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
江婉才彻底的平复下来。
但女佣第一时间下去,报告了这边的吵闹,让正在跟江姝唠嗑的江老夫人和刚进门的江秋白,有些吃惊。
当她们进了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花锦枝正在安慰哭泣的江婉。
“好孩子,你怎么哭成这样了,发生什么了?怎么还流血了!”
江老夫人急忙让人去叫医生来。
江秋白却在第一眼就看见了花锦枝掌心的血迹。
碍于此时的情况,他不便上前。
“奶奶……要不然您还放我回医院吧,在这里,我实在是太害怕了。”
江婉并没有第一时间控诉鹰的事情。
而是娇滴滴的先获得一些同情和怜惜。
“傻孩子,怎么说这种话。在雅集里怎么会害怕呢?”
江老夫人代替了花锦枝的位置,拍了拍江婉的背。
花锦枝见她的情绪渐渐开始好转,这才默默的低着头,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口。
这一切都被江秋白看在了眼里。
“奶奶……”
江婉抽泣着。
“告诉奶奶,发生了什么,奶奶给你做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花锦枝觉得,现在的奶奶似乎对自己有些冷漠。
刚才一进门,她最先看到的也是江婉,而不是自己。
虽然不该这样想,但花锦枝的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真的吗?我害怕一个人,奶奶也能让他从雅集走吗?”
江婉泪眼朦胧的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江老夫人。
“那是自然,雅集里,奶奶说了还是算的。”
江老夫人一步步的走进江婉编织好的陷阱里。
“是平时跟在锦枝身边的那个人,他刚才,他刚才……试图……试图侵犯我,还……还扒开了我的裙子。”
说话间,江婉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埋在江老夫人的胸口,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作为第一目击者,花锦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谁都不想怀疑。
可如果她坚持这是一个误会,对于江婉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伤害呢?
“你是说阿慢?”
江老夫人不惊讶那是假的。
整个现场,可能唯一不惊讶的人就是江姝了吧。
她太了解自己这个姐姐了。
眼泪和女性柔弱的外表就是她最好的武器。
“应该不是他,是另一个,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平时也不怎么说话。”
在听到江婉说的人是鹰的时候,江老夫人更是震惊。
“好,小白白,你也听到了,这样的人不能留在我们雅集。”
但既然已经答应了江婉,江老夫人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严肃的看着江秋白,等待着他的回答。
江秋白瞥了眼还在哭泣的江婉,
“好,听您的。从今天开始,把鹰赶出雅集。”
听到江秋白的话,花锦枝只觉得有些愧疚。
因为她的沉默,就让鹰彻底的离开了吗?
“好了好了,你也听到了,不哭。好在也没受到太大的伤害,以后这件事情,我让谁也不准提。”
江老夫人温柔慈祥的安慰着江婉。
而花锦枝却默默的走出了房间。
正巧对上鹰。
“对不起。”
花锦枝下意识的开口。
而鹰却在看到花锦枝那双满是愧疚的眼睛时,身子一怔。
没有回答,他只是摇了摇头。
便迈开步子,缓缓离开,最终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鹰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阿慢看着里面的情形,恨的牙牙痒,却又无可奈何。
“对不起。”
花锦枝的心真的很混乱。
这样的选择题太难了,即便她沉默着不选,也依旧会伤害其中一个。
这一刻,花锦枝真觉得自己是个瘟神,总是害惨了别人。
阿慢听到花锦枝不停的道歉,摇了摇头。
“鹰不会怪你的。”
这是真心话,而不是安慰。
“过来。”
江秋白的声音出现在身后,花锦枝下意识的转身。
“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秋白低声问询。
“大约是误会吧,我醒的时候,只看到她在哭。”
花锦枝实话实说。
但江秋白却没有继续再问。
而是将目光落在了她的掌心。
好一会,江秋白才重新开口。
“这也是那时候受伤的?”
花锦枝抬手,点了点头。
“这边留给她平复心情,你先去我房间好好休息。”
花锦枝脸上的疲惫,让江秋白有些心疼。
“可……”
花锦枝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江秋白打断。
“这里我会处理。”
他的话中带着些许的威严,让花锦枝不容反驳。
只能听话的走向隔壁。
一推开门,花锦枝便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让她有些安心。
没有去卧室。
花锦枝只是蜷缩在沙发上,好像这样能让她感觉到更加的安全。
这里的温暖和柔软,让花锦枝昏昏欲睡。
今天……今天是1八号……
睡着之前,花锦枝自嘲的笑了笑。
她居然连自己的生日都忘记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
她沉浸在睡梦中的时候,鹰悄悄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放下了盛着图的文件袋,端详了一会她的睡姿,这才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四周。
江秋白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蜷缩着的花锦枝,抱紧了自己。
眉头微皱,似乎做了什么很不好的梦。
就在江秋白说伸手试图抚平她的眉眼时,却又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冰冷,最终收回了手。
起身进卧室拿了毯子,温柔的给花锦枝盖上。
江秋白还是没忍住,伸手撩开她额前的碎发,轻轻地落下一个吻。
“生日快乐,花锦枝。”
低声的自言自语,并没有任何的回应。
但花锦枝的梦中似乎也遇到了什么好事儿。
紧皱的眉头渐渐的舒展开来。
温暖让她也放开了自己,不再蜷缩。
江秋白打开文件袋,细细的看了看里面的图纸。
又重新放了回去。
将文件袋丢到一边,江秋白看着被包裹好的礼物盒子。
嘴角泛起一丝的笑容。
“不知道,这个生日礼物,你是不是还会喜欢。教授常跟我说,以前的你最喜欢的就是它了。”
礼物盒子里的它,似乎很不甘寂寞。
甜甜的叫了几声,像是在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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