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在天阙殿呆了过半小时,陈修竹来宣布了分组后,并且告诉他们,他们身上的力量已经萌芽。如果受训练后,可以很好的运用力量那么可以继续留在天阙殿内进行更好的修炼。而那些控制不了力量或是承受不住力量的人,那么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分完组之后,孩子们就不用住在拥挤的后院,而是由师傅各自领回,住在师傅安排的住处。
虽然都在天阙殿内,但除了自己的组员,根本不知道别组的任何动向。
一连过了几天,蓝希芸都没有遇见过任何一个孩子,她也曾偷偷地去打听过大家的消息,却始终无功而返。
而这一个月内,大不了自己多少的师傅谷流苏把蓝希芸安排在了偏殿后却始终没有教导蓝希芸一字半句,蓝希芸就像做客在谷流苏别院里,出入自由,无拘无束。
被谷流苏领去当徒儿,蓝希芸的屋子也搬迁去了谷流苏的偏屋别院。自从换了屋子,蓝希芸觉得自己耳后的小花似乎也乖了很多,这么久了都没有难受过。
谷流苏并没有教授蓝希芸什么功法,这个小师傅对自己的要求就是没有师傅允许,不许踏出自家院子。
而但凡蓝希芸晚上想出去探听下情况,总是被谷流苏拦了回来。
蓝希芸就这样在谷流苏的别院里似乎忘记了自己本来自外面的农村,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还忘记了自己耳后的曼陀罗。
而花大娘变成巨蟒的事也重重压在了自己的心头。就在那晚,蓝希芸经过谷流苏住处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朝里面望了一眼。那房间依旧亮着灯火,隐隐地还能听到从屋内传来的说话声,这声音竟然是个女的。
也不知为何,蓝希芸竟然躲在了门外偷听了起来。
“谷师叔,我听我师父说,半月后就要把大蛇从地牢里放出来了,我还听说要像上次一样继续测验这些人的能力。你这个蓝希芸好像什么都没有学会,她来我们天阙殿也享乐了,半月后的测练要是死在外面就回不了了。”
根据称呼声音语气,是她,是师灵夕没有错。
“外面?”谷流苏淡淡地问道。
“对,这次有人筹钱来请师傅办事,师傅说得去外边杀。”师灵夕兴奋地说,“到时候肯定很好看。”
才听到这里,蓝希芸便按捺不住地担心起来,便心情十分不好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想了想让花家姐妹杀自己娘亲这种事,脑子都要气炸了,快速倒了满满一杯水灌了下去给自己降降火。
谷流苏瞥了一眼门外,仍旧淡淡地说,“不劳灵夕费心,她能出去,便能回来。”
正在此时一个黑影唰的一下从蓝希芸房内闪过,谷流苏一个飞身追了上去。
刚喝完水的蓝希芸连水杯也一起拿了出来,连忙反应过来,拿着杯子就往黑衣人身上砸去“放我下来,你想干什么”
那黑衣人竟也没有闪躲,看了看蓝希芸,感觉到了谷流苏,刚想翻过天阙殿的大门,却被谷流苏拦住了去路。
“把她放下。”谷流苏淡淡地说。
黑衣人并未说话,一手把蓝希芸夹得更紧了,另一只手从腰后掏出了几枚明晃晃的飞镖。
飞镖晃眼,蓝希芸大叫道,“师傅小心!”刚喊出口,那黑衣人就把飞镖抵住了蓝希芸的脖子。
“让我带她走,不然……”说着黑衣人用了一下力,飞镖是渗出了点点血迹。
谷流苏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一扫衣袖将那黑衣人震得刹那间吐出了大口鲜血。“你很强”谷流苏淡淡地说,“我更强。”
“我知道”黑衣人开口了,“所以我给你个惊喜。”黑衣人一瞬间放开了挟持蓝希芸的手,并催动了自己五成的内力,重重地打在了蓝希芸的身上。然后一个飞身跑掉了。
谷流苏一把结果蓝希芸,也是一个飞身到了蓝希芸的房间,把蓝希芸轻轻放在床上,摸了摸蓝希芸的脉,蹙起了双眉,这人竟然把自己的功力强行输入她的体内,催动了她开花。
而此刻的蓝希芸浑身燥热不堪,耳后的小嫩芽逐渐散发出了诱人的香甜,花儿越开越大,香味越来越甜。
“我……难受……”蓝希芸在床上难受地紧紧缩成了一团。
“别怕,入夜凉,等破晓时分便好。”谷流苏拉住了她的手说,“别怕,一切有我。”
“故事,你给我讲个故事。”此刻的蓝希芸特别特别地想自己的爹爹,那个关怀备至的爹爹。
“我不会”谷流苏的眼里流露出了温柔,“我给你唱个小调吧,入水不淹~嗯~入火不烧~嗯~刀砍不痛~嗯~空中踏步如履平地~嗯~雾不遮雷声不闹~美丑不为所动……”
“真好听”蓝希芸说,“这个是什么小调?真好听。”听着听着蓝希芸竟平静了下来,悠悠入睡了。
又是这种感觉,为什么这个蓝希芸总是会让自己的心泛起阵阵涟漪,自己本该是个无爱无恨,不为美丑所动的人。
可是这种感觉还让人挺舒服。
第二日,谷流苏去了蓝希芸的住处,住处十分清淡雅致,只是迎面而来一股子不悦的气息。
见蓝希芸不搭理自己,便坐了下来,淡淡地说,“偷听可不好。”
蓝希芸心中一惊,他竟然知道自己偷听。
“又不是故意的,”蓝希芸压低了声音,“是不是给你丢脸了。”
“没有。”谷流苏说,“这一个月来,我一直在等你告诉我一件事。”
一听到这句话,蓝希芸心中更是吃惊了,什么事啊,能让他等这么久,不会自己开口问吗?各种思绪一起涌上了心头,这段时光里自己并没有做错事啊,更直接点是无事可做。
“此事,你告诉了迟无言,却不愿告诉我。”谷流苏的声音优美、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说一件普通的不得了的事,却是他自己介意了。
这种感觉又让人不太舒服。
“师傅你是说”蓝希芸顺手就摸了摸耳后,“我这耳后的花?”
谷流苏轻轻点了点头,“你可知道这曼陀罗是你的命脉,已经和你融为一体,你可以使用它的力量,它要是被破坏枯萎了,那么你也会死。简而言之,它就是你,你就是它。”
蓝希芸感受了下,确实能感受到曼陀罗花的生命,“那师傅,你是要教我了吗?”
“关于曼陀罗,你不能告诉其他人,这是保命之法。至于它的用法,我是不愿意教你。”说完谷流苏转身就要离开,为什么在说到黑衣人给的伤害,他又会觉得不开心。
蓝希芸赶忙追了上去,“师傅!”
那天空气中弥漫着微微的湿意,夹着淡淡的栀子花香。等到她追上谷流苏,眼前的这个师傅相比之前更加地风华绝代,只见他倚坐在窗前,若有所思地望着不远处摇动的树影。
在他的身后蓝希芸双手叉起了腰,一脸气愤地指责道,“师傅,为什么从来不传授我本事,我可不是来这里做客的,如果你再不教我点本事,我就把你别院的花花草草全毁了。”
谷流苏原本是背对着她的,听她说完后,缓缓转过了脸,眉角微微跳动了下,挑唇一笑道:“毁就毁吧,以后这种事就不必和我说了。”
蓝希芸压根没想到谷流苏会这么说,趁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半撒娇地说道:“教我嘛,快教我嘛。”或许在蓝希芸的心里,谷流苏像极了自己第二个父亲,包容自己,保护着自己。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谷流苏站起了身子,摸了摸蓝希芸的头说。
“什么话?”蓝希芸的眼中掠起了好奇的神色。
“每个人都有一个觉醒期,但觉醒的早晚会决定个人的命运。”谷流苏认真地说道,“而我,不想你那么早就觉醒。”
蓝希芸没有再说话,在她的心里觉得谷流苏说的话很深奥,对于谷流苏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却那么深奥的人,蓝希芸十分好奇,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而蓝希芸也确实十分想得到一份力量,为的是半月后可以救下花大娘。
想到救人,为什么不能求求眼前的这个师傅呢?那天在大殿上,分明是他帮了自己。
“师傅,我想……救一下花大娘”蓝希芸轻轻地开口哀求道,“能不能帮帮我?”
“不能”
“为什么?那天在大殿上你明明出手帮我了。”蓝希芸不解地问道。
“是帮你了”
“那为什么?”
“没为什么?”谷流苏淡淡地说,“你的想法我清楚,打消这个念头。那巨蟒已然不是人,死亡也是她很好的归宿。至于过程,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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