阔齿白,鼻梁高挺,嘴角微微上挑,光洁白皙的脸庞,和剑九也有点像,却透着一股棱角分明的冷俊,桀骜不驯。
“昆神宗?你居然要去昆神宗拜师学艺!我们此行是去京都,刚好顺路呢!”剑九儿闻言道。
“哦,那真是太好了,我可以和一起走吗?我也不知道昆神宗具体在什么地方?”
“当然了,是不是呀三叔!”剑九儿随口就答应了古逸墨,紧接着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身边的老者。
“这样不好吧?本来路途就这么遥远,而且路上也不是那么太平,这小和尚会不会拖累我们呢?”老二剑舒平有点厌烦的说道。
“二哥,父亲从小教导我们要行义施善,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就算他是路人我们也得有助与人呢,何况我们还打搅了人家呢!”剑九儿气鼓鼓的质问道。
“得,得,得算我没说。”剑舒平也没再反驳,只是夹了夹脖子,摊了摊胳膊,意思就是你看着办,反正路上就你自己照顾他得了。
“没事没事,谢谢你的好意,我一个人习惯了,你们还要赶时间,就不麻烦你们了!”古逸墨也听出来剑舒平的意思,其倒也无所谓,心想反正只是早到晚到的事。
“三~叔。”剑九儿有点撒娇的拉着老者的袖子求道。古逸墨哪里知道这不仅仅是路途遥远,这一路上还是危险重重,轻则碰上馋狼饿虎,重则遇上强盗恶匪。
“这孩子孤身一人,昆神宗又相离甚远,路上也可照顾这小和尚,也算了却老夫一桩心事吧。”老者怎能不懂得九儿的意思,如果不是这路途危险重重,家族也不会让自己这长老兴师动众了,于是同意了剑九儿的请求。
“咦,三叔,你还和佛家有过交情?”剑九儿没有听懂老者此话的意思追问道。
“不是我和佛家有交情,而是佛家对咱们剑庄有恩!”老者似乎不愿再多说似的,口吻有点严肃。
“有恩?!”剑卫东,剑舒平和剑十三一起说道,亦是蛮好奇的围坐在一起,眼巴巴的看着老者,希望老者可以继续说下去。
老者环顾一周看着自己这身边的后辈,这都是自己剑庄嫡系中的佼佼者,也是时候让他们了解一下剑庄的历史了。
“好吧!那我就给你们讲一讲我们剑庄和佛家的渊源吧!”老者抽出随身携带的烟袋锅,慢悠悠的塞了一把烟叶深深的吸上一口,继续道。
“这要从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也就是发生在你高祖父身上的事,大概五百年前,皇族帝君在未立储君之位猝然驾崩西去,世子们为了争夺帝王之位,串通各地势力诸侯你争我打,异常惨烈!”
“其皇子们手足尚且相互残杀,那还管得了天下百姓呢,于是天下随之大乱,北部犬戎族地广贫瘠,凶兽极多,其民风残暴凶狠,常常与凶兽夺食。我族物产丰富,地富民安,一直对大武国虎视眈眈,窥窃已久,但其畏惧我国威,兵多将广。而这次的诸侯之乱,正好给他们创造了有力的机会,其族首领白狼王率全族精兵悍将,对我国北部边境猛攻狠打,而你高祖父正值镇边大将军,手握十万重兵,镇守北部之境,这是一场惊天动地的战役,用血流成河,尸骨百里来形容也一点不为过!”
“战争持续二年双方损失惨重,你高祖父手中的十万雄兵几近全亡,所幸国内部之乱逐渐平息,有了多余的兵力前来支援,我族才转危为安,而你高祖父因为杀气太重,惹得天杀劫,身体承受着天杀气的折磨,一天不如一天,于是向新君请辞告老还乡,帝君念你高祖父护国有功,功可盖世,封为护国公,赐你高祖父良田百倾山庄一座,御书:天剑山庄。还下令: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民百姓,骑马者,乘轿者,凡经过此庄前,都要下来步行。也算是对你高祖父的敬意了。你高祖父也算是光宗耀祖,风光无限了,可是又有谁知道你高祖父背后的心酸,其被那杀气折磨的生不如死,遍布天下八郡也没有人能治的好!”
“就在你高祖父心灰意冷之际,忽然有一天庄里来了一位佛门中人,说是可以治得了你高祖父的杀气之患,说也奇怪这佛门中人还真的把你高祖父的杀气治好了,你高祖父不说,但是谁也不敢询问,只说佛门对我们剑家有恩!”
“我们剑家绝技天剑八式更是所向披靡,族中也是传男不传女,更不外传!然而我们剑家世代为将,杀气阴重,不可再为官领将,于是你高祖父向帝君辞官退隐之后,在家教子其一身武艺倾囊相授,久而久之,在江湖中就有了现在天剑山庄的存在。”老者也是大概的说了一遍,其实他知道的亦是甚少,毕竟那是传了五百年的事了。
“哦,原来我们家和佛家还有这么深的渊源啊!”剑九儿也是口直心快之人。
而她的三位哥哥,表现的却出奇的一样,一动不动,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赶路呢!”老者也没再说什么,选了一个干净的角落盘坐休息了。
而古逸墨倒也没有什么可猜想的,仅仅以为就是和尚治好了一个人的病而已,就像其师傅行医治病一样。
雨过天晴,大地经过一夜的冲洗,空气格外的清爽,阳光亦是无限的明媚,古逸墨一行早早的收拾行装准备出发,然而剑九儿五人就只有五匹马,没有多余的,就算有多余的古逸墨会不会骑还是一回事。剑十三可没那么多顾虑,一手扬鞭,策马而奔,招呼都不带打的,剑舒平早就会意自己是不会关照古逸墨的,更何况自己骑术不精,连弟弟妹妹都比不上,再带一个大活人,那还不把自己给窝囊死,于是也跟着其弟剑十三狂奔而去,意思很明显,你们要带着这和尚是你们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二哥和三哥也忒小气了吧!”看着绝尘而去的剑十三和剑舒平,剑九儿嘟着嘴埋怨道。
“呵呵,你二哥三哥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呀,这不是还有大哥嘛!来吧小兄弟,让我载你一程吧,也算是我们剑庄还佛门一次人情了!”剑卫东早在这意料之中了,不过自己身为大哥理当多些担当,于是伸手握着古逸墨的手向上一提,置于自己身后,对于古逸墨这百十斤的体重犹如鸿毛,不费吹灰之力。
“坐好了,小兄弟!驾!”
第一次骑马,古逸墨倒也好奇如斯,这马飞驰如电,随之疾风入耳,两旁树木兰草随之静止好似一幅画。
“好快啊!”古逸墨不由自主的叹道。
“第一次骑马吗?”剑卫东倒也不在意,也没有歧视的意思,随口说道。
“嗯额,是呀!这马跑的这么快呀!”
“呵呵,这是龙驹,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怎么不快呢!”
“哦,龙驹!”古逸墨仔细观看这匹马,虽说外形没太大的区别,可是这马头却是不一样,眼睛更黑,炸着精光,双耳处冒出四指长的角,好似雌鹿角,再者马头处隐有鳞片生产,双鼻孔处有须,仅仅看头部还真有点像龙的脑袋。
“前方就是沧纳城了!”飞奔了几个时辰剑卫东隐隐约约看到远方的城郭说道。
突然听到自己前面剑卫东传来的声音,古逸墨才从这飞驰一样的感觉中缓过神儿来,向前方看去那城郭的轮廓清晰可见,百八十里眨眼而至,太厉害了!古逸墨心道。
“咦?卫东大哥,你看那不是舒平哥和十三哥吗?还有一群人围着他们,好像打起来了!”
“嗯?!”剑卫东非常迟疑,因为他看那城郭的轮廓都是非常模糊的,更别说是一个没有功底的人了。可转念一想,这小和尚也不会无缘无故的骗自己吧!
“是吗?”于是双腿夹了两下龙驹,龙驹会意,一声长嘶又加快了速度。
片刻钟,剑卫东真的看到二弟和三弟的身影,只见剑舒平只身仗剑与四五个同样手持武器的黑衣人对打,你来我往,刀光剑影。剑十三单手抱剑,一动不动立于马上,四周却被更多的黑衣人围住,少说也要十人。
不过剑卫东却没有再继续前行,而是勒马而立,相距一二里地,站到一个巨石的后面,似乎有意的在躲避那群人一样。这下可把古逸墨急坏了,虽说剑舒平对自己很冷淡,剑十三对自己也不是很热情,可是毕竟其自小生长在佛门,那颗善心不会因为外界的干扰而变得无情。
“剑大哥怎么不走了?我们快去帮忙呀,他们两人被那么多人围困,肯定是凶多吉少呀!……”古逸墨嗓门有点大,十分着急道。
“嘘~,安静点!”剑卫东向古逸墨做了个手势,继续观看剑舒平和四名黑衣人的较量。
“嗯,舒平的剑法还是有些进步的!”剑卫东自言自语道。
剑舒平以一敌四没有丝毫落败的迹象,为首的黑衣人见久久不能拿下,于是单手一挥露出四指,看那黑衣人皆为训练有素之人,只见从围困剑十三的黑衣人中迅速飞出四名黑衣人加入了与剑舒平的打斗中。
说也快,这四人的加入,与另外四人的的默契配合,一瞬间,剑舒平的优势立减,原本还能从容应对,可是现在却十分吃力,剑舒平左突右撞,一把三尺长剑挥舞的凌凌沥沥,剑法皆是一气合成,就是差了点火候,片刻之后就汗流浃背,似乎有点招架不住。随着剑舒平那密不透风的剑舞之中漏出一丝破绽,这时一个黑衣人看准空挡,长刀立臂,脚下生风,直刺而去,虽说剑舒平也已感觉的到危险的来临,可是另外七把刀哪里给他回手破解的时间,只见那第八把刀越来越近,要是这一刀刺中,剑舒平肯定来一个透心凉,肯定会是重创,非死即伤!
“不好!”剑卫东相距有一段距离,不是瞬间就能赶到的,就算有龙驹也无法做到,而剑十三又被团团围住,被为首的黑衣人死死的盯着,看来怎么都来不及了,剑卫东一时间后悔莫及。
俗话说人有旦夕祸福,虽说剑舒平深陷绝竟,可不代表没有奇迹发生呢。
“施主莫要伤人姓名!”古逸墨看到剑舒平深处险境,来不及细想一声大喝。虽然古逸墨没有修炼过道术功法,但是其自幼修炼《净心经》,精气还是有的,又从小上山下山,早就练就一双不俗的腿力,犹如微风,虽然柔和但毕竟如风,其速度还是蛮快的。此时距离其还有几丈。
“哼!”
古逸墨的一声吼,其声还算不小,骤然引起黑衣领头的注意,不过去回头一看,是一个小和尚。而就这一回头的时间,就有人能创造机会!
“喝!尔敢!”
原本立马不动的剑十三,怎会看着自己的兄弟在自己面前受伤不救呢,随之一声爆喝,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其右手一扬,一道黑光犹如闪电般急射那黑衣人。
原本还沉寂在马上就要得手兴奋之中的黑衣人,“噗!”一口鲜血喷出,后背犹如火车撞了一下,像风筝脱离了线,直径而落,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其全身脊柱粉碎,五脏破裂,出气多进气少,眼看是活不了了。
剑十三倒没有一时得手而高兴的太早,于此同时双脚猛点马鞍,急窜而出,而其抛出的黑光受黑衣人的阻力反弹而来,正好与剑十三空中相遇,原来那黑光就是剑十三手中的剑,一把连同剑鞘的剑。
于此同时,剑十三刚刚好落在包围剑舒平的黑衣人外侧,一招凌厉的剑风横扫一片,剑舒平总算是有惊无险。可是却可怜了那伙黑衣人,在剑舒平和剑十三的两面夹击一个个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下,还好其二人没有下死手。如果下死手,那这几人也不至于只在地上“哼哼~啊啊~”的,只是失去战斗力了。
而此时的古逸墨也跑到了这群黑衣人的面前,其不知危险已经来临,只见那为首的黑衣人,怒发冲冠,狰狞着脸,策马提缰向古逸墨奔去。
“小心!”剑十三看出为首黑衣人的意图,可是剑十三毕竟相距甚远给本没办法出手相救,于是向古逸墨大喊道。
为首黑衣人哪里能给古逸墨半点躲避的时间,二话不说,对着古逸墨就提刀横斩,由下往上,实打实的一刀,没有半点虚力,可怜了古逸墨,来的快去的更快,唯一的区别就是:来的时候是着地跑来,去的时候是起飞而回。
古逸墨自出生以来,哪里受过如此重的撞击,而且还是被刀给砍的,一时间脑瓜子嗡嗡的,口喷鲜血,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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