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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鬼才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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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若郭奉孝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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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护卫郭奕安全,荀彧派二十人保护他的安危,带队的什长竟然是许褚之子许仪,许褚虽然和老爹同岁,但许仪却把他年长七八岁,真是拼不过爹!许褚父子本是汝南大户,虽比不得荀氏这样的大士族,但也所家底身后,让许仪给他做保镖,荀彧实在是给面子!

    俩人虽然相差几岁,但一路上相谈甚欢,郭奕舍弃车驾学会了骑马,还向许仪请教武艺。难得遇到一个对脾气的读书人,许仪自然不吝赐教,何况老爹时常把郭祭酒挂在嘴边,许仪哪能不给郭家面子?一有时间,许仪就会指教郭奕练武,从最基础的扎马步练拳开始,当初老爹怎么训练他,他就怎么训练郭奕。几天下来,郭奕不仅没有叫苦连连,反而练得有模有样。

    在卢奴城等候了七八天,终于等到大部队的出现,郭奕连忙前往城北门,正好看看曹操到底长啥模样!刚到北门口,大军已经靠近,只见每个将士手腕都扎着麻布带,随军还挂着四支孝帐旌幡,就差奏上哀乐。郭奕立即披上麻衣,跪在城门口迎候,许仪与二十扈从立在一边,神情庄重肃穆!

    军队在城外二百步开外停下,只有一辆车辇和百余骑继续前行,待到城门口停下,许褚把脑袋伸向车辇,低声道:“主公,是犬儿许仪,下跪之人应当是奉孝之子!”

    前日收到荀彧书信,他自然知道此人是郭奕,对他的孝心很是感动。曹操走下马车,朗声问道:“下跪者可是郭奕?”

    “郭奕拜见曹公!”听到曹操中气十足的声音,郭奕更好奇对方长啥样,只是他现在低着头,看不到对方相貌。“得知父亲亡故,郭奕不能为父亲做什么,唯前来卢奴迎候亡父遗体,万望曹公允准!”

    “汝一片孝心,本公感佩至极,怎能不允?”曹操走近,弯腰搀扶起郭奕,轻叹道:“本公未能照顾好奉孝,竟让他客死他乡,实在惭愧!今汝千里迎候他,奉孝泉下有知,必会瞑目!”

    “谢曹公!”郭奕缓缓起身,这才仰起头看清曹操的模样,与史料记载相差不大,只不过多年从军稍微壮硕一点。曹操已经年过半百,虽精神头很好,但两鬓已经有些灰白,看来多年费神操劳也确实辛苦!曹操身高六尺六寸,搁两千年后的标准也就是一米五八左右,加上背有点驼,比站起身的郭奕高不了多少。曹操相貌一般,虽算不上英俊但绝对不丑,只是眼神确实很有杀伤力。盯着曹操许久,郭奕才反应过来,立即低下头道:“晚辈不知礼数,曹公恕罪!”

    “奕儿啊,论亲疏,我也算是你外公爷,汝父在吾面前谈笑如常,汝亦不必敬而畏之!”曹操竟然握住郭奕的手,目光也变得慈祥,随即拉着他手腕返回马车,甚至把郭奕抱上车辇,朝许褚努努嘴,淡淡地说道:“奉孝的尸身保存完好,尽快回邺城,为奉孝举行丧礼!伯益,如何?”

    “诺!”郭奕微微一愣,没想到曹操布置的如此妥帖,感激道:“谢曹公!”

    回到邺城第二次,郭嘉被风光大葬,年仅九岁的郭奕承溪洧阳亭侯爵位,被曹操带回司空府亲自抚养。然而郭奕婉言谢绝了曹操的好意,继续留在荀彧府上,毕竟伴君如伴虎,虽然曹操待他亲厚,但什么时候翻脸谁也不知道。如今曹操和荀彧还很亲密,郭奕选择继续依附荀氏,倒不是惦记他素未谋面的未婚妻,而是想跟着荀彧多学习。

    然而,意外比明天来得更早,郭奕正在灵堂打盹儿,却听到后院传来哭泣声,跑过去一看瞬间傻了眼!曹延自缢于卧房,为郭嘉殉葬了,留下遗言要将她和郭嘉合葬,这是什么狗血剧情?此时郭府除了老奴就是婢女,幸亏郭奕脑瓜子反应快,立即命人通知司空府,这一夜都不得安宁了!

    记恨了一年,到头来郭奕却没想清楚,他恨曹延到底有什么意义?

    就在邺城举办丧礼的同时,南阳郡的某个小山林中,一个年近五旬的中年男子与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相谈甚欢。这是刘备第六次来隆中,前几次他还带着二弟三弟,后来两位兄弟不愿意来,他便独自拜访。之前两人都在谈论天下大势,刘备深感受益匪浅,今天再度拜访,目的就是请诸葛亮出山!

    冬去春来,曹操再度举兵南下,随军没有郭嘉,他多多少少有点不适应,但想到此战胜利以后便能平定天下,曹操便雄心万丈!一路南下,兵不血刃,刘表病亡,刘琮束手献城,刘备逃亡江夏,曹操轻松攻下江陵。

    建安十三年秋,曹操完全平定荆北三郡,与刘备隔江相望,同时向江东宣战。并非曹操穷兵黩武,也不是他不想招降,奈何江东大都督周瑜杀了他的招降使,曹操只能对他们宣战。以二十五万大军对抗孙刘联盟区区六万人,曹操有理由相信,此役是他平生最后一次大胜仗!

    结局如史实一般无二,曹操被周瑜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若非关羽顾念旧情,在华容道放了他一马,恐怕曹操就得交代在江夏!消息传到北方,朝野震惊,莫说邺城人心惶惶,就连许昌都风起动。八年前董承起势,曹操费了不少心思才平定内乱,如今此番大败,保不齐献帝又生出什么想法。

    荀彧今日从尚书台回来,晚饭都没吃便回到书房,荀恽心中担忧,便端着食盒敲开书房门。走进书房,却见郭奕已然坐在里面,荀恽微微一愣,将食盒放在荀彧面前,恭敬道:“父亲为国事操劳,神思忧虑,总该按时用饭保重身体!”

    “唉,曹公新败,虽逃出江夏返回江陵,然刘备诡诈,若此时再派兵攻打江陵,或设伏于江陵之北,曹公亦有危险!”

    “父亲请放心,有贾公和公达兄长随行,丞相必定会安然回到邺城!”

    “唉!”荀彧连叹了好几声,扭头看了眼郭奕,摇头道:“曹公兵败返回江陵之后,曾感叹道:若郭奉孝在,孤何至于此?”

    “哼哼,即便我父亲在,亦不能挽回曹公败局”郭奕话刚出口便捂住嘴,见荀彧双眼直直地盯着他,犹豫片刻他决定不再掩饰,轻声道:“贾公、公达先生智谋皆不在我父之下,有他二人相佐,丞相亦败此战,实非谋士之过!”

    “伯益之言倒是中听,那么汝的意思是,曹公之败怨不得别人,皆在于自身之过?”近日来,荀恽与四公子曹植亲近不少,看郭奕越发不爽,他轻哼一声,继续道:“丞相统兵多年,用兵如神,此番大败皆因东风之故,天命不可违,岂能怪罪丞相?”

    “长倩兄莫要断章取义,在下的意思是,此役战败并非贾公、公达先生之过,至于是否为曹公过错,在下不敢评断!”荀恽看不上他,他也看不上荀恽,尤其看到荀恽和曹植在一起高谈阔论不可一世的样子,他越发不自在。明明荀彧是一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怎么生了个这般傲慢的儿子?“且南方东南临海,冬季常用东南风,虽是天意难测,身为主将难道不该早做防范?”

    “郭伯益,你放肆!”荀恽拍案而起,不顾在父亲跟前恭谨的态度,厉声道:“丞相不过经此一败,你便在此说风凉话,小小年纪不知世务职位座谈客!汝父郭祭酒天人之才,怎”

    “荀恽!”荀彧横眉瞪着长子荀恽,他是很有修养的人,很少直呼晚辈姓名,自然忍受不了儿子这般无礼!郭奕为郭嘉遗子,他待之如子侄,断然不能被人侮辱,更何况曹操为什么战败,他心里自然有数,曹操这句话哪里是在怀念郭嘉,分明是在诛心!郭奕方才言辞虽然粗鄙莽直,却也是他心中所想,荀彧自当回护:“汝年长于伯益,当视之若弟悉心关怀,怎么污言辱他?”

    “孩儿知错!”嘴上道知错,荀恽却丝毫没有知错的觉悟,坐下轻哼一声,朝郭奕拱手道:“吾言辞耿直,有口无心,请伯益莫要见怪!”

    “不敢!”郭奕淡淡地回了一句,既然荀恽如此排斥他,他也不会对荀恽报以好脸色。本想着过两年再离开荀家,现在看来,就算他不想走,荀恽也会想尽千方百计赶他走!扭头转向荀彧,郭奕开口道:“近日丞相战败的消息传来,邺城百官议论纷纷,荀伯父辛苦了!侄儿有一事不解,请伯父指教!”

    “伯益但说无妨!”

    “孙刘两家联盟大败我主,刘备自然希望我主得一线生机,以此遏制孙权,然孙权为何不令周瑜立即诛杀刘备占领江夏,再强攻江陵?江陵守军不多,若江陵若失陷,则我主曹公枭首,北方必定陷入内乱!”这是上一世郭奕看历史书一大的疑惑,直到今天他也不理解,见荀彧神色凝重,郭奕微微一愣,继续道:“即便攻不下江陵,孙权亦可灭了刘备,与曹公分庭抗礼!”

    “郭伯益焉敢由此大逆不道之言?”荀恽倔脾气又上来,只要他看郭奕不爽,对方每一句话包括标点符号都是错的!

    “长倩!”讨论军武本就应当直言不讳,荀彧瞪了儿子一眼,眼底还有一抹失望,为什么郭嘉的儿子心思这般敏锐,而他的儿子却唉!回头看着郭奕,荀彧微微起身拍拍对方肩膀,微笑道:“伯益年不过十岁,竟然能有这般思虑,果然后生可畏!若孙权依伯益之计,他将是我主大敌,如今我军虽败,但底气犹在,孙权顾虑太多,以后怕是难有此等良机!”

    “孙权不是志存高远么?为何因为一场战争的胜利便止步?”

    “并非孙权不愿乘胜追击,只是江东士兵不擅陆战,过江之后难以抗衡曹纯、夏侯渊等将军的骑兵。且江东虽然富庶,但钱财皆取之于六大家族,若六大家族不愿意出资,孙权纵有大志,又何处施展得开呢?”

    “原来如此!”没想到孙氏统治江东十年,却依然被氏族掣肘,真是一帮吸血鬼!郭奕可没敢把这句话说出来,毕竟荀氏就是颍川最大的氏族,他的话要是说出口,肯定又要和荀恽干架!“许昌那边,是否需要防范?”

    “许都有天子亲自镇守,王长史守备四方,且杜畿、夏侯惇二位将军皆驻兵汝南,又何须添人防范?”

    “唉!”荀彧扭头看了眼儿子,果真人比人气死人,荀恽只知道反驳郭奕,却连郭奕话里的意思都听不出来。防范,是防范外患么?是内忧!不过这种话他不能明说,只能靠荀恽意会,十七八岁的人竟然这般庸碌,荀彧实在生气。回头看着郭奕,荀彧点头道:“吾亦为此事担忧,只是天子临政许都,无天子明召,臣子亦不敢贸然入许都觐见!”

    如果献帝有什么小九九,可能都开始实施了,但是荀彧和曹操都不知道!许都离扬州不远,如果献帝真和江东暗通款曲,必须得派人查实,那么问题来了,谁去?

    “荀伯父,先父遗言告知,我母便住在颍川,如今三年未见生母,吾思念难耐,想去颍川寻找母亲!只是如今战乱频发实在危险,即便颍川地界亦难保安危,求伯父派一支兵马护送。”

    “这”荀彧明白郭奕的意思,寻找母亲是假,打探消息是真,只不过郭奕不过十岁,怎么能去执行任务?若天子没有举动也就罢了,一旦天子起事,郭奕就是用来祭旗的,他可是郭嘉唯一的儿子!郭嘉去世不过三年,临终前将儿子托付给他,荀彧怎敢答应?“不可,这些年兵荒马乱,你一小儿如何能独自出行,若找不到母亲,自己再有个闪失,我如何向奉孝交待?”

    “父亲所言极是,伯益,你也不小了,焉能不知轻重?”

    “荀恽你出去!”荀彧真恨不得一巴掌乎死这个儿子!

    “诺!”荀恽朝郭奕轻哼一声,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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