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惨叫,接着是桌子被砸烂的声音。十三回头一看,一个看门汉子,砸碎了一张桌子在地上痛苦的滚着。门外有一人立腿站着,显然这一出便是此人的杰作。那人身旁还有一女人,两人缓步走了进来。那女人,满身珠气,步态妖娆,体态虽有些胖,但身体的曲线恰到好处。丰满的酥胸,深陷的,媚波眉飞色舞,似乎要将在场所有男人的魂魄勾去。
那男人穿着一身素袍,面色苍白,一脸病态。他的嘴唇竟无血色,看上去就像病入膏肓一样。他的身后背着一把细剑,和他的身材一样细。两人走进门来,所有人都望着他们,不敢出气。
那女人先开口了,声音嗲得让人发麻:凤花楼真大啊!赛仙蝎呢?让她出来见我。
她话音刚落。“咯吱”,“咯吱”,从楼梯上传来清脆的下楼声。众人不约而同地望向楼上,一个女人,不!应该说是仙子,缓缓的走了下来。不!应该是飘了下来。她的脸像冰一样的冷,虽然没有梳妆,但那俊秀的五官,足以迷倒所有人。她的动作很轻盈,长裙没落脚底。所以,除了那清脆的下楼声,她几乎是身动形不动,就像仙妃降临一般。在场所有人无无不为之动容。她,一定就是赛仙蝎。
那丰韵美妇见赛仙蝎,满脸推笑:哟,姐姐几年不见,你倒是风采不减当年啊!
赛仙蝎冰冷的嘴角挂上一丝浅笑:那可不,没见着妹妹你老,我怎么敢先老呢?
丰韵美妇捂着嘴,“扑哧”一笑:谁说姐姐你没老呢,你看你眼角的那几条皱纹。唉,真是蹉跎啊!
赛仙蝎冷“哼”一声:只怕妹妹脸上要不抹墙灰,皱纹比我还要多吧?
丰韵美妇脸部抽搐了一下:多年不见,姐姐还是牙尖嘴利,我今天来可不是和姐姐耍嘴皮子的。
赛仙蝎漠视的看着她:那你来做什么?是不是没男人要了,就来找我收留你?我这地方大的很,后院马厩里可给妹子腾出一间呢!
这丰韵美妇似是早已习惯,也不动怒,似乎没听见一般。
丰韵美妇脸一沉:妹妹还不会落得要来投靠姐姐的地步。我在东桥开了家店,恰巧也叫“凤花楼”。
赛仙蝎笑了,笑的很迷人:哈哈,我还以为是谁在那边搭破屋子呢,原来是你啊!怎么,想给我开分店啊?这字号不是你说开就能开的!
丰韵美妇也笑了:姐姐说笑了,我今日刚开张不久,就来拜访姐姐您了。只是,姐姐啊,你都一大把年纪了,也该回家养老享清福了。也该让我们后辈挑挑梁子了。
赛仙蝎冷冷的答道:你想怎么挑?
丰韵美妇嘴角露出阴险的笑容:江湖规矩,“新店开张敬老店,老店指教还新店”。今天我已备齐金帛玉锦十车在门外孝敬着,还望姐姐在“舞斗”中好好教教妹妹!
十三一时也不解这“舞斗”是什么,转眼看看身旁,刚才陪他的那个少女也在。十三取出一锭银子,拍了拍她塞到她手里,她开心的看着银子。
十三问:“舞斗”是什么?
少女笑着答道:“舞斗”就和江湖骑士的“决斗”一样,只是在我们烟花界的俗称。我们的规矩是,新开的店,若要向老字号发起“舞斗”,必须备齐十车金帛玉锦,以示尊重。而老字号则有权选择接不接受“舞斗”,因为不是同一层次的店面,老字号有权利选择。
少女将银子吹了吹,继续说道:但一般老字号都会接受“舞斗”的,如若不接受,那就无疑是向后辈低头,那以后也没脸面混了。
十三:那若要接受了,老字号却败了呢?
少女皱了皱眉:一般不会有这种情况,老字号的资本很足,不是新店能比的。新店发起“舞斗”也不过是想争个名气,没谁是想赢的。老字号若在这种情况下还会败,那以后怕是也混不好了,只能扫牌走人。
十三:那怎么个斗法?
她将银子放回袖袋:“舞斗”分“群舞斗”和“独舞斗”。这“群舞斗”即是斗舞技歌乐,那骚货只带了个男人来,定是要“独舞斗”了。
十三连忙问:“独舞斗”又斗得什么?
少女眨巴眨巴眼:“独舞斗”即是斗掌门,我们老板娘“独舞斗”就未输过。那个小妮子怎是对手。“独舞斗”可斗“琴棋书画,剑舞音花,诗词歌赋,针色酒茶”等等。取三项比试,三局两胜,一般一项为两组自由组合,比如茶画,歌舞等等。这些老板娘都已达到很高的境界了。
说完,十三有些奇怪:这种地方还要比剑做什么?
少女不屑的白了我一眼:当然要比剑,像开这种店,经常会有闹事的人,没几把刷子怎么搞的定?一般大的店背后都有骑士团的支持。
少女忽又凑了过来:告诉你个秘密。我们“凤花楼”的背后是红荒!
十三故作惊讶:啊!这么强?那要比剑的话,不也赢定了。
少女忽然又皱了皱眉:以前这样说是没错,但自从……
少女话还未说完,只听“咯”的一声,赛仙蝎已飞身上台。那丰韵少妇紧跟着她,也掠上舞台。
赛仙蝎冰冷的问道:比什么?
丰韵少妇淡淡一笑:书画,棋茶,琴剑。
赛仙蝎听完略有一丝皱眉,只是一闪而过:裁判呢?
丰韵少妇嫣然一笑:不用担心,妹妹当然已准备好了。
说完,她双手一拍,从门外又走进三人。三个中年男子三人皆是大腹便便。左边一人十指带满玉板,满脸横肉,穿戴自是华贵。右边一人满脸胡须,体格最胖,肚子圆的就像十月怀胎的妇人。中间一人面色傲慢,似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从他的步态来看,一定是朝廷中人,只有朝廷的人才会走路如此之横。
赛仙蝎不等三人走进,就喊了句:来人,上座!
话音刚落,就有几人,搬了桌椅,上了点心,酒水摆好。桌椅刚落定,三人已进门。
丰韵少妇笑着说道:左边这位是西街珠宝店,李员外。右边这位是浔城第一客栈,张掌柜。
说完,两人皆是傲慢的落座。
“中间这位嘛”丰韵少妇故意卖个关子“中间这位可就是我们浔城知府,何知府的亲侄儿,何知县,何大人!
那人听完,坐的也是做横的一个。一看这三人便是整天游手好闲,寻欢作乐,借以欺压百姓的侩子手。看了就恶心。
丰韵少妇接着说:这三位都是久游烟花地的贵人,想必请他们判决,姐姐无异议吧?
赛仙蝎也不搭理她:文房四宝,棋具,茶具都取来!
手下几个汉子应和着去了,赛仙蝎转头望着丰韵少妇:我不喜欢浪费时间,书画,棋茶一起来吧!
丰韵少妇诡异的一笑:哈哈,姐姐也知琴剑必是要输于我的,想以前两项速战速决。不过,姐姐你就有把握能连胜两战?
赛仙蝎默而不答。片刻,下人抬上一架很大的立式檀木棋盘,摆在舞台的正中央。然后又抬上四张桌子,分别设于棋盘两侧。一桌摆好文房四宝和各色颜料,一桌摆着茶具和数十种成色各异的茶叶。器具摆放齐全,赛仙蝎缓步走向架前,丰韵少妇也走到桌前。
赛仙蝎望着何知县:何大人,可以开始了吗?
何知县看着赛仙蝎,已是神游仙境,满面色容:好!好!开始!开始!
赛仙蝎拿起一个棋盒扔向丰韵少妇,丰韵少妇稳稳地接住棋盒。
赛仙蝎:主让客先,就不猜先了,让你黑子先行!
丰韵少妇也不多说,打开棋盒。两手夹起一子,手一扬,将棋子飞向棋盘不偏不倚落在右下角小星位上。这指法不禁让十三暗暗称奇,没想到烟花之地也是藏龙卧虎。那棋子乃是大唐滇南磁石所制,而檀木棋盘后,应也有一块大的磁石,故而能吸住棋子。这一子落定,宣布了“舞斗”的开始。赛仙蝎也不急着应子,两人都开始调配颜料。
比赛开始,台下又恢复了嘈杂,众人边饮酒作乐,边欣赏比赛。十三也盘坐了下来,开始饮酒,第一次出远门就能见到这等场面,心情自是十分愉悦。
那少女见十三坐下,居然一头栽倒了十三的怀里。十三愣了愣,想想,也没有推开她。想想自己对于这里的行情不是很了解,而这少女应该能为她提供很多信息,也就将就着随她了。
少女:公子,看你出手阔绰,想必也是富家子弟吧!
十三:你觉得呢?
少女:我不知道呀。公子,你今晚就要了我吧,我喜欢你!
听完,十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但还是装腔作势的回了一句:那要看你表现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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