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觅香深吸一口气,看到面前那张带着笑意的脸,放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
难怪昨日突然有人给她送了封信,说有香草想要卖给她,并约在这里谈,她还以为真有天上掉馅饼这种好事。
原来都是假的。
“公子会不会想太多,就算我再想有着香草,也不至于把自己卖了,而且曾经有人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他的身份比你好太多。”
段非白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望着茶杯冷冷道:“是琉璃溯对吗?”
“什么?”沈觅香还没搞懂他在问什么,看到眼神冰冷的人才想起刚才说的话,顿时像猫咬了舌头一般。
“也对,人家毕竟是皇子,出身高贵,哪里是我能比的。”段非白一想到,沈觅香和琉璃溯曾经独处过,心中就嫉妒的发疯。
可他也知道自己没资格在这里发脾气,因为是他亲手导致事情变成这个样子。
是他把沈觅香推到琉璃溯面前,一切都是他,想到这里,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摔在桌子上。
“段非白你真是个傻子。”沈觅香气的不知说什么才好,拿起杯中的茶杯对他泼了过去,接着气冲冲的跑回客栈。
客栈里,鸢萝正在和九殇说着什么,看到回来的人笑着迎上去,那却吃了个闭门羹。
鸢萝疑惑的看着紧闭的房门,转头对身边的酒商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突然间又不高兴了,明明走的时候很开心,怎么回来却变成这个样子。
“不知道。”九殇也弄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在二人研究沈觅香为何生气的时候,紧闭的房门再次打开,“鸢萝,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走。”
“走?”鸢萝听到她的话,有些不太理解。
“对,马上就走,赶紧去收拾一下。”她不想在和段非白呆在一起,不然她怕自己会抓狂,她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鸢萝想了下问道:“可我们不跟段公子一起回盛京吗?”
“谁告诉你我要和他一起回盛京了,我要去趟囿州。”大哥前段时间给她来信,说囿州上山有种奇特的花朵,还有一些香草问她要不要。
但她没想亲自过去,只想着到时让大哥派人送来,可如今都已经来了甘州,这里离囿州也不是很远顺便过去看看。
“去囿州干嘛?”
“哪来那么多的问题,你若不想跟着,便和九殇一同回盛京。”
虽然带着兰溪在身边有些危险,可现在她应该不会做什么,毕竟兰溪还不知道她的毒已经解了。
“不,不,小姐别再丢下奴婢,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要跟在你身边。”鸢萝生怕会被丢下,紧紧拉着沈觅香的手。
沈觅香抬手,弯曲手指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那还不赶紧去收拾东西,我去和钟玉说声。”
好歹钟玉也是她带来的人,走的时候还是要打声招呼。
“三小姐,你真打算这么走了,那主子怎么办?”九殇看得出她似乎很生气。
沈觅香深吸一口气,“他是你的主子,又不是我的,我没必要做什么都和他汇报。”
“可是……”九殇还想再说些什么,沈觅香已经离开,走进另一个房间。
钟玉看到来人明显有些意外,这个时候她不应该和段非白在一起,怎么有时间跑到她的房间。
不过,看她脸上未消的怒气,看来两人还没有把误会解释清楚。
“我要走了,过来和你道别。”沈觅香直接开门见山道。
“你要去哪里?”这回似乎有些闹得大了,误会不但没有解除,反而让她们之间的误会越来越大。
“囿州。”
钟玉看到她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都没有,只能好言相劝道:“段非白也有他的苦衷,你们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从来不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她不怕会受伤,只怕提心吊胆的担忧。
“可你明白段非白想要的是什么吗?”两个人在一起都是相互,不应该计较太多的得失。
每个人心中想要保护对方的想法都是不同,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希望对方好。
沈觅香顿时怔住,这个问题她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可段非白想要的是什么?
娶她,还是和他爹一样做个将军守护着顺朝的百姓。
“这个问题你该好好想想,如果能想通,你就会明白段非白做的一切是为什么。”人都有迷茫的时候,可知道迷茫的原因和走出迷茫同样重要。
沈觅香离开钟玉的房间,满脸的惆怅,以往所有的事情她都可以冷静对待,只是触碰的感情确实有些任性。
鸢萝和兰溪收拾好一切,看到出来的人道:“小姐,我们已经准备好一切,什么时候出发。”
“走吧。”无论无何,她都要去趟囿州,至于其他事情就留在路上慢慢想吧。
沈觅香前脚刚走,后脚段非白便回到客栈,还买了沈觅香最爱吃的糕点。
他也知道自己在茶馆时情绪没有控制住,这才特意买了糕点回来和他赔不是。
九殇看到回来的人急切道:“主子,三小姐走了。”
“走了?”
“是,三小姐说去囿州,已经走了有一会儿。”如果主子现在追还有可能追得上,算算时间三小姐这时应该还没有出城门。
段非白心中很复杂,她知道沈觅香这么做就是为了躲避他,难道他做的事真的罪无可恕。
九殇看到还在发愣的人,忍不住提醒道:“主子,若是现在追还应该能追上。”
“不必了。”段非白将手中的糕点扔给九殇,转身离开客栈。
甘州的事情处理的很顺利,番国奸细,死的死,伤的伤,大多数人都离开这里。
皇上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旁边的太监看到眉开眼笑的人,适当的说道:“看来是段公子给皇上送来好消息。”
“确实是好消息,甘州那边的事已经解决完,没想到他会在这段时间内解决。”皇上将信件放在桌案上,内心对段非白越发满意。
不愧是他一手提拔出来的人,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如果说朝堂中还有谁值得他信任,只有段非白。
“段公子还真是厉害。”太监在一旁适当的留须拍马,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皇上对段家公子的看中。
皇上心中唯一疑惑的是,段非白在信中提出晚几日回来,他倒是想知道什么事让段非白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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