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你不是说,小世界里就只有一个棺材吗?”我叹了口气问唐元。
唐元赶紧翻出书指给我看:“不是我说的啊,我照着书上念的。”
我挠挠脑袋:“要不,进去看看?反正里面的人都死了。”
唐元嗯了一声,率先走进去,我赶紧跟上。
唐元一使劲把门推开,门开以后迎面扑来一阵轻微的灰尘。
我和唐元在屋子里转了转,这根本就是一室一厅,一个客厅,一间卧室,再没有别的。
桌子上还摆着笔墨,旁边还有几卷竹简,床上整整齐齐的摊着被子,被子上没有一点褶皱,除了客厅里一个巨大的黑木棺材,其他没什么特别的。
唐元犹豫的问我:“忆然,你觉不觉得,是这个棺材里的人,在一瞬间突然死了,没有痛苦没有挣扎?所以房间里的东西才没有乱?”
我摇摇头:“我觉得不是,我倒是觉得,这个屋子不是死者原来住的地方,而是等这个人死了,在这个地方新建一个房子,在把棺材搬到这,因为在这个屋子里,根本没有生活的痕迹。”
唐元看了一会,也认同了我的看法。
这间屋子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推开门进来的时候,像是打开了一间陈年老屋,可当我在里面转一圈的时候,发现这里根本从未住过人,起码是建好之后没人住过。
唐元走到棺材面前,盯着墓碑一个劲的看:“忆然,我们好像搞错了重点,在一个好好地屋子里放个棺材,这才是最不对劲的地方吧。”
我也凑过去看了两眼墓碑,这棺材和墓碑都很新,墓碑上的字也清清楚楚,虽然都是繁体,但我还能大概猜出一点。
唐元看了两眼,放弃了:“我实在看不懂,要不你翻译翻译?”
我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开始仔细地看墓碑。
看了一遍之后发现,这字不只是繁体,还是文言文,顺了一遍下俩,好歹看懂了一点。
我清了清嗓子,解释道:“墓碑上说,这棺材里的人叫赵虎,他以前是个乞丐,靠着别人的施舍勉强过日,但有一天,赵虎不知道从哪里带来了一个小狗熊。”
“这个小狗熊会打滚,会顶球,还会做算术题,更厉害的是这个小狗熊还会写诗,这让路人觉得很新奇,于是纷纷围观,甚至有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出大价钱让这个乞丐带着小狗熊到家里表演。”
“赵虎因此大赚了一笔,后来有一天,又来了一个人,他花重金求狗熊作诗一首,结果这次狗熊写下的是:我本是人,千金救命。这个人吓得大惊失色,连忙跑到衙门报了案。”
“后来衙门派人过来捉拿赵虎,才发现,原来小狗熊真是个人,赵虎先是杀了一只真的狗熊,然后把狗熊皮剥下来,不知用什么方法把狗熊皮粘到小孩身上,等干了以后,这小孩就像一个真的狗熊一样。”
“再后来,赵虎在城门口被杖毙,头挂在城门上三天三夜,但是那个小孩,也没活过一年。”
唐元听后狠狠地碎了一口:“人渣。”
随后看向那个黑木棺材:“忆然,要不咱俩把这个赵虎拖出来,鞭一顿尸怎么样?”
我赶紧打断他:“算了算了,他头都掉了,再说你不怕他突然诈尸来咬你吗?”
唐元想了想,终于放弃了这个想法:“那咱们走,去看看下一个屋子。”
我又看了一眼这个棺材,随后也跟着唐元出去了。
下一个屋子跟第一个屋子里的摆设一模一样,唐元索性就不看了,直接把我拉去看墓碑了。
唐元小声嘟囔一句:“怎么这房子都一模一样?还是批量生产的吗?”
我照例看了一会儿,然后给唐元解释。
简单的来说这个也不是什么好人,这是个普通人家,他看上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但因为自己好吃懒惰,没有上进心,而且长得还很猥琐,那个大小姐拒绝了他。
但是他很不服气,于是在一天夜里,偷偷摸摸的溜进大小姐的闺房,放了之后,把大小姐绑了出去,在一个山洞里对大小姐实施了三天三夜的侵害,最后毁尸灭迹。
最后大小姐的父亲报官了,这个人也被抓住了,被割掉了四肢,在耳朵里灌入铜水使其失聪,再把眼睛挖去,破坏声带,制成一个人彘。
唐元听完后立马蹦起来,离那个棺材老远。
“怎么一个比一个恶心?”唐元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我突然想起了点什么,对唐元说:“你有没发现,我们看到的两个,都是生前干了坏事,然后被制裁了,简单的来说,他们都是恶人。”
唐元往门外瞥了一眼:“好像是啊,该不会这里的所有棺材,里面装的都是恶人吧?”
随后我和唐元又看了几个棺材,越往前房子越华丽,棺材里的人做的坏事越令人作呕。
前面两个还只是拐卖小孩和强奸犯,到后来全是杀人放火这种的,当然,他们的棺材也开始豪华,房子里也开始出现金子和玉制品。
唐元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按这个节奏,再往前就应该是祸害一个城的人了?”
“还真被你说对了,你看这个,有一年瘟疫横行,原本紧闭城门,但这个城主因为看上了外面的一个美女,这个美女还没有生病,所以城主想纳来当小妾,于是下令打开城门,结果半个月后,城里的百姓无一存活。”我看着一个墓碑说。
唐元现在已经不以为然了,估计是看多了没感觉了,他把目光放在那个高台上,我们现在已经离高台很近了,清清楚楚的看见那个高台上也摆着一个棺材,虽然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但在这里还能隐约看见它发着光。
唐元看着高台上的棺材说:“这么说,最最罪大恶极的人,应该是高台上的那个。”
我站起来对唐元说:“不过你有没有发现,刚开始的两个,虽然做了错事,但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从这个城主开始,即使他害死了一城的人,但最终只是罚了点钱而已。”
我叹了口气补充道:“这像不像我们当前的社会?”
唐元这次犹豫了很久:“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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