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贵书觉得委屈,平白无故的又被自己爹骂了一顿,当下就有些闷气,不等张平信说完,就闷声回自己屋里去了。
张平信看他一副不听教的样子,也是气愤不已。
晚上睡觉的时候,张贵书觉得有些口渴,便起了身想给自己倒杯水,发现屋子里没了茶水。
张嘴就想要喊王梅花给他烧水,“…”
他努力想要发声,却发现自己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顿时有些慌乱。
他努力的啊啊啊,手上端着的茶壶都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立马惊动了旁边张平信夫妇俩,王梅花披着衣裳,有些气愤的打开了儿子的门,“你大半夜的,又干什么呢。”
一见自己娘来了,张贵书赶忙过来抓住了她,他胡乱的指着自己的喉咙,又努力的啊啊啊,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王梅花当即慌了,扯着还惺忪着眼睛的张平信,大喊道,“孩他爹,快,快去请大夫,儿子失声了。”
这一声当即让张平信没了困意,他们三房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怎么可以失声,“贵书,贵书…”
“孩他爹,快去请大夫。”王梅花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赶紧让张平信去找村里的大夫。
张平信慌张的跑了出去,敲开了村里大夫的门,连滚带爬的带着大夫过来。
这是村里唯一的大夫,平日里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找他治。
他提着药箱摸了摸张贵书的脉搏,皱着眉头看了许久。
“我儿子怎么样了?有没有的治。”王梅花慌乱的询问。
大夫看过以后,也是摸不着头脑,叹了一口气,“平信家的,我也查不出什么缘由来。”
王梅花当即就痛哭起来,他们三房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哑了,他们三房就完蛋了。
一听王梅花低声痛哭,张平信就更加的烦躁了,他挠了挠头发,在一旁不住的叹气。
折腾大半夜,鸡叫三遍了,康蓉英一听到消息,就赶忙的过来看热闹了,人还未到,声音就到了,“老三家的,这是出什么事了。”
语气中不乏有些幸灾乐祸,一看到张贵书躺在床上,又开始大惊小怪,“哎呦,贵书,你这是怎么了,还能起的来吗?”
王梅花当即止住了哭泣,这康蓉英这个时候来,不是摆明了来落井下石的,她儿子是哑了,又不是瘫了,怎么可能坐不起来。
她白了一眼康蓉英,就拉着张贵书的手,“儿啊,到底怎么回事,你白天里遇到什么事了吗?怎么会无缘无故哑了呢。”
康蓉英也在一旁帮腔,“贵书啊,好好回想一下,免得以后哑了,你这后半辈子可就完了。”
最好这张贵书就此哑了,到时候整个张家都是他们大房的,康蓉英揣着心思不怀好意。
张贵书挣扎着起来,指了指旁边桌上的纸笔,王梅花赶紧将纸笔拿来。
张贵书颤颤巍巍着双手,在纸上写着狗爬一样的字,上面写着,“大沙子,大牙头,大我…”
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八个字错了四个,让一旁的康蓉英差点笑掉大牙,她儿子早就能背诗写文了,这三房的儿子简直就是个草包。
“这,这是什么意思…”王梅花愣是没有看懂。
康蓉英道,“这还不简单,大沙子,就是大傻子呗,许是贵书被傻子张铁牛和大丫头一起差点给打了呗,如果打了怕你再去找事,索性就下药把贵书毒哑了,这丫头心可真毒,啧啧啧…这贵书的后半辈子算是完喽。”
她随便的臆想以后,又开始添油加醋一番,让旁边的王梅花已经怒不可遏了。
她问张贵书,“你大娘说的对不对。”
虽然有点差别,张贵书也是没辙了,赶忙点了点头,这下子王梅花就像点了的炮仗一样,当即怒了。
“好一个大丫头,竟然敢祸害我儿子,找死。”
一旁的康蓉英一看她气的不行,立马在旁边道,“他三婶,你可不能放过这个丫头,快去找她要解药,说不定还有救呢。”
乱吧,康蓉英巴不得二房和三房闹呢,她好坐收渔翁之利。
王梅花已经气的跳脚了,一听她的话,也不管大丫头邪不邪门了,当即就跑到了白家。
王梅花一进门就直接骂出了声,“大丫头,你个天杀的,你做事做绝,我们怎么得罪你了,你要下此狠手,你这个贱人。”
白氏也听见了,当下就要起身,白梦笙按下了她,“娘,你别动,我去看看。”
一看白梦笙出来了,王梅花当即就要去拽她的衣领,却扑了个空,“好你个白梦笙,小小年纪心思如此歹毒,你怎么不去死!”
闻言,白梦笙倒有些奇怪了,她是给张泰全下了痒痒粉,也料想到张家不会善罢甘休,怎么会让王梅花登门来骂,这不合乎常理。
既然疑惑,就要问,“你说什么呢,我下什么狠手了?”
一听她还装傻,王梅花就更加生气了,她当即撒泼坐在地上,拍打着大腿,“老天爷啊,这日子没法过了,我就贵书这么一个儿子,你个天杀的,给他下药,让他再也发不了声,如今你竟然还不承认,老天要整我啊!”
听完她的吵闹,白梦笙总算提取了点有用的信息,给张贵书下药,还毒哑了。
白梦笙表示这个锅她可不背,“你想多了吧,我根本就没给张贵书下药。”
料想到她不会承认,王梅花拍大腿拍的更起劲了,“你个贱蹄子,不是你还有谁,贵书亲手写的,是你联合那个傻子张铁牛一起欺负我儿子,你快把解药交出来,如果我儿子出了事,你们一家子也别想好过。”
白梦笙听她大吵大闹有些厌烦,这药她确实没下,怎么可能有解药。
不过她也有自己的打算,当即问道,“我是见过张贵书没错,可我真的没有给他下药,只是见他欺负张铁牛,就将他赶走了,麻烦你用自己的脑子想一想,你儿子如果哑了,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啊,我何必多此一举。那么发生了这种事情,究竟是谁得利最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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