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脚下有一个美丽的村落,其名曰竹兰林。这是由一条小溪盘绕着的小山庄曰古家村,溪水由山顶绵绵而下。其没有飞流直下的壮观,亦没有汹涌澎湃的激情,其就像一条轻盈的白纱,从天上飘零而下,没有一丝的声音,静而幽美。溪的两旁尽是青竹紫兰,其竹竖立三丈,其兰伏地五尺。竹叶似刀,紫兰如,在花间落叶繁错交杂,煞是好看。
顺溪逆上,来到这座山中,抬头仰视:其峰高耸入,不知几长,峰峦叠嶂,此起彼伏。其岩壁陡峭,犹如刀切,有鬼斧神工之妙。进而踏足林中,只见:奇花异草开满地,仙禽古兽有踪迹。清香溢人润心肺,紫气祥绕全身。好似身临仙境!举目瞭望,山下一排排整齐的房屋,一道道绿油油的梯田,还有茂密的桑竹,清幽的池塘,村落间还有鸡鸣狗叫之声,天色微亮,好似被蒙上一层薄雾,然而在这纵横交错的田间已有不少的耕种者,或男或女,或老或幼,笑语之声乍响,甚是逍遥自在。
“好一片难得的净土,真乃仙境也!阿弥陀佛!”只见一位身着青布僧衣,手持紫檀佛珠,双手合实于胸前不住的赞叹。
于是这游僧就地寻得一块大石,盘膝而坐,闭目而息,定心参禅,感悟这上天的恩赐……
时光荏苒,或一日,或十日,或百日,突然狂风乍作,铺天盖地的黑滚滚而来,这游僧睁开双目,起身拂袖而道:“看来是一场大雨将要来临,得找个避雨之所才是!”话说不及,豆大的雨点就迎面而来。
于是僧人步行于野,向田间村落行去。僧人来到一户农舍门前,举手扣门“咚咚~咚咚”,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犬吠之声“呜呜~汪汪~”。
也许是扣门的响声,又或者是犬吠声,惊动了农舍的主人同而引来一阵抱怨之声:“来了~来了,大半夜的,又是狂风又是暴雨的,这是谁呀?”
“吱~”院门打开,青衣僧人见开门的是一位年过五十的白发之人,于是双手合十与胸前道:“阿弥陀佛!施主,老衲法号渡空,一路游于此,恰逢暴雨骤降,施主可否施与柴房一隅,避其风雨。”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法师莅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快请,快请!”这白发老者乃是善信之人,见是位游的僧人,急忙学着渡空法师的样子,双手合十于胸前道。
“法师远道而来快快上座,鄙舍穷寒,我们这古家村地处偏远,除了山茶野花,也没有什么可款待的,来,这山茶一杯,以表敬意!”老农请渡空法师上座之后就斟了一壶茶。
“古家村,好名字!与这秀丽之处到有些诗意!阿弥陀佛,多谢施主给予一舍栖身,不被雨侵,又有一杯热茶暖身,老衲之幸也!”渡空一句佛号之后举杯而饮。
“大师见外了,我们这古家村地处偏远,全村也就这几十口人都是古姓,与外界少有联系,自给自足皆善信之人。”
“好水!好茶!好茶水!施主,此谓何茶,竟如此清香干爽,溢人心肺!!”片刻之后,渡空忍不住连用三个好来赞叹道。
“呵呵,这也不是什么珍贵之物,其就是山中,竹兰林间的野茶,又配得山中溪泉之水而泡,仅此而已呀!”
“绝配!山泉甘野茶香!”
在这风雨交加的夜晚,本来就是饮酒助兴之日,然而渡空乃是佛门中人不可饮酒,恰巧配得这绝色之茶,此乃幸事!
渡空法师与农舍主人依椅而座,品茶畅谈。突然里屋传出一女子痛苦之音:“啊~”紧接着一位衣衫不整的年轻男子急匆匆的冲了出来:“父亲,父亲!儿可能要生了!”“啊!”惊呼一声边喊边冲进另一间屋舍:“老婆子,老婆子!快,快,小可能要生了!”
哪等的老人冲进屋里只见一位半头白发的老妇风火而出,渡空视之,这老婆子衣着整洁略有微皱,看来一定是和衣而眠。
“庆儿,庆儿!还愣着干嘛!快,快,去请村西头的张阿婆!”老者对其子急喊道。
“哦哦!”年轻人初遇此事哪还有什么主意,听的父亲吼道,木讷的点头就向外冲。
“来不及了!老头子快去烧水!庆儿快去准备棉布纱巾!”里屋老妇急喊道。
在这风雨交加,雷电欲烈的夜晚,夹杂着孕妇待产的痛喊声,渡空法师也是心头一紧,其本一僧人又怎懂得产妇接生之术呢!可是佛门中人讲究的是弘法利生,慈悲为怀,然而又刚刚化的这善信人家一盏茶,已结善缘因果,此时怎能坐视不管?
“阿弥陀佛!古施主,你可告诉我那阿婆家在村西头哪里,我去请来!”渡空法师双手合十一句佛号道。
“也好,也好,张阿婆家其实很好找就是这雨天之路路滑难走,法师务必小心!”接着老头子就告诉了渡空法师那接生婆家的地址。
“阿弥陀佛!”一句佛号之后,渡空迎风雨而逝。只见渡空每踏一步,那满是泥泞的土地都离开的地面,丝毫没有污渍渡空的僧鞋,满天的暴雨也像是被一盏光壳隔绝了与渡空的接触。
这样的距离对于渡空来说也就一息而已,不过渡空为了不惊扰到张阿婆还是有意慢了些,也只用了半盏茶的时间,毕竟关人生死不敢懈慢。不过这也惊的张阿婆好久合不拢嘴,不过还好,佛家在这里的信仰还是比较高的,再者渡空又是慈眉善目,给人一种天然的亲近感,也不至于吓的张阿婆。至于这家农舍的主人都忙碌在为孕妇接产的事物中,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这一切,包括时间。
“哎呦,张阿婆您总算到了!快,快!”老头子一见救星到了,那个激动的样子,都快说不清话了。
虽说一路而来张阿婆有点吃惊,好歹也是一把年纪的,见的世面也多,敬畏的看了一眼渡空,安慰楚老头道:“没事,没事,我看看去!”
“张阿婆,快,你看儿这已经多时了,疼的厉害,可是就是生不出来呀!急死人了!”
“儿,没事,没事,一会就过去了,来,慢慢吸气,吐气,吸气,吐气~再深吸一口气,儿加油!用力!”
“啊~”只见其原本白皙的脸更加的苍白,米粒大的汗水,夹杂着豆大的泪花打湿了脸庞和床????“不行了!不行了!婆婆,好痛呀!啊~”产妇咬紧牙关,牙龈易经出血,牙齿发出嘎嘣的响声,一字一停的嚎叫道。此时的儿已经有点神智异常了,好像接近崩溃的边缘了。
儿每一次的喊叫声都深深的刺痛在每一个人的心上,也许只有忙碌才能稍微安抚一下内心的慌乱与不安。只见楚老头只顾的埋头烧水,湿漉漉的柴火在大火中噼里啪啦的响着,也好像再为儿哭泣似的。而古庆则是一盆接一盆的把热水送到里屋,似机械似的重复着。
渡空也不例外,只见渡空双手合十于胸,闭目盘膝而坐,嘴中不停的叨唠着,声音愈来愈大,洪钟般声音,敲击着众人的心灵深处,淡淡的佛文充实着正个房间。
“祈福文!祈福文!谢谢!谢谢!”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楚老头,毕竟其是信佛善信之人。
“咚~咚~咚~”古庆也反应过来了,没有多说一句话,只见其扑身而跪,接着就是一串的磕头声。?????有了渡空的祈福,儿也算是恢复了一些气力,跟随着张阿婆的指点,重复着呼吸,想拼尽最后一丝气力,自己毕竟不是不入人事的小女孩,虽然婆婆和张阿婆不说其也知道,自己是遇上难产了,此次不成功便成仁!“不!即使自己成仁也要成功!”想想与自己十月朝暮相处,点点滴滴的成长,这就是自己的心血呀,而且还有生命,其怎会不让这个生命见见这大千世界呢!
“啊~”又是一声竭尽全力的嘶喊!
“轰隆隆~咔嚓嚓~”此时的雷声愈来愈沉闷,闪电亦是越来越明亮!
“出来了!出来了!”就连接生婆张阿婆都喜极而泣道!
“一条腿!丫头再用力!”张阿婆继续说道。
“啊~”原本还想松口气的儿,此时哪来的细想,其知道羊水已经漏完了,如果孩子的脑袋在里面时间长的话,其就是不死也会因为缺氧而造成脑损伤,不是傻就是痴!母爱就此爆发!
“又一条腿!快了!快了!丫头加油,马上就成了!”张阿婆亦是忙碌不停,用乳白的棉褥包裹着两条细小的小腿,轻盈的向外拽着。
这两条通红的小腿用力的蹬着,好像就要自己跑出来,来为这还未见面的母亲分担一丝力气!
儿也感到了孩子的小腿在用力的蹬着,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鼓励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双手已经抓破了被褥,牙齿咬断了挡舌棍。
“啊~!”
“哇~哇~”一阵婴儿的哭声!
“出来了!出来了!”儿弱弱的说道,真的是太累了,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自己的孩子就昏迷过去了。
“轰轰~咔咔~”雷电陡然加剧,远方的暴雨急剧而来,狂风肆虐更加嚣张。
“唉~!”深沉沉的一声叹息不知从何而来。
张阿婆和儿婆婆也是相拥而泣,这是喜极而泣!儿的丈夫更是手舞足蹈,一会大哭一会大笑犹如疯了似的!反而老施主似乎平静些,并膝而跪扑身十分畏诚的叩着头,“阿弥陀佛”挂在嘴边感谢着上天和佛祖!
所有人都沉浸在婴儿能顺利出生的喜悦之中,又夹杂着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哪里听的见那一声叹息呢!
可是渡空却不一样,其乃修行之人,渡空闻声猛然睁开双眼!心跳毫无征兆的加速,不安!于此同时一道雷电划破长空,笔直而下,屋顶瞬间齑粉,直劈这刚刚出生的婴儿。
“不好!”渡空于此同时扯下青布佛衣,一句法诀由口而生。只见那青衣随风而长,竟撑起了一个屋顶大帐篷,挡住了砖瓦齑粉与狂风暴雨!
渡空一马当先冲进里屋,老施主和其儿子皆是恐慌急入,然而映入眼帘是一幕不堪回首:只见满屋狼藉,张阿婆张口目痴,一动不动,显然已经吓傻!产妇儿还好一直昏迷着,可是可怜了其婆婆,只见其满身焦黑弓腰俯在床边,缕缕青烟伴随着烤肉味道冉冉升起。
“娘~娘~!”
“老婆子~!”
那施主和其子赶忙上前去扶开老婆子,翻过其身,只见刚出生的婴儿孩子其怀中,闭着眼睛允着自己的小手指,滋滋的甚是有味!而老婆子也是一脸的慈善安详满脸的喜悦之色。
此时此刻,黑暗的天空急剧而来,在渡空的佛衣上方越聚越弄,雷电亦是纵横交合,强大的威力好似要撕裂天空一样!
渡空看到此景依然猜到了什么,只见其口中喃喃而语,双手翻指掐诀速度愈来愈快,快的就好像静止一样。
“不动大明王印!”渡空一喝,双掌向上翻,只见两只虚化的大手向天空打去想要打撒那刚刚聚集在一起的雷电。
雷电好似有了思维似的,竟然有种藐视之意,一束接着一束的砸向渡空那虚化的大手,不知是这雷电小瞧了渡空虚化的大手,还是渡空虚化的大手着实的厉害!满天的雷电犹如发光的小蛇,在渡空的手中跳舞!竟然没有一丝逃的出渡空的大手!
“咦~?!哼!”
天空中又发出一声难以察觉的惊疑。紧接着在渡空手中乱窜的雷电,越来越活跃,慢慢的竟然凝结成了一团,而且周围方圆几里的电光都涌入在这光团中,光团是越来越亮,竟然形成了一束能量球,球中那蕴含的能量施压而来,渡空一脸凝视,这是一团能毁天灭地的力量,毫无疑问,渡空毫无思考的时间,只有拼尽全力再次加快掐诀的双手,一双,二双,三双……百双,千双,犹如千手如来一样,每双手都掐出不同的法诀爆喝。
“加持!加持!”一道道佛符从千双手中脱飞而出,一记记的打印在光球上,希望可以阻断能量球继续膨胀,可是天不随人意,这能量球越来越暴躁,最终渡空还是无能为力!
“轰轰~!轰轰~!”充满雷电的能量球砸压了渡空的法印,爆炸了!俗话说:大火没湿柴,大水没沉沙!更何况这是一把天火,天火熊熊燃烧,树木砖石皆烧尽,就连落下的暴雨都燃烧了,正个村庄瞬间泯灭!一无所有!突如其来的灾难,来的快去的也快,数息之后,一切恢复如常了,这个世外桃源的村庄已不复存在,只剩下一片废墟!
这是一个多么漫长的夜晚!久违的阳光,若隐若现,不知是恐惧了雾还是害怕了霾,缕缕晨曦撒在这片废墟之上!
“呼呼~噗噗~”
废墟中焦黑的灰烬之中,一只枯黑的大手微动颤抖着,紧接着一个碳黑的人形慢慢的拱开灰烬站了起来!
“咳咳~阿嚏~!”抖动着全身,灰烬皆从身上掉了下来,露出原始之形,仔细一看原来是渡空和尚,他没有随着这村庄一起泯灭。不过其丝毫不在乎这些,双手在废墟中费力的挖着,好似在寻找着什么?不一会功夫其就找到了,打开一看:
原来这是渡空用自己的青布佛衣包裹着的婴儿,此时的婴儿不哭不闹,正用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瞧着渡空和尚。渡空看到婴儿的那一刻,终于隐忍不住喜极而泣:“哈哈~!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我佛慈悲!”
“唉~,你天生受的此劫,不知是福是祸,这也要你自己去探索了!你已无亲无故,就跟着贫僧吧,你本姓古,既然脱离此劫愿你今后安逸一生,你的家乡古家村虽然现在已经化为齑粉,但曾经却是山水如墨,老衲就为你取一名,就叫古逸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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