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孩他爹!”随着费大娘的一声惊叫,蓝希芸眼前只模糊的看到费大娘脸色猛地一变,惊叫道,“求求你!别!别杀他!别伤害他!”
原本就放心不下的蓝沛山,见费大娘支开了自己的儿子,心里暗叫不好,急忙和费霁一起往费家赶去。离家不远时便听到了费大娘的尖叫声,这声惊叫让在不远外的蓝沛山和费霁忙赶着跑了进来。一推门只见一名白衣小孩,年纪不过十来岁,却俊逸非常,他似乎有着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略微带着些不为人知的情感,眼中的成熟绝不是他这个年纪所有的。
那名小少年扶起了倒在地上的蓝希芸,脸色无比阴冷,一手举剑一挥,眼底杀气毕现冷冷地说道,“死。”
费霁闪电般地跑了进去,却未触及到费大叔丝毫,费大叔就化成了粉末。
费大娘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恶人先告状,哆嗦地说,“你为什么要伤害我们?把希芸还给我们!你……”费大娘瞪大了眼睛想要继续再说些什么,白衣小少年根本不给她机会,手下一用力,只听见咔嚓一声就扭断了费大娘的咽喉。
“娘!”费霁赶忙跑过去抱住费大娘,摇了摇她的身子,已经没气了。
也许是因为害怕,也许是因为被费大叔掐的有些发晕,蓝希芸动了动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见一旁的费霁抱着自己的娘呜呜地哭着,白衣少年的脸上蒙起了一层冰霜,“我不杀你。”
今天费家所发生的一切都深深定格在了蓝希芸的心里。
蓝沛山“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对着蓝希芸说,“麻烦把我女儿还给我。”
“她是你女儿?”白衣少年淡淡地问道。
“是的,我不会伤害她”
白衣少年将蓝希芸抱到了蓝沛山的面前,“想伤害她,先问过我。”话音刚落,白衣少年感受到了费霁拿起棍子向自己的背后挥来,强大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你想杀我?”
“是”费霁眼神坚定地看着他,“很想。”说着说着有些哽咽,“我知道我爹被感染了……”妖体感染者对忘过国而言,实在是太容易就出现的事,好似是上天就是要惩罚他们这些罪过的人,人不人,妖不妖的存在,丑陋而又阴暗。
蓝沛山知道,白衣小少年是逍遥山人,赶紧按下了费霁,怕他出事:“霁,不得无礼,还不快住手!”
费霁不肯就此罢休,眼前的这个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就在方才就一连杀了自己的父母亲啊。
费霁被蓝沛山强行按了下来,夺走了手上的棍子扔到了一边。
悲从中来,费霁哭着说,“你为什么如此残忍?”
“如果让我知道你伤害她,下场,也是一样的。”白衣小少年看了看蓝希芸身上晕染的那层淡粉色的光芒,“不过你现在也伤害不了她。”或许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会过来救下这个小女孩,自己只是闲来无事看看窦陌枫斩杀小熊妖。
而这十年来,看了好多妖魔食人,弱小的人除了求他们别无选择,而这个小姑娘为什么他就不愿意让她就这样被吃了?或许是一种亲切感的吸引。而这种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随后看了眼昏睡过去的蓝希芸,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随后一个白色的身影,就不见了。
为什么这名逍遥山上的少年,会特意来救蓝希芸?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个问题反复地出现在蓝沛山的脑子里。这十年来的朝夕相处,让蓝沛山渐渐忘记了蓝希芸原本不是自己的女儿,让蓝沛山渐渐忘记了蓝希芸本就是他们逍遥山的窦幻枫抱来给自己的。
蓝沛山一想到这些就会感到十分的焦灼,他反而觉得,自此和蓝希芸生活在忘过国,也有了亲情的温暖,他是真正的把蓝希芸当成了自己的女儿的。
看着怀里昏迷中还瑟瑟发抖的女儿,又把怀抱紧了紧。
“小芸乖,爹爹给你讲故事,乖乖睡一觉就没事了。”
蓝希芸像是听到了,把头往蓝沛山的怀里缩了缩。
天阙殿内,陈修竹好言好气地去找了谷流苏,“流苏,我听闻你也斩杀了个蜘蛛妖体感染者?”
“顺手”谷流苏轻轻拿起了桌上的茶盏贴在嘴边抿了一口。
“流苏,这杀妖魔的事可是要他们拿好处来换的,你也知道,十年前,上次尊者窦陌枫……”
“随你”谷流苏放下茶盏,淡淡地扫了一眼陈修竹,全然看出了他的心思。
陈修竹见他这样无所谓,也不想自讨没趣,毕竟这名掌门的小弟子什么来路他十年内窦还没有摸透,算了算了,想想这十年来有谷流苏在,窦陌枫也配合了很多,这十年也捞了不少好处,总有讨回本钱的时候。
陈修竹刚想离开,就听谷流苏淡淡开口道,“这事及妖魔,陈长老确实有过人之处。”
陈修竹嘿嘿一笑,“自然是了如指掌。”随后走出谷流苏房门还不忘补上一句,“窦陌枫的丹药,我同样知道得一清二楚。”
谷流苏转念一想,却又不关心地继续喝上了自己的茶。
而自从那次事情后,蓝希芸就一睡不起,村里也是流言四起。纷纷地说是蓝家两父女害死了费霁的双亲。而唯一的证人费霁也不知了去向,这让蓝沛山也是百口莫辩。
蓝希芸在家里足足昏睡了三天才醒了过来,睁开第一眼就看到了蓝沛山,“爹爹”。
“小芸你醒啦?”蓝沛山高兴地问道,“想吃点什么?爹爹去做。”
蓝希芸摇了摇头,“爹爹,费大叔他们是不是?”
蓝沛山不说话,反而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说,“爹爹给你去做饭吃,该饿了。”
见爹爹不愿谈起这事情,蓝希芸心里明白事情就是那样发生了。
吃了些粗茶淡饭,蓝沛山就起身想去瓜田里收成一些西瓜,也好能换些银两,蓝希芸吵嚷着要跟去,蓝沛山只好先帮蓝希芸梳理一下头发后出门。
梳头时,蓝沛山看到了蓝希芸的耳朵后有一个白色的小包,连忙去看了另一只耳朵,发现也有。蓝沛山用手一摸,发现耳朵上长出了一个很小的白色的芽,
“爹爹痒”就在蓝沛山触碰那小芽时,蓝希芸突然耳后敏感地痒极了。
蓝沛山试着想要把小芽拔下来,蓝希芸却感觉剧痛无比,蓝希芸拿手一摸,摸到了小芽。无论怎么拨弄,都有感觉。好似那个小芽已经融入了自己,是自己身体里的一部分。
“爹爹,这难道是?”感染了?蓝希芸心中一惊,不会自己也是妖体感染者了吧?
“不会的,小芸”看着小芽竟然形成了一个小花苞,蓝沛山紧锁了下眉头,继而放松了下来,把蓝希芸的头发披了下来,“小芸还是这样好看,爹爹以前啊就喜欢长发飘飘的姑娘。”
这好似是植物的花蕾,为什么会出现在小芸的身上,如果是感染,以以往的事情来看都是动物特性感染,也并未发现过植物的。蓝沛山一边想着,一边简单地打理了一下蓝希芸的头发,蓝沛山就牵着蓝希芸的手,带上一个箩筐正打算出门。就听到“嘭”的一声,隔壁家的花大叔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我家老婆子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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