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依然淅沥沥的下着,雨雾蒙蒙,万物犹如蒙上一层面纱,充满了神秘之感。此刻一条泥泞的小路上,有个脸上从眼角到嘴角有一道狰狞的刀疤的人背着一个脸色苍白的银发少年正在艰难的走着。
“凌老大,前面马上就到了,你还好吧?”那刀疤之人头发上冒着丝丝白色蒸汽,脸色有些发红,望着前面对着背在背后的少年说着。
“嗯”银发少年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
此二人正是刀疤和凌一,凌一的状态很差,知晓仙人骸骨之后,便要求刀疤和他一同冒雨赶路,但伤口着实太深,又冒着雨,凌一瞬间坚持不住了,再前行两日后便昏倒了。
凌一本以为这次昏倒将是再也看不到光明,万万没想到的是刀疤居然背着他一同前行,在神志昏迷的时候,断断续续知道了刀疤的情况,也就放下心来。
原来刀疤也是个可怜之人,自幼拜入刀客门,有个慈祥的师傅和可爱的师妹,可惜的是当年三人出门游历遇到了仙人骸骨,他和他心爱的师妹想着未来仙人生活,可是没想到的是他那慈祥的师傅居然起了独吞的心思,半夜将其最爱的师妹杀死,在他英俊的脸庞上更是留下一道不可磨灭的刀疤,若不是他师妹死之前拖住他的师傅,他可能也死了。
为了报仇,刀疤几年后,易容来到刀客门下毒杀害了自己的师傅,并强上了师傅的女儿作为报复。
此事之后,刀疤性情大变,加上这次事件对他的传闻格外的批判,刀疤也看到不少人见到他更是瑟瑟发抖,渐渐地,他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毕竟能用名声让人不敢招惹他,刀疤也不在乎究竟是好名声还是什么了。
刀疤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这次事情后能够了却自己多年来的心愿,以及能让自己改过自新,以后在他最爱的师妹坟前度过余生。
“咳咳。”
刀疤背着凌一向前赶路,却发现有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落在自己的脖子上,伸手摸了摸,原来是血!
“凌老大!凌老大!”刀疤将背上的凌一放了下来,只见此刻凌一已经彻底昏迷过去了,刀疤摸了摸凌一的额头,发现格外的烫手,顿时摇了摇凌一呼喊着。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找不到大夫啊!”刀疤看着凌一昏迷,呼吸急促的样子略有些心急,在他看来,这种少年白头的人肯定经历了比他更为悲痛的事情,他知晓自己的事,看着凌一就犹如看到自己。
刀疤想过抛下凌一独自跑掉,或者将他交给组织,但每次看到凌一银白的头发,他都有莫名的伤感,莫名的想起自己的师妹,对于这个情况,他也只能扯了扯嘴角苦笑自嘲一番。
“没办法了,只能先去仙人那处洞府避一下雨了!”刀疤见凌一依然昏迷,咬了咬牙,私自做了个决定,只能希望凌一自己能够挨过去这一关了。
“这个鬼天气,居然下了这么久的雨,老子都没哭,你哭什么?有老子悲惨吗?”刀疤抬头看着天空,咒骂道。
重新将凌一背了起来,刀疤加快了脚步,对着前方加速行走。
“就是这儿。”刀疤望着这片熟悉又悲伤的地方,心中默默的点了点头,找准一个地方将堆满杂草的那处给扒拉开。
只见那里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若不仔细观看,根本注意不到杂草后面的洞口。刀疤小心翼翼的将凌一放了下来,扶着凌一的肩膀,带着他走了进去。
里面空间不大,相当于农家人的地窖一般,只是最里面的地方有一个骸骨,骸骨丹田那儿散发着淡淡的红芒,在这儿显得格外诡异。
刀疤将凌一放在洞内的墙壁那儿靠着,一个人望着仙人的骸骨露出一丝沉思和追忆,就是这儿,他,经历了人生的惨剧。
“茹茹姐外婆”
凌一闭着眼,皱着眉头呢喃着。
“凌老大!凌老大!你怎么样了?”
凌一的声音打破了周围的宁静,刀疤一愣之后,马上走到凌一身边喊道,可是凌一除了皱着眉头,嘴唇微动之外,毫无清醒的迹象。
“茹茹姐?莫非是凌老大的挂念的人?哎!这该死的雨!也不知道凌老大到底能不能挺过去!”刀疤再次伸手摸了摸凌一的额头,感觉比之前更加烫了,焦急的在洞内渡着步子,望着洞外的连绵大雨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心中暗暗的为其祈祷。
一连三天,大雨并没有变小的迹象,刀疤也差不多三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只能偶尔接一口雨水自己喝了,然后给凌一喂一点,虽然这几天凌一一直未曾清醒,不过凌一身体的温度却渐渐的降了下来,这倒让刀疤心中暗松了一口气。
“咦!雨终于停了!这倒是可以去找点野味填点肚子!”第四天刀疤望着洞外的雨渐渐的停了,顿时心中惊喜。
“你怎么不跑?”
“凌老大?!你醒了?”刀疤听到声音转过身来,望着坐在地上背靠墙上的凌一惊喜的说道。
“”凌一虽说在昏迷之前知道刀疤的往事,对他的印象有了改观,只是没想到此人居然没有私自逃跑,反而一直在照顾他。
凌一挣扎的扶着墙站了起来,感受到体内的虚弱,也知晓自己身体状况之差,眯着眼望着洞口,只见一缕阳光照射了进来。
“没想到居然出太阳了,这鬼天气果然变幻莫测!凌老大,你还是不要站起来了,好好的休息一下,我给你去打点野味填填肚子!”刀疤看着这缕阳光,对着凌一说道。
凌一默不作声的看着刀疤转身走出洞口,他不知道这个面目狰狞的汉子究竟有何目的,此刻他却没有丝毫力气与其交手,估计就算是一个正常点的成年男子都能随便杀掉他吧。
很快,刀疤提着两只兔子走了进来,知晓凌一没有力气,自顾自的生起了火,将兔子皮剥了,而后烤了起来。
“噼里啪啦。”
“你可以杀了我去组织上邀功的。”凌一望着有些滴油的兔子肉淡淡的说道。
刀疤听闻这句话,转动棍子的手顿了顿,缓缓吐出几个字。
“我知道。”。
“嗯。”凌一不再作声,他不是寻根问底的人,刀疤如果愿意说,他自然会说。
二人瞬间沉默下来,只有那放在火上烤的兔子肉油脂滴落下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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