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老袁的部队再近点,我怕到时候来不及支援”
当吴起跌跌撞撞冲进唐绩的指挥部时,里面却是挤满了人。望见吴起冲破门的样子,众人齐齐将头转向吴起一个个眼中的疑惑甚至丝丝的愤怒。不等唐绩在前头开口一旁的吃着橘子的程盛便先开了口:“起弟,你怎么来了。你不应该在墙上御敌吗?”
吴起也不客气,弯腰喘了两口气便直起身子“唐叔,我觉得西凉军有炸。他们估计想拿泉关钓鱼”
“哈哈哈哈”
吴起话音刚落屋中响起阵阵笑声,一个个脸上微妙的笑容都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唐绩从人群中走出拍了怕吴起的肩膀开口道:“你是吴信的儿子?”
吴起无意识的挺了挺身子与唐绩对视:“是”
“好小子,都下去准备吧”前半句很明显是对吴起说的而下半句则是对屋子里看热闹的众人说的。
“诺”
唐绩让众人退下,随后又坐回了主位:“吴家小子,你真不错。难怪李鬼子这么喜欢你”
程盛将吴起按在了座椅上又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了起来,也不插话只呆呆的看着两人。
吴起倒是被唐绩这眼神看毛了,浑身不自在。“您是说,您早就知道而已早有准备”
“我若是不知道怎么会让你去城墙上协防”
唐绩这理所当然的语气落在吴起耳朵中就变了味道,让吴起止不住的失落。莫非自己这半月来的努力都不过是被人安排好的结果,唐绩这老狐狸哪里看不出这小年轻人的想法“若你没有这半个月的经历,恐怕真的到了今天你就吓软脚了,给”
吴起一把接住唐绩抛来的令牌,很精致摸一摸发现除去令牌的虎头纹路背后还刻着一个起字。吴起心中有了些许猜想但还是不解“这是什么?”
“蛤,某个嘴巴死硬的家伙送来的还有在营地的300亲卫”
说完唐绩便带着程盛离开了,他不可能因为一个少年人的心情而影响整个战局虽说早有谋划但真到战时还是要调整好状态的。
吴起思索了一番随后收起了令牌,看着将要暗下的天色直直走向了城墙。
漫长的泉关城墙之上,四周寂静,空气死死沉沉的相当阴郁,就像一座死城。原先城墙上的明军将士呢?统统消失了。
剩下来的一声声心跳声,如同钟表秒针点滴的跳动声就听着自己的心跳一声一声,滴答滴答。
“哒哒哒”
如同掀起战幕的钟声,西凉军闻名天下的飞熊军终于展露锋芒了。领军在前冲锋的正是带着全身重甲滑稽可笑的曹正,若是光看他穿上铠甲的丑陋模样就小看他那就可以去陪在地下被他所杀的数万人。
“十日不禁刀”
“嗷呜”
“嗷呜”
听得主帅的命令曹正麾下的飞熊军欢呼,不禁刀就意味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当兵很苦,若是只为了一点口粮就不必如此苦了。听得手下人的欢呼曹正也露出笑容,这就是他纵横西凉的资本,他的飞熊军。
曹正征兵的亦有自己的几条规则:第一便是家中不可有妻儿父母第二便是要杀过人的人满足这两条的人才可以入飞熊军的后备军。从征兵的规则中就看得出这个曹正绝不是良善之人,而此刻阻挡他们与明军的似乎只有中间的那一道城门了,但曹正根本没有放入眼中。
曹正缓缓的呼了一口气,而身上的随着血气澎湃便慢慢显露出一副生有双翼的灰熊图,这便是他的血魂:双翼飞熊图。
“破城”
伴随着这一声雄壮的吼声,所有飞熊军尽皆沸腾,一名名飞熊军眼中尽是骇人的杀气以及他们残破盔甲上那若隐若现的飞熊图。
这只飞熊军或许没有最好的盔甲最好的兵器,但若是单论战意恐怕天底下也少有军队可比。而浩浩荡荡的这只飞熊军就这么直直的冲进了城关。
城门呢?
看看曹正此刻喘的粗气怕就明白了,这个不起眼的人就这么生生劈开了泉关的城门。
对飞熊军信心无比的曹正正准备回回气,再领军冲杀。可城门口传来的马儿死去的悲鸣与人从马上跌落的惨叫让曹正一下子就惊醒过来,从城门口杀出的正是被唐绩这个老人领着的唐家军,唐绩果然狡猾。
若是在别的地势身为步兵的唐家军必定挡不住飞熊军,可若是在城门口这小小的方寸地那原先的必定便成了胜负难料!有唐绩在前冲杀的唐家军硬生生的将没有曹正领军的飞熊军活活的杀出城门,直直逼退到吊桥之上。
“啊”
曹正见不得手下飞熊军折损喝止了想要继续冲锋的飞熊军,于是双方便开始在这吊桥对峙。
城门的攻势被阻挡了,可手握20万西凉军的王世忠不会停,手下的西凉军源源不断的从护城河中趟过将攻城梯架好。
“你守的住我,王世忠的西凉军你没有准备。你挡不住。”曹正的一字一句的从嘴中蹦出,但足够所有人听到。唐绩这家伙年老成精战斗经验丰富的让人害怕,自然不会妄动。
年轻的曹正其父便是将军,更是生在西凉以杀人为生一次次的生死相搏厮杀经验亦是十足。听得曹正出言扰乱自己身心境,唐绩笑了笑“年轻人,你心思可不太好啊。”
西凉军矫健的登上城墙,董可敏锐的四周看看却发现原先守备缜密城头此刻竟是空无一人。但战斗经验丰富的西凉军依旧纷纷结成战阵一步步控制笼罩在夜色下的城头。
领头的董可更是手持一根比马上用的小了不少的狼牙棒冲在最前,控制了整个城墙却发现竟是空无一人。董可虽说年轻不过20出头,但却是西凉军少有的聪明人怎会不知事出反常必定有妖的道理。
果然城墙下的走马道竟以被杂物堵上,而内城之上正是一队队弓弩手将箭矢如雨般射来。董可反应极快,受过2波箭雨便想出对策“弟兄们,敌军的内城就在前头冲啊”随后带着自己的亲卫队便冲在最前准备破除杂物直冲内城。
离泉关50里外的山林之中,袁礼所带的数万先登早正缓缓进军若是无意外不到1刻便可驰援至泉关。
“马家铁骑,冲啊”
处于军中的一身金袍金甲的袁礼大惊,这可是在后方怎会出现敌军。慌乱之中袁礼望见了一骑当先的那位小将军只见来将生的面如软玉,嘴唇红润,腰细的如扶风柳树一般一身白袍白甲,手持长枪。见到如此袁礼倒是放下了心“来的女娃娃是谁啊,怎生的如此俊啊”
“袁老贼,你可还记得20年前的马毅吗?今日我就是来取你首级以祭奠我父在天之灵的”
袁礼一听回话似是想起了什么,可来不及开口,这位将领所率的马家铁骑已是宛如利剑一般狠狠的插入了先登散乱的军阵之中,看着兵势想来是要直取袁礼。
可若是袁礼真的如此便会溃败就过于小看他了,跟着徐帅南征北战一步一步踏上今日的荣耀地位的袁礼再笨也不会如此简单。的确袁礼一开始是被突然出现的骑兵惊了一波但转瞬便已想好对策甚至借着自己的失神布下了一个很简陋的陷阱。
很显然这人中计了,仅仅七千马家铁骑此刻已被先登重重包围而陷入包围的骑兵如何比得过结阵已成的先登呢?
回看泉关的吊桥之上,双方依旧处在苦战之中。单看双方血魂的明显是唐绩飞鹰更为黯淡一些,莫非是唐绩打不过曹正?
不是,着实是唐绩年纪已大身为五六十岁的老者怎比得上正处巅峰时期的曹正呢?
曹正搏杀一生,自然明白趁势追击之道理。深吸一口气,刀上的厚厚的黄色刀芒更加显著随后便急冲向唐绩,曹正此举很明白他要靠自己的优势:体力,来耗干这个老头子。
可面对这么凶狠的一刀唐绩依旧平缓的维持着血魂与军魂的输出随后直直的迎着这刀便冲了上去。曹正心中大喜,莫非是这老头发昏来送命了?
不,怎么可能!
只见唐绩一个挪步,散发着黄色刀芒的飞熊刀便从腰际险之又险的划过,只是刀芒轻易的刺穿了唐绩铠甲擦出几滴血珠。但毕竟危险已过,此刻危险的是曹正了。只因为此刻的他正因为前冲的势头直直撞向唐绩挥起的腰刀而去,若无意外怕是性命休矣。
“锌”
一声清脆的响声,地上缓缓落下了几缕黑发。曹正赶忙从吊桥上爬起,摸了摸头发现原先茂密的黑发已是少了一块,随后凝重的望向唐成绩。
原来在跌向唐绩之时,曹正竟借前扑之势故意跌倒已躲开这死神的一刀。唐绩倒也没多大情感流露,只在心中感叹一声:“毕竟老了”
曹正吃了如此大亏,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气息汹涌的冲出让身上的双翼飞熊显得更加真实,又是一阵猛攻,一刀刀之间的凶狠更是难以形容便是唐绩技巧再高经验再丰富一时间也找不出破解之法,只因为双方实力相近若是真的拼斗生死一线间的大气运唐绩还真的无多大把握。
但唐绩毕竟是唐绩,一刀一刀相拼之中,也终于找到了机会。一刀极速的捅出若是这两刀相换唐绩有信心以重伤换取面前敌手死去,可曹正会吗?
会!
“啊”
曹正胸口正中一刀,虽有护心镜但还是深深的刺入。但中了刀的曹正虽说顿了一下,却是以更加凶狠的力道将这一刀继续狠狠挥下,可惜就是停的这一瞬间便让他再也没有机会砍中唐绩了。中刀以后的唐绩一脚踢出便将曹正狠狠的揣入护城河之中,河水南流将一动不动的曹正缓缓送走。
唐绩身后的唐成见到唐绩虚弱赶忙来扶,却被唐绩推开。唐绩虽说此刻筋疲力尽但硬是强挺着站立恶狠狠的看着另一边的飞熊军。
余下的飞熊军看着唐绩身上的飞鹰血魂以及身后站着的唐家军,最终还是默默的骑行离开了战场。说到底他们只不过没有这个胆子跟眼前的这老者“同归于尽”
飞熊军之所以是飞熊军是因为曹正,而不是因为有飞熊军才有的曹正。
奇怪的是背后的西凉军不仅没有接受他们反而对这飞熊军大肆杀戮,唐绩望着缓缓上来的西凉军也只得强做精神准备好好再战上一场。
可惜的是王世忠倒没这个想法,只见从西凉军中心缓缓骑出一人正是王世忠。王世忠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却仍以谦逊的语气开口“唐老将军,您好”
望着想与自己交流的王世忠,唐绩也刚好想稳住他既为拖延时间等候援军更是为了回复自身的状态。而且刚刚与曹正大战一番虽说只是留下轻伤,但对于自身体力气息的消耗却巨大的。于是也客气的回道“王世忠,你这段日子连破我麾下的城池感觉如何呀”
“感觉就像一个猎人抓住了一只老虎以为可以控制住却最终还是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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