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天,十三也感觉有些倦了,一头栽在了床上。红豆推了推十三:“累了就早些脱衣睡吧。”
十三翻过身来,红豆坐在床边。十三抓着她的手:“今天吓死了吧?早知道这么危险,我就不带你来啦!”
红豆摇摇头:没有。
十三笑了笑:还说没有,不知道谁哟,吓得动都动不了,呆呆的望着我!
红豆也躺了下来,侧着脸看着我:我不是怕他们,我怕的是你。你知道当时你有多恐怖嘛!我们在一起两年,从没见你那样,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要不是你杀了人之后那样,我现在都不敢确定你还是十三。
十三的手抓着红豆更紧了: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当时,我只知道你有危险,而且那些杂碎对你的侮辱,让我完全受不了。一气之下,就那样了。
红豆掐了掐我的脸:我看啊,你就是个小孩,那么冲动的。
十三:切!
红豆又躺了回去,语气平和的问我:紫箫呢?你打算怎么办?
十三侧过身去,一手撑着头:嘿嘿,你又在瞎想什么呢?
红豆也转了过来,面对面盯着我的眼睛:傻瓜,我人都给了你,你觉得我还能瞎想什么呢?只是问问你准备如何处理。
十三摸着她的脸:她师父临终前将她托付于我,我自然有责任照顾好,明日将她带回红荒,师父自会处理,也不需要你我着急,对吗?
红豆点点头,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床顶,半晌不说话。
十三:在想什么呢?
红豆仍是木讷的望着床顶:十三,假如哪天我不见了,你会怎么办呢?
十三皱了皱眉,不知道这丫头又在胡想什么:等你回来呗!
红豆冷“哼”一声:你就傻等啊!不会来找我啊?
十三:天哪,我又不知道你去哪咯,到哪里去找啊!那不是大海捞针嘛。
红豆:那假如我不回来了呢?
十三笑了笑:不会的!既然你不辞而别,就一定是遇到紧急事情了。若你真不想见我,定会与我明言,事情办好,你自然会来寻我!
红豆:十三,有时你真的很聪明,只是你聪明的不是时候。你对待感情也一样,总喜欢用你固有的公式来计算结果。感情并非数学,根本无公式可循。今天1+1=2,明天就可能等于3了,知道吗?感情是感性的,而你却一直用理性来对待,这样你我都很累,你明白吗?
十三被红豆的一席话说傻了,说实话,十三完全没弄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当他还在思索红豆那番话时,红豆又笑了:“笨蛋别瞎想了,失去的东西是很难在得到的,失而复得更是难上加难了。”
十三被红豆讲的真有些愣了,随口问了一句:那去哪找?
红豆:哪里失去的就在哪找,哪里得到的就在哪找!失得总归是在一起的!
十三:靠!绕口令啊!还好像说的很有哲理一样!
红豆眼一斜:你去死吧!
十三“咯”“咯”直笑:好啦,好啦,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赶着回去呢!
红豆:你不洗漱啊?
十三:哎哟,这么累,不想洗!
红豆一脚踢过来:脏死了啊!快去叫小二打水来,不然今晚别想睡!
……
清晨,睁开眼,身边一个人也没有,衣服和洗漱水放在桌上了。十三穿好衣服,简单洗漱完,推开房门,店里已有几桌吃早点的客人坐下。十三转身走到紫箫的房间,敲了敲门。
紫箫:进来吧。
十三推开房门,红豆和紫箫坐在桌前吃着早点。
十三眼一瞪:我靠!吃早饭也不等我啊!
红豆“切”了一声:你睡得像死猪一样,等你起来,我们早饿死了,算你运气好,粥还没凉呢!快来吃吧!
十三肚子早已饿了,坐下便吃了。吃完下楼结账,那带着西洋镜的掌柜笑着看着十三:十三,这笔账本团暂且记着,他日定来讨还。
十三:客气,在下也实属无奈,若要寻我,奉陪到底。
掌柜的“哈哈”大笑一声:好,好!狂得很,后会有期!
十三:再会!
三人上了马,紫箫较昨天也精神了许多,脸上也有了光彩。十三见她已恢复七八成:“我们加紧赶路吧,早点回去将事情禀告师父。”
紫箫“恩”了一声,快马一鞭便扬长而去,比十三还急。十三低语了一句:“红豆,坐稳了!”两腿一夹,紧跟了上去。
一路风尘仆仆,午后便赶到破镜湖。
红豆:好了,就把我放这吧!我自己回去,你们赶紧上山吧!
十三起身下马,将红豆抱了下来:别在外面瞎逛了哦,快回去。
红豆嘴一翘:你不说我也知道。
十三:明天还是老时间哦!
红豆想了想:不行!
十三急问:怎么不行?
红豆似有些火了:你把我拐跑两天了,回去爹爹还不知道怎么收拾我呢!明天我要乖乖在家呆一天。
十三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笑了。
红豆:好啦!快回去吧,后天老时间见!
十三跨上马“恩”了一声,便和紫箫奔向红荒,回头看着仍旧伫立在那的红豆,微风撩起她的长发,湖中鳞光闪烁。渐行渐远的这一幕,让他不禁想起昨晚红豆的话,“假如哪天我不见了,你会怎么办?”,冷不丁让他打了个寒颤。红豆消失在地平线的那一刻,内心不知为何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
终于看到熟悉的红荒大门,守门师兄见是十三回来了,竟然激动的叫了出来,三两步下了马迎了过来。这是十三第一次见团里师兄如此激动的对他。
守门师兄:十三,你可回来了,你走才两天,可知江湖上已传遍你一人灭了紫烟,松桐两团的人。师父都急了,怕你有闪失。
十三:多谢师兄关心,太夸张了吧?传了这么快。
守门师兄:唉,如此大事,当然快了,师弟好样的,给我们红荒长脸了!快去见师父吧,师父一直在等你呢。
说完,便接过我手中的马,他见我身后有一女子:“这位姑娘是?”
十三:哦,师父要见的人。
说完,便带着紫箫三步并两步朝师父房间走进。沿途师兄们见了十三,都用一种惊奇而又赞许的眼神看着他。
到了师父房间,房门未关,师父正看着壁上的地图,身边站着长恨。十三进门便单膝跪于师父面前:“师父,徒儿回来了。”
宇文复转过身来,面容仍是不动如山:恩,回来啦!
十三低着头:师父,对不起,只怪徒儿沿途贪玩,误了时辰,以至……以至……
十三再也说不下去了:师父,徒儿愿受惩罚。
宇文复只是淡淡一笑,双手扶起他:你先把事情始末详述于为师听听,为师再治你的罪!
十三起身将整件事情讲给师父听,当然,绝口未提红豆半字。不过,此事与她也毫无关系,提不提都不重要。
宇文复听完,默默不语。
十三:师父,治徒儿罪吧!
宇文复长叹了一声:十三,此事并不怪你,是为师的错,为师迟了,为师迟了。
说完,宇文复面上终于泛起了后悔的悲伤。
十三见师父如此伤心,心中更是难过:师父,是徒儿误了时辰,甘愿受罚,请您处置吧!
宇文复摇了摇头:即使你再快也无济于事。“花鱼流水”,恐怕你还不知道吧,此毒是由百种不同的鱼卵混配而成,然后调成液态,故名“花鱼流水”。这是一种慢性毒,中毒者七日后才会毒发。也就是说,七日前她们已经中毒了,是为师慢了,唉,与你无关……
紫箫听完,面容沉了下来,触及到她的伤心事,难免如此。
十三:师父,这究竟是为何?为何松桐要下此狠手?
宇文复:依你之见呢?
十三:从那三人言语中,我知道他们是来寻一样东西的,只是不知是何物。
宇文复:甄团长临终前可与你何物?
十三:没有,她只将紫箫托付于我,再无它物。
宇文复看了看紫箫,皱了皱眉,便问:“紫箫姑娘,你师父可有何物托付于你?”
紫箫想也没想,便摇头说:“没有”。
宇文复突然愁容已逝,又恢复安详:我与甄团长乃是旧友,姑娘放心,此事,我一定不会就此作罢!姑娘暂且在红荒住下,我定会还姑娘一个公道,为紫烟主持大局。
紫箫只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师父见状,也不便多问,便喊了位师兄过来:“你速带紫箫姑娘去整理一间干净的房间,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师兄躬身维“诺”,伸手对紫箫说了声:“姑娘,请随我来。”紫箫似是未听见,仍是一动不动。
宇文复:紫箫姑娘先去歇息吧,待我与徒儿详谈后,再与姑娘谈话不迟。
紫箫仍是未动,睁着眼睛看着十三。
十三小声的对她说:你先去吧,我待会来找你。
紫箫这才点点头,跟着师兄走了,宇文复见此眉间不禁闪过一霎微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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