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还真是个顽皮的孩子!”紫英轻笑着。
“是啊,”江与默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喵喵,深深的叹了口气,苦恼道:“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它认可我?”
“这个就得问你自己了,训练家与精灵之间贵在交心,”紫英起身伸了个懒腰,“行了,休息了这么久也该下去上班了,回见。”
“嗯,回见!”
江与默目送着紫英下楼,随后坐在木椅上屈膝抱腿,黝黑的眼瞳紧紧盯着喵喵,脑海思绪万千。
昏迷中的喵喵怒容渐现,一双肉爪不自觉的握紧,上颚的两颗尖牙不断摩挲着……仿佛是在梦里遇到了令它生气的事,不过好像有些力有不逮。
“呵忒!”
似乎抱着‘打不过恶心敌人也是极好’的心态,只见喵喵气沉丹田,胸脯高高抬起,用尽全身力气逼出一团口水,直射天花板。
随后由于动作过大的缘故,江陵醒了过来猛然起身,而后……这个世界是有万有引力的,口水直直的砸在了江陵的脑门上。
当真是昏迷病床惊坐起,天降老痰自做孽。
亲眼见证的江与默连忙低下头捂紧嘴巴,她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
江陵:……
满脑袋黑线的望向笑得肩膀直哆嗦的江与默,幽怨的从床头柜上拿了只笔和白纸。
唰唰唰的画出了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揉成纸团砸向江与默。
江陵歪着头道:“喵喵喵?”
白纸:你干的!
龙飞凤舞的大字,根本没有疑问句的感觉,反而像是笃定了事实真相。
不过江与默的注意力完全没在这个上面,而是……“咦?你竟然会写字?”
然后,江陵就亲眼见证了人的眼睛,是如何从00转变为,耳边似有若无的响起金钱落地声。
“喵,喵喵喵?”
(你,你要干什么?)
“小喵喵,不要怕,姐姐会很疼爱你的,嘿嘿嘿……”
“喵!”
(不!)
噫~一想到那个画面江陵就止不住打冷颤,看着逐渐逼近的江与默,江陵连忙挪腾屁股往墙边靠,甚至已经贴着墙站起。
你不要过来!
一只白如凝脂的玉手逐渐放大,江陵忍不住闭上眼睛,心‘砰砰’乱跳,担心害怕之余,竟然还有点小窃喜是什么鬼。
唔~好凉!
冰凉的手掌紧贴江陵的额头。
只闻江与默嘟囔道:“好像,是有那么点烫。”
啥意思?
江陵睁开眼,顺着额头上那白嫩的手臂望去,江与默的额头上也贴着只手。
好像是在比较双方的体温?
这傻妞难道不知道人和精灵的体温值是不同的吗?
江陵默默白了一眼,内心腹诽不断。
“那就没办法了,这么高的温度可能已经把脑子烧坏了。”
江陵:你脑子才瓦特了!
“嗯,我可不能带个傻子精灵上路!”江与默双手握拳胸前,似乎在给自己打气。
江陵:呃……这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嘴脸似乎在哪瞧见过?
“喏!”
只见江与默表面上风轻淡的将精灵球塞进江陵怀里,实则内心肉疼的滴血。
但由己及灵,收服精灵是件讲究你情我愿的事,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
这世界怎么了?
江陵愣了,之前处心积虑、甚至差点搭上性命都没弄来的精灵球,就这样得到了?
我究竟昏迷了多久,这就与时代脱轨了?
难道现在精灵们翻身做主把歌唱,推翻训练家阶层了?
怎么觉得手里的球球,它突然就不香了?
江陵目光嫌弃的收起精灵球(不要问我收在哪里?这是个秘密),看向淡风轻的江与默,手中画道:“那我走了?”
“走吧走吧,”江与默不耐烦的挥舞着胳膊,“记得走门,别再跳窗了。”
“我真的走了!”江陵不死心的一步三回头,希冀着江与默反悔,那时候它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拍拍屁股溜之大吉了。
“嗯呐,”江与默脱下鞋子躺在床上,想了片刻叮嘱道:“以后小心点,不要再被训练家收服了。”
“哦,好的。”
江陵回望了一眼,心想大不了就当是欠她个人情,日后若是她有需要,它自会出手相助。
就在江陵即将要走出房门的那一刻。
“等等!”
少女惊叫声响起。
江陵内心叹了口气,看来是省去这个人情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还有些遗憾。
转过身,脸色如常的看着赤脚而来的少女,暗自蹙起眉头。
这么猴急吗?
只见少女一把夺下江陵腰际的精灵球,当然也是江陵不想挣扎,只是他内心的失望更重了些。
江与默背过身子,似乎在摸索着什么,不过江陵对此毫不在意,其内心已经开始谋划下一次逃跑的路线。
忽然,江陵察觉到自己的脖颈处有些异样,似乎更重了些。
低头看去,一根不知道从哪来的红线穿过圆滚滚的精灵球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这是……
“呐,这下别的训练家看到就知道你不是野生的精灵啦,”江与默高兴的拍了下手掌,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江陵看着江与默光洁的手腕,很有眼力见的默不作声。
“我走了!”
江陵只觉得他这次画出来的字,十分沉重。
“嗯!”
少女背对着它,看不清面容神情。
江陵走出门外,脖颈处的精灵球随之摇晃。
“砰!”
江陵看着毫无异样的少女背影,顺脚关上了门,渐行渐远;而此时的少女仿佛被抽走了脊梁骨,顺着房门缓缓滑下,跌坐在地。
屋外,是喵喵越拉越长的身影;
屋内,是少女咬唇流泪的呢喃。
“爷爷,我这么做……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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