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想不到,何氏竟逼得老夫人抓住她的命门,下了杀招。
闻言,谢宁和裴旭对视一眼,打算看好戏,因此他们二人眼观鼻鼻观心。
门外被下人们拉扯着的谢芝颜,挣脱口中束缚,叫嚷道:“祖母,您咱么可以向着外人……”
一语未毕,谢芝颜被嬷嬷重新堵了嘴巴。
一旁的何氏,嘴巴张了张,却终于害怕地闭上了。
再看谢哲,他眼中有些不忍,呐呐道:“母亲,何氏有错,但不至于下休妻书,请母亲收回成命。”
老夫人本就是吓唬何氏的话,她虽然不喜何氏,又怨怼她没有给谢家生下男丁,但也不至于就休了她。
不过,老夫人却并不打算让何氏好过,她对着谢哲道:“不休妻也可以,但是,你需得再纳两房贵妾,好为谢家绵延子嗣。”
看着何氏黑成猪肝色的脸,谢宁恨不得拍手叫好,她想不到,这老夫人一出手,就是招招致命,直接掐对方的七寸呀。
果然姜是老的辣!
一场好戏看完,欣赏了那对母女挨了板子后的凄惨样子,又用过晚膳,谢宁才挽裴旭的胳膊蹦蹦跳跳着出了谢府。
上了马车,谢宁刚想瘫倒,就见裴旭迈着一双长腿,大喇喇跟着自己,也进了马车。
见状,谢宁长眉一挑,嘟着嘴抱怨道:“裴都督放着自己的高头大马不骑,干嘛非要和我抢马车?”
见美人如此娇俏模样,裴旭就想逗弄她。
于是,他故意往谢宁身上挤了挤,又将她拦腰搂住,将自己的下巴抵在她的脖颈间,幽幽出口。
“夫人好生无情,刚用完人家,就想着过河拆桥了?”
然而,谢宁被他的动作、语气惊得连连后退,推搡着裴旭坚实的胸膛,吐气如兰。
“裴都督,裴大人,你快起来,我哪里是过河拆桥,不过是怕您身份贵重,这马车委屈了您。”
顺着谢宁的挣扎,裴旭又往她身上靠了靠,直将人逼退到角落。
看着她一脸的红晕,裴旭才轻飘飘道:“无妨,本王大度,不嫌弃夫人便是。”
紧接着,他故意对着谢宁的耳垂,低语道:“娘子怎得脸色一片绯红,莫不是病了?”
说着,裴旭就要上手去摸谢宁的额头。
再看谢宁,被裴旭一句话逗弄得,脸上越发通红一片,却语气威胁,推拒着不让他动手动脚。
“你……你放开我,再这样无礼,我……我喊人了!”
话一出口,本来威胁的语言,却有着说不尽的软糯和撒娇意味。
闻言,裴旭只觉得一阵悸动,他浑身上下生出了一股强烈的电流。
与此同时,谢宁也心跳如雷,双眼带着不自知的妩媚春情。
不知何时起,谢宁的心里,早已种下了裴旭的影子,她却不自知。
这一副任君采撷的动情模样,裴旭了然她心中已有了自己,他不由得想得到更多。
此念起,裴旭愈发无所顾忌地抱紧了谢宁,不让她乱动。
喘着粗气,裴旭在她耳边低语呢喃:“宁儿,娘子,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也该补上了。”
一句话,羞得谢宁脸红成了胭脂色,眼睛里也闪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丝。
她想不到,自己一个身经百战的末世战士,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撩拨得动了心,真是丢死个人。
突然,谢宁清醒了一瞬,她自言自语道:“不对呀!”
而后,她又看向近在咫尺的俊脸,咬着嘴唇,语气上带着些许难言的意味。
“你……你不是……不是……”
看着佳人轻咬朱唇的诱惑模样,裴旭先是顺着自己的心意,一口啄在那樱唇上,细细品了品,才调笑道:“娘子似乎很失望的样子?”
闻言,谢宁终于回过神来,也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被眼前的登徒子占了便宜,她一时间又羞又恼,不知如何反应。
却听裴旭又咬着她的耳垂魅惑出声:“不如,娘子亲自验一验,看本都督是不是真……”
他未说出口,谢宁却已经招架不住,她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脸。
恰在此时,马车到了都督府。
见此,裴旭捞起谢宁,一把抱在怀里,利落地跳下马车,大跨步就往雪院走去。
这番情形,惊得清禾和紫阳在后面急忙追赶。
尤其紫阳,更是紧张地大喊:“小姐,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她们二人却被闻声而来的高慕拦住。
看了看那个美人在怀,急切远去的身影,再看看这俩傻丫头,高慕突然笑得直不起腰。
见状,清禾冷声指责道:“你——你笑什么?”
“我说傻姑娘,你难道看不出来,人家两夫妻是有私密的事情要忙吗?”
闻言,清禾一愣,想不出来自家小姐和裴旭有什么私密事,连她们俩都顾不上了。
这样想着,清禾便这样问出口来。
她这一番懵懂的样子,愈发逗乐了高慕。
于是,高慕靠近清禾耳边,低声道:“丫头,难道你不知,夫妻之间,是要亲密无间,同床共枕的?”
他将“亲密无间”四个字说得很是暧昧旖旎。
一瞬间,清禾就红着脸往后退了一步。
突然,清禾对着高慕的膝盖就是狠狠一脚,她骂道:“登徒子!”
不明所以的紫阳仍然急切地追问着,却被自家姐姐一把拉住,飞快地跑了。
看着羞怯逃跑的清禾,高慕揉着自己的膝盖,嘴角裂开,哈哈大笑。
与此同时,裴旭正抱着谢宁,走得飞快。
眼看着就要到雪院,却被一人拦路挡住。
看着眼前站着的庆儿,裴旭眼神冷了冷,终于忍耐住性子,淡然发问。
“庆儿不回房休息,怎得在此吹冷风?”
闻言,庆儿一脸伤痛之色,含情脉脉地看着裴旭,就是不让开去路。
她好不容易等到裴旭回来,却见他竟然抱着那个女人,心中又嫉妒,又气愤。
她想,定然是谢宁使了什么手段,勾引了裴旭,因此,哪里能让她如愿?
于是,庆儿捏着嗓子道:“妾身等了都督一日,才等到您回府,真真是担心死妾身了。”
说着,庆儿还特意扭了扭腰肢,好像在无声邀请裴旭上前关怀关怀她。
见她站着不走,裴旭索性下命令道:“天晚了,你回房去吧,本都督有事,不能陪你回去。”
此话,已然是裴旭咬着牙在说了,怀中的谢宁都感觉到了他的不悦。
然而庆儿却不知轻重,还在死亡边缘试探着,她摇晃着身体就要往裴旭身边靠过来。
本来谢宁就不愿意被裴旭抱在怀里,如今,又见情敌出来招摇,哪里肯乖乖在他怀中?
于是,谢宁愈发挣扎得厉害。
眼看谢宁就要掉下来,裴旭却故意颠了颠,吓得她又搂住了对方的脖子。
已然如此,谢宁索性将脸埋在裴旭怀里,当起了鸵鸟。
见她不再挣扎,裴旭又抱紧了些,才抬眼看向眼前那个作死的女人。
若是以往,裴旭或许有闲情安抚一下庆儿,如今,他却气得脸如判官。
见裴旭黑了脸,庆儿仍然不想让开。
对峙片刻,庆儿将矛头对准了谢宁,她尖声细气地嘲讽道:“夫人,您身为正室,怎能如此不顾颜面?”
闻言,谢宁在裴旭腰上狠狠掐了一把,才抬起头,冷漠地看着庆儿。
“你一个小妾,倒有担子管起当家主母的事来了——谁给你的胆子?”
说着,谢宁斜睨了一眼裴旭。
却不知,她媚眼如丝,哪里是嫌弃,分明就是无言的邀约。
见此,裴旭暂且放下他原本的打算,好整以暇地看着谢宁如何带着醋意大战拦路小妾。
看着两人眉目传情,庆儿愈发不忿,她挑衅道:“我是没有权力过问夫人的。不过——”
说着,庆儿看了看裴旭,见他并未阻止,又得意地开口了。
“夫人身为后院的女子,不知道体贴夫君,却……却不知羞耻地让夫君抱在怀里,招摇过市,真是……真是丢我们女人的脸!”
听得此,谢宁倒气笑了,她想不到,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轻贱自己的女人。
于是,谢宁犀利道:“你想作践自己,美人拦着。可是你若想将你那愚蠢的想法强加在别人头上——抱歉,本姑娘不愿意!”
话毕,谢宁仰起头,看着裴旭,反问道:“你说说,我这个夫人当的如何——可需要我向她说的那样,为你端茶倒水,喂饭喂汤?”
见谢宁将战火蔓延到自己身上,裴旭立马信誓旦旦保证道:“夫人自然甚合本王心意,绝没有一丝不对的地方。”
紧接着,他笑得真诚,道:“那些端茶倒水的粗活,怎能让夫人来做?为夫可舍不得。”
在庆儿一脸憋屈的表情中,裴旭愈发语出惊人,“不过,若是夫人不嫌弃,为夫倒很愿意为夫人做这些贴身侍候的‘粗活’。”
说着,他还故意将“粗活”二字咬得响亮,又趁机在谢宁腰间揉了揉。
一个动作,惹得谢宁脸上又染了一层薄薄的红,她低声骂道:“下流!”
闻言,裴旭将头低下,看着谢宁的眼睛,低声调笑道:“夫人此话说得莫名,为夫不过是抱紧我家夫人,不让她跌下去而已,哪里下流了?”
紧接着,他就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难道是夫人自己想歪了?那我们……”
看着一脸坏笑的裴旭,谢宁气愤地伸出手,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与此同时,庆儿早已看不下去了,那俩人简直当她不存在吗?
因此,庆儿一跺脚,抱怨道:“都督……”
见对方看向自己,庆儿得意地扬了扬眉,又开始指责谢宁。
“你这个放荡的女人,竟然当众和夫君调笑、拉扯,成何体统?简直……简直是丢了都督府的脸面!”
此言一出,裴旭冷色瞬间变了,他看着庆儿,犹如看一个死物。
旋即,他一脚踢出,将那个碍眼的女人踹飞出老远。
没了拦路之人,裴旭又三步并作两步,抱着谢宁就进了雪院。
刚一进卧房,裴旭就将谢宁放在床榻上,自己也顺势倒下去。
温香软玉在怀,裴旭气息不稳,开始颤抖着手指去解谢宁的衣服。
反观谢宁,竟然不阻止他,而是一脸笑意地看着对方。
见此,裴旭又惊又喜,急忙俯身上来。
突然,裴旭整个人都僵住,脸上布满不可置信的神情,杀人般怒吼。
“谢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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