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洛带着信回到寺庙,点上灯,想仔细看这封信。这时她才发现这并不是一封信而是一张契约,上面清清楚楚写着鹤把府旧宅卖给了柳穆,也就是当年权倾朝野的右相。而这只是一张契约,并没有地契。这也就能说明当年柳穆和鹤确实是有联系的,而禾洛不明白的是既然鹤能把府旧宅给柳穆,为什么柳穆又要置鹤于死地呢?
难不成当年想造反的是柳穆,而非鹤。还是说鹤本就是柳派的人,因为知道了柳穆不可告人的秘密才被灭口。禾洛觉得自己脑子里一团乱,不过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名字——裳。
不知为何,一提到裳这个名字,禾洛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今天白日里刚见面的霓虹姑娘。禾洛总觉得霓虹和家有关系,再加上霓虹实在气质出众,禾洛觉得她并不像穷苦人家出来的孩子,因为那种骨子里的气质,骗不了人。
禾洛突然有点想念温止礼,如若温止礼在这里,肯定一下子就能整理出个前因后果。现在她只能靠自己去霓虹姑娘嘴里探听情报。只是自己现在丫鬟的身份,要离开马府绝非易事,也没有很多机会见到霓虹。想到这里,禾洛又是一阵叹息。
第二天,禾洛陪着马夫人回到马府。把夫人送到房间之后,她就在一边候着。夫人扫视了一圈,发现没看到翠儿,皱了皱眉头。
“翠儿呢?”马夫人的声音里有些许不悦。
“回夫人的话,翠儿姐姐去老爷那里了。”一个小丫头老实地回答。
“又去老爷那里?她到底是谁的丫鬟?”马夫人的不悦更加明显了。
下人们很少见夫人发火,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过了一会儿,马夫人平复了一下情绪,缓缓开口道:“把药端上来吧。”
“夫人……”小丫头有些欲言又止。
“药呢?”马夫人揉了揉太阳穴。
“翠儿姐姐这两日身体不舒服,就没去抓药。奴婢们没有她的准许,也不敢擅自出府。今天就没熬药。”小丫头的声音越来越小。
“这马府的女主人到底是谁?”马夫人的声音严肃,丫鬟们更不敢说话了。
禾洛一看这是个好机会,赶紧接下话头。
“夫人莫生气,绡儿这就去抓药。”禾洛说着就准备出门。
“你这孩子,药方都不拿,抓什么药?”马夫人说着笑了一下,让边上丫鬟把药方递给禾洛。
“你拿着这个药方,去城西那家安和堂,找安大夫,我们家的药都是那家抓的。”马夫人笑着对禾洛说,禾洛点点头就出门了。
禾洛来到城西的安和堂,找到安大夫,以为安大夫是个老头。谁知道安大夫看起来还挺年轻,看起来也就是二十五六左右。禾洛把药方递给他,谁料安大夫看完眉头紧皱,很严肃地看着她。
“姑娘,你抓这帖药做什么?”安大夫有些疑惑。
“这不就是调理身体的药吗?我们夫人说一直在您家抓的呀!”禾洛也觉得奇怪了。
“姑娘,敢问您家夫人是哪位?”安大夫语气严肃。
“我家夫人是君竹书院马院长的夫人。”禾洛似乎也觉得事情不对劲。
“姑娘,前些年马夫人的确是常来我这里抓药,而我也经常去给马夫人诊脉,帮她调理身体。可是前两年,我就不怎么去马府了,听说是马院长请了医女给夫人调理身体。”安大夫叹了口气,“至于你说的在我这里抓药,这两年可是一次都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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