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坐了三个多小时列车后,我来到了比赛方,所谓的集中训练地点————第五期某个工厂。
它是间非常大的空场房,四面不透风,除了天窗上有两个风扇以外,基本光亮透进来的地方,在各种影视作品中,凡是这样阴森的地方都能给人不祥的预感,而恰恰我们现在就身体上没有任何风声的武器,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我四处环绕,此时越来越多的参赛者涌入,我甚至都没见过这些人,比赛已经劝退了,至少50到100人,不可能还剩的那么多,这里的树木似乎已经远远超过了比赛总人数。
我见到了黄文凯。
他这种新人都能进来,这门槛多低,我有一点不屑的想。
这时,厂房的通风扇关闭了,任浩几名工人在上面熟练地进行拆卸,不久后两个大洞就映入眼帘,随后吊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几根钢索垂了下来,上面缠绕着数张双人床,当床铺全部落地时,我们听见了一声吼:
“把自己的床给摆好,没得睡,不关我们的事。”
无纪律的一拥而上。
我知道床铺的数量绝对够的,于是没有像他们那样,而是慢慢推过一张,就在我接触床板的那一刻,我的手触摸到了些什么,是一些灰白色的粉末,应该是灰尘。
解决了自己的睡觉问题后,又是一个壮汉,带着我们到了一个场地,那里坑坑洼洼,一些小坑还积了一些雨水。
我们进行了卷般的热身运动之后就开始了,他们所谓的“训练”。
无非就是那几个科目,爬墙冲刺,跳跃翻杠,这太简单了。所有人都在兴致勃勃的接受着。
我也不知如何是好,也只好跟着他们一起动。
那位壮汉,现在应该叫教官,见我们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便带我们去到了,一个地方,那里摆放着一个地外生命的模型,狰狞的牙齿,锋利的爪子,适应机甲的电机结构,简直与真的还原的一模一样。
有些胆小以及心生多疑的同学怀疑那是真的。
教官并没有正面回应,而是从口袋里三抓两挠,摸出了一个就只有我手掌大小的遥控器,然后像模像样地按了几圈。
那只地外神秘的模型,瞬间动了几动,然后如同小狗一样,服从教官安排。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这个意思,但我觉得多半可能,教官,这一系列的行为使他们的理论不攻自破,看起来高傲无比的地外生命,怎么可能服从人类的安排?
剩余的那一点防备心灰飞烟灭。
运行的简单的熟悉之后,教官伸出食指指了指那只模型以及我们。
所有人心领神会。
但我在队伍中鼻翼感觉到了周围的空气温度,进行了一个简短的骤降———是他们的冷汗,然后根据心理学,他们都不希望第一个上,然后我再加上一个假设,我肯定是那个出头鸟,因为我在之前的比赛表现在他们的等级中太过于优秀。
枪打出头鸟,这句话没毛病。
奇怪的是,队伍里没有一个人给我任何一个提示让先上场。
“有那么怕吗?那来参加比赛干什么?这东西真的很好打的。”教官大声的吼着,然后顺手给旁边的地外生命模型来了用力一拳头。
随着一声闷响,模型飞出去三四米。
气温瞬间回升。
一个长的跟瘦竹竿一样的毛遂自荐。
教官一笑,一拍他的背,将他推到了地外生命的跟前。
我感觉少了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
只见那瘦高个握紧拳头,眼神犀利,仿佛那是一把无形的刺剑,可以乘着他那犀利的眼神将他的对手瞬间挑翻。
“开始吧!”瘦高个狠狠地说。
教官开始没目的的乱按。
他那只模型地外生命却攻击的有条有理,先挑完上方再来横扫下方,左右忽闪,假动作一招一招的,瘦高个一下子承受不来,只好抬起手臂对他的攻击进行一步一步的回档,但就是没有获得攻击的机会,然后他心里一急,不禁露出了破绽,地外生命掐准时间,伸出手要去抓挠,但瘦高个也及时的纠正错误,将手腕扭过来,这样只不过是被地外生命的尖利的爪子钳制住。
然后他就有了发力的机会,那个不算太粗的手腕青筋暴起,对方的适应机甲好像要被撑破,发出了恐怖的低吼声。
基本上所有人都认为这个模型只是个好欺负的角色了。
教官慌,可能这个挑战太简单到了出乎意料。
不对呀,模型模型,肯定比不过真的,既然他是模型,为什么一定要去让一个模型比正品还容易打?我心里想,这教官怕不是才刚刚上岗。
接下来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教官,由于看他们的打都看得太走眼,手中的按钮停了下来,他也没注意到,然后那只模型听不见了提示音,估计会像没有电的机器人一样停下来。
但事实却恰恰相反,提示音消失在他的耳道里之后,那个模型反而打的更厉害了,爪子一松,然后助力瘦高个直接扑倒出去。
那个模型发出了一些嘲讽的笑声。
接着人群中窜出来一个胖子,趁着模型不注意对着他的背重重一拳…………
直接是一个凹槽。
他的手也打肿了。
模型感觉到了,背后遭到了重击,前端的爪子往后一甩。
要不是他是个胖子,估计…………
教官的脸上又恢复了笑容,看似是带有好意和关心的笑容,但这个笑容暴露出了他的多层人格。
接下来陆续上了几个,全部负伤累累,被几个像模像样的医疗兵抬去了一个不知道什么的地方,反正就没有回来,听别人说好像伤的挺重的,但我看就只是点皮外伤,只是摔了一跤而已。
读到这里,你可能以为我就要当英雄了,我的心情却不然,这个模型肯定不简单,可以一下干过那么多个人,我一个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他,而且我不像以前打模拟战争一样,有什么外骨骼电磁枪,我现在就是无装备无防护的,跟他打,似乎可以赢的机会一点都没有。
原谅我不能为这些兄弟报仇。
但在我旁边的这些人似乎看着挺热闹,人人有一个用一个人上去对打,但从未赢过。
忽然的眼睛看到了教官的手,他的拇指像发了疯似的,四处拍打按钮,仿佛跟他们有仇似的,又像在打地鼠游戏,而他的脸上却看着他们打斗津津有味,而且视线根本不在遥控器之上。
我的眼睛告诉我,这个遥控器的复杂程度,起码需要非常高的计算机编程技术才能使用,我进行了简短的分析,发现光是控制一个动作,就需要按三四个按钮,更何况是一连串的打斗,总的来说:
串起来了。
再向模型那里看,他的身子八0都对着攻击的人,但时不时头部就会向我们这群人扫视,这让我感觉到非常不安。
说实话,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感觉到那么不安。
接着我的脑子突然陷入一片黑暗,在黑暗中又有一个无形的大手抓着我的脑筋,而且在拼命的拉扯着,然后我看到的东西像拉面一样不停的不停的扭曲,折叠变形,然后我的面部开始叫嚣,开始无止境的颤抖,是那种微动作,眼睛被湿润,然后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开始运动,接着心跳开始前所未有的增加它的运动量,极为活跃的血液,使我的全身发红,而肺部又似乎对这一系列举动十分反感,把我每次的呼吸量偷工减料。
我开始向场地外面跑去,然后听着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只地外生命模型模拟的怒吼开始变得震耳欲聋,使我十分恐惧,感觉到四面八方被可怕的猛兽包围,又觉得好像我的事都被包围了,一层无形的墙,并且在狠狠的挤压着我的身体,这一通糟蹋让我的脑子陷入了一种眩晕状态。
在我跑步的时候,我已经非常尽力了,但我以前箭步如飞的速度,已经烟消散,双腿奋力抽动带来的不是速度,而是一股又一股的肌肉酸痛,我明明已经在五年前戒掉了这个肌肉酸痛,它怎么又找上门了?
没出场地100米远,我就开始了超级大的喘气,仿佛像一个体育差生,然后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非常陌生,陌生的房子,陌生的树,陌生的生命。
接着我开始无厘头的大吼:
“别过来,别过来!”
在回音结束后,我的视界开始变得正常,扭曲的事物也慢慢归回原样,我试着让我的脑子清醒一点,但我的脑海中始终是一团浆糊,无论什么事都非常模糊,特别是模拟战争,以及我回国的那一段时间。
随后肢体的抗议又开始了,我又在无意识中进入了一间十分狭窄的厂房,那里许多楼梯纵横交错,为了不让我的腿一直带着我撞上墙壁,我上了许多层楼梯,一直到了顶层,然后蹲坐在了地板上。
一切东西又突然变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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