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笙捉住王梅花的手腕,王梅花登时动弹不得。
“你……”
王梅花愣在那——这大丫头平日傻不拉几,让干啥干啥,今天竟敢动手?脑袋撞到石头魔怔了吧?
王梅花心底一恼,想抽回手再扇白梦笙的嘴巴,谁知白梦笙的力气却大得很,几番使劲都撤不回来。
“臭丫头你给我……”
谁料还没骂完,白梦笙忽然一松手,她一个踉跄就跌坐地上,“扑通”一声,摔得响亮。
王梅花痛的要死,索性装腔作势哭喊起来:“好啊,你这个没大没小的贱人竟敢打我,没天理啦!枉你爹还是读书人,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白梦笙冷笑着看她表演,她娘白氏却担心起来,一把把白梦笙拽到身前:“你怎么和她动手,她,她毕竟是你的长辈……”
白梦笙看了看眼前这个妇人,想起原主的遭遇,不由心中感叹:“娘,你不要这么小心,你越怕别人越欺负你。”
周围的村民们指指点点地议论的更大声了:
“没想到啊,张平义老实巴交的,老婆孩子倒是有两下子。”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小小年纪就勾搭男人,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真是不像话,什么样子……”
地上,王梅花听了这些话,觉得村民们会给她撑腰,于是继续撒泼打赖:
“白雅淑,今天不还我镯子和你没完!大丫头,你个没大没小的东西,竟敢殴打你三婶我,你必须给我磕头认错,否则我也不轻饶你!”
村民们的目光齐齐聚在被骂的白梦笙身上,白梦笙却十分淡定,瞥了她一眼,冷笑一声。
“娘,把镯子给我。”
白雅淑不明何意,还是褪下镯子递给女儿。
白梦笙举着镯子在村民面前走了一遭:“乡亲们,这镯子是我娘的嫁妆,戴了十几年了。镯子内圈刻着我娘的名字,怎么就成了偷来的?不信你们仔细看看!”
这镯子几乎是她们娘儿几个被赶出来之后,身边留下唯一值钱的东西了,白氏很在意,原主也很在意,白梦笙接受了原主的记忆,自然知道这镯子后面的印记。
有识字的村民接过镯子察看,只见里面果然刻着“雅淑”两个字。
“真的有字哎,白氏果然是冤枉的,王梅花睁眼说瞎话,诬陷好人啊!”
王梅花听得不妙,连忙站起来继续狡辩:
“谁是好人啊?刻着字又算什么!这镯子白雅淑已经送给我两年了,就是我的!现在她后悔了,又偷回去,她就是做贼!乡亲们,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我跟你们说,不光白氏,她家的丫头手脚也不干净,从小偷偷摸摸也不是一次两次啦……”
见村民饶有兴致在听,王梅花掰起手指头细数:
“上个月,她偷了她奶奶一个戒指被当场捉住,去年偷大伯家的二斤香油也是在她屋里找到的……还有前年,前年偷孟大嫂家的银锭子,可是全村人都看见的!还有八岁那年,她就偷人家孩子的点心……”
一桩桩一件件,王梅花说的煞有其事的,有的村民开始指责母女俩行为不端,白氏又急又气几乎晕倒。
王梅花越说越起劲:“大伙儿不要被这娘几个的可怜相骗了,一家子都是贼,不信去她们屋里搜一搜,没准儿就有你们自家的东西在呢!”
这么一说,当即有好事的人唯恐天下不乱,跟着吵吵起来。
“王梅花说的也有理,搜一搜就知道是不是贼了。咱们这么多人看着,不会有人现拿东西栽赃。”
“对,张平义休了老婆,她们娘几个可是净身出户,啥都没带!屋里要是有别的什么,那不是偷的还能是哪来的?难不成是张大傻子送的?”
村民们一阵哄堂大笑。
几个村民作势就要进屋搜查。
白氏晕坐在地上,二丫头扶着她怒火中烧却不知如何是好,三丫头更是咧嘴大哭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白梦笙一个闪身,拦在了门口。
“你们干什么!”
她当然不能让人去搜,因为屋里有她爹偷偷送来的粮食。虽说休了妻,但她爹好歹还存了一丝良心,可怜母女几人,所以暗中相帮。
若是被人搜到粮食,说实话,会牵扯到父亲被祖母责骂;不说实话,粮食来路不明会被当成赃物……
所以这道门,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踏过去!
白梦笙喊过二妹三妹一起站在门口:
“乡亲们,不要听王梅花胡说八道,以前那些事根本就是别人算计我,诬陷我的。我没偷过东西,我娘也没做过贼!”
“我们屋里没有赃物,谁也没权利搜我家的屋子!今天有我在,你们不能进我家这个门儿!还有,谁要是再想欺负我们,我一定让他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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