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起风了。
江婉坐在阳台上,身后站着一个黑衣的男子。
“花锦枝好像真的不行了,医院那边连夜请了无限期的长假。”
他如实的报告着,但却有些心虚。
因为他也没想到,他居然是周围唯一一个逃出来的。
夜风带着些许的凉意,
江婉咳嗽了好一通,这才开了口。
“咳咳咳咳咳……那江秋白的反应呢?”
虽然这段时间江秋白对花锦枝似乎很冷淡,整个江家对花锦枝也更像是从来没有这个人出现过一样。
但……江秋白的心思,她到底猜不透。
“正在那边呢,但看他的意思,应该是想压住死讯。”
男子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而江婉却微微叹了口气。
也对,曾经对外宣布的未婚妻,现在却无故死了,任谁也会多想的吧。
多少人都盯着江家,等着她们出错呢。
“继续跟着,有什么其他的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江婉挥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一阵风过后,阳台上就像是从未有过第二人的痕迹。
她依旧半靠在藤椅上,看着夜幕中闪烁的星星,目光复杂。
……
早间新闻。
随着高层管理人员的落网,ng卖场事件,就算是彻底的画上了句号。
而坐在沙发上的江婉,却总觉得这一切没有这么的简单。
她几乎可以肯定当初放出那些模糊信息的人,不是花锦枝。
可既然他选择了曝光,又为什么只是言尽于此呢?
这样的结果,他真的就信服了吗?
想了想,江婉还是拨通了江远涛的电话。
“除非是有新的好消息,否则不要随便的打扰我。”
电话刚接通,那边便传来了江远涛不耐烦的声音。
“我总觉得,就这么处理,会留下问题。”
江婉如实向心中的困惑说了出来。
但江远涛却像是听到了笑话似的。
“问题?你是知道的,我们的客户都是什么样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有了这么一个大的台阶和替死鬼,不需要我动手,自然有人会把这件事情修饰的天衣无缝。”
江远涛还是一如既往地自信。
“你,只需要抓住江秋白,获取他的信任,然后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江婉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却因为江远涛的嘱咐全都咽了回去。
或许他说的对。
这些根本不是她该去考虑的,一颗棋子根本不需要这样的意识。
“我明白了。”
江远涛这才满意的挂断了电话。
江婉不知道的是,此时的走廊外,一个身影在电话挂断后,悄悄的消失在走廊尽头。
……
花锦枝也米想到自己会睡到日上三竿。
等她急急忙忙准备去上班的时候,却看到袁主任亲自发来的休假安排。
“休假?”
花锦枝有些迷惑。
是巧合吗?居然刚好安排她休假。
“我们的大美女起来啦~尝尝看,我新学来的。”
张妈好像每一天都充满热情,为花锦枝端上各式的早餐。
而此时的卧室里。
江秋白则从阳台的拐角处,重新迈进了卧室。
在路过一个花瓶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他之前掉落的袖扣。
伸手拿起瓶子,将袖扣倒了出来,江秋白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这才走出了卧室。
他也没想到一向很克制的他,居然在这里睡着了。
幸好,他醒的时候,花锦枝还在睡着。
只是不等他离开,花锦枝便已经嘤咛着睁开了双眼。
这可把暗处的阿慢笑开了花。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狼狈躲藏的老板呢。
连西装都没整理,皱皱巴巴的。
“怎么了?”
花锦枝吃着早餐,却发现张妈好像时不时的看向别处。
可等她看过去,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啊?没什么,我就是看今天的天气,实在是太热了,你打算出门吗?”
张妈连忙收回目光,笑着问道。
心里却在嘀咕,江秋白这小子也不知道躲在哪儿了。
“主任给我放了假,我还是不出门了。”
今天,应该会举行江姝的葬礼吧,但花锦枝却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奥奥。”
张妈连忙点头,当她的余光瞥见,江秋白已经从后门离开的时候,脸上不自觉的扬起了笑意。
“有什么……很开心的事情吗?”
花锦枝放下勺子,她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没有啊,我只是想起来,我还准备了牛奶的!”
张妈连忙转身又进了厨房。
而阿慢和鹰此时却正站在厨房里,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
要不是张妈知道这俩的存在,恐怕冷不丁的要被吓死。
“问过了,今天不出门。”
张妈拍着自己的胸口,收起了自己的惊慌,开始准备牛奶。
阿慢正啃着三明治,高兴不言而喻。
“谢谢,张妈。”
相比阿慢的傻兮兮,鹰虽然话不多,但句句都在点上。
“学学人家!”
于是,阿慢又成功的被张妈鄙视了一遍。
连手里的三明治好像都不香了。
“我还不如去跟着老板呢!”
阿慢委屈巴巴。
……
葬礼现场。
江老夫人一身黑色的套装,一脸悲痛的坐在沙发上。
她是今天早上才无意间从女佣们的口中听到这个噩耗的。
如果不是这样,恐怕就连葬礼,她都要错过了。
而江婉,却一副柔弱的模样,红肿着眼睛,陪伴在江老夫人的身边。
今天的葬礼是公开的,所以来的人有很多。
更多的人是因为敬佩江姝能以死来揭露黑暗,当然,也对她的死充满了惋惜。
江婉的目光却时不时的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扫视着。
她在等待一个人的身影。
如果连江姝的葬礼,她都没有出现的话。
那看来,昨天的消息,是真的。
虽然,花锦枝的毒,根本无药可解。
突然一个特别的身影出现在江婉的面前。
因为,即便是一身黑衣,妆容低调,都掩盖不住,她一身原本的美艳。
当然,这一点,张芷早就习惯了。
她会来,根本上是受人之托。
当然,她也对江姝充满了同情。
虽然在豪门的圈子里,这样的事情,不过是黑暗的九牛一毛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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