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那《献给爱丽丝》还是生日歌的音乐响起我都会想起来那个卖豆花的老人。
我不知道他是在哪个村的人。但是我只知道它的豆花很好吃。第一次吃它的豆花应该是在舅舅家。那个时候我才我也不知道我几岁。反正就是很小。听到声音以后,我的姐姐对我说,你要不要吃豆花?
我说当然要吃了。然后我们便出了门,找到了那个卖豆花的老人。那个男人骑着一辆红色的电动三轮车。身上穿着蓝色的工厂服装。下半身是一条黑色的长裤。头发有些花白,脸上的皱纹不是很多。我想他年轻的时候也一定是一个帅哥小鲜肉。
“诶,等一等,买豆花。”
然后他就刹车。拉闸。然后走下来。动作很流畅,一气呵成,就像是排练了很多遍一样。然后走在三轮车的侧面。拿起一个小碗儿,套上两层塑料袋,再打开盛豆花的桶。一股热气冒出。白白的豆花就在里面。然后他拿起放在旁边小案板上的一个勺子。从一桶豆花的边缘开始轻轻的刮。我也不知道那个动作叫什么,就像是现在快手之类的视频软件里。一个人拿着勺子刮沙子一样。当然刮痧的那些人是从中间开始挂,而他是从边缘开始挂。一勺又一勺。刮出来一手轻轻地放在了碗里。然后又来一下。动作流畅一气呵成。等到豆花和碗的最高处齐平的时候,他便把豆花放在了那个小案板上。然后把豆花桶的盖子盖上,拉开小案板。下面就是调料。有盐巴,有油泼辣子,有醋还有咸菜和黄豆。他先是拿一个小勺子挖上满满的一堆盐。那个勺子很小。晚上一堆盐以后在挖上小半勺。然后又用另一个小勺子。挖了一勺醋。再用另一个勺子挖了两勺油泼辣子。最后再晚了两勺的咸菜加黄豆。再然后把小案板盖住。把豆花打包好。然后就递给了我。趁热吃孩子。这是我记得他说过的一句话。
吃豆花我一般都是一勺一勺挖着吃不搅拌。也有时候会搅拌。一勺一勺吃的话味道比较重重口味之后就是淡。而酒办了以后豆花就不是那么的完整了,都变成了小小的碎块。本来都是大块大块的,现在都变成了小块。然后晚上一勺吃。咸咸的,酸酸的。豆子也是很软的。不是那么的硬。自从小时候吃了一份豆花以后,就一直在想念着他的豆花。在五年级的时候打架住院,然后回家养病的时候,又一次遇到了他。他就像一个不会老的男人一样。和以前一模一样的打扮一模一样的动作。一模一样的说话语气。那个时候我几乎天天吃豆花。不过很快我们搬到了宝鸡。又一次吃不上了他的豆花。直到二姐结婚的前一天,那一天我到了舅舅家。和大姐坐在沙发上。我更新着我的小说大姐写着她的工作文案。
忽然一阵熟悉又悠扬的乐曲响起。我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卖豆花的。”
“真的吗?确定吗?”
“不太确定,但是八0是。”
“那你帮我看一下,如果是了帮我买一份回来。”
然后我便冲了出去。果然是他。在买豆花的途中我又与他交谈了一阵。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世。但是他告诉我他卖豆花已经有20年多了。20年来是怎样的一种体验?我不清楚。我在16年内变了好几个样子。而他还是那个样子。蓝色的工装,黑色的裤子,娴熟的手法。简洁干练的语气。流畅的动作。好像他就是真的不会老一样。那一天我足足买了九份豆花。我分三次买的。他很平静。我本来以为他会很欣喜,因为他一共赚了将近20多块钱。不过他好像是见惯了大风大浪一样。还是那个样子吃完豆花以后回味无穷,可是那悠扬的音乐早已走远。哎!
哎!我真不知道何时能与他再次相见。再次吃上一碗豆花。再次听到那熟悉的语气。再次见到他流畅的动作。再一次见证他还在卖豆花。
2020年4月29日于家中做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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