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朝年间,边疆经常动乱,昙国帝主为了扩张区域,奉行强硬的拓边政策,对能够扩张疆域的将领加官升爵,边疆战事逐渐频繁,昙国很快就拿下了不少地方,唯独还有一块区域迟迟未能拿下,这就是图掘族的领地。
“我们誓死保卫自己的家园!族人们,摆阵备箭!”带领喊话的是图掘族的族长,他策马而来,身披狼衣战袍,手握狼杖,奋力一挥,全族人民一拥而上,从背上掏出一支支箭,时刻怒视着敌人。
青青草原上倒映的蓝天中飘着一面面狼图腾旗帜。
昙国将领率领五万大军,将整片草原重重包围,不断转换着兵阵,时而圆阵,全力冲刺;时而雁行阵,错落有致,长短弓矢,相互接济。
图掘族本来就不多人,哪里抵挡得住五万大军?
族长年长七十有五,华发怒白,族人年轻力壮者不过五千人,妇孺体弱者多一千人,就算是撑得住一时,也撑不过三天啊!
其中一名披着铠甲,狼头吞肩,腰间左佩大刀,右佩长剑的骑士上前来,指着昙国将领喊道:“昙国为了扩一方疆土,不惜生灵涂炭,毁了我们的邻族谷丹,现在还要来侵犯我图掘族,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上!”
双方大战,草原上一片浑浊,图掘族内不管是男女老少,都一起出来抗击,只留后方些许不能上场的小孩子和伤残之人躲在帐篷里,其中有一小孩名唤阿荦山,年约八九岁,其父亲正是在前线抗击敌人的狼头骑士,阿荦山照顾着生病的母亲,也不时关注着外面的战况。
厮杀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迫近,阿荦山很想出去为大家做点什么,他看遍了帐篷内的每个角落,似乎在寻找什么工具可以作为武器。
在帐篷的顶端,他看见了一根蛇状长矛,上面有一双紫色的眼睛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息,紧紧盯着阿荦山,阿荦山瞅了瞅四周,顺着桌子爬了上去,正伸手要够到长矛。外面突然射入数百支带火的箭,帐篷瞬间燃烧起来,瘴烟四起,阿荦山的母亲吸入浓烟咳嗽不止,但眼看着阿荦山站在高处,帐篷顶端的木条即将落下,她迅速跑过去,抱起了阿荦山,自己却摔倒在地上了。阿荦山顾着捡起掉落下来的长矛,转身一看,那根木条已经重重压在母亲的身上。
“阿娘!”阿荦山想要冲过去,却因火势愈发的大而不得不却步,二人仅仅隔了一道火。
“阿荦山,一定要好好活着……阿娘唯一留给你的,就只有这块雷魇石了……”母亲用尽全力,摘下脖子上的雷魇石,向前扔去……
阿荦山的母亲是图掘族的巫女,她的脖子上一直带着一块雷魇石,是图掘族巫师世世代代的象征,可通灵魂,招风雨,知未来。
阿荦山接过雷魇石,紧紧握住,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来,阿娘渐渐消失在火海中,帐篷里的其他人也都被射杀了。阿荦山想起还在外面的族人和父亲,戴上雷魇石,把住长矛就出去了。
昙国大军步步紧逼,吹响的号角使得士兵愈发地兴奋,迫不及待征服这片土地,草原上尽是血腥味,图掘族人顽强抵抗,族长和阿荦山的父亲带头反攻,却不敌昙国五万大军,阿荦山的父亲,被一支从上而下的火枪狠狠刺中,连一声惨叫也没有发出,从马上倒下来。
“阿爹!”
厮杀声开始变小,甚至,阿荦山听不见了。愤怒充斥着阿荦山的眼睛,发出紫色般的闪光,他胸口的雷魇石突然强烈地颤抖起来,白天瞬时变成了黑夜,一股股强风卷地而来,紫色的光从天上开裂过来,直上阿荦山手中的长矛,注入了矛头的蛇眼。长矛飞脱,继而空中聚成一团紫影,旋风加剧,紫影转眼又变成了黄影,形成一条巨大的蛇,咆哮着大地,又卷起一阵狂风。
“这是什么?!”在场的士兵都害怕得发起抖来。
族长抬头一看,不禁也颤抖起来,指着巨蛇说:“这,是神兽玄武?”但是再看看巨蛇身上的黄色鳞片,又迟疑道,“不,玄武早已沉寂,这定是它的分身,螣蛇!我活了这么久,从未见过螣蛇真身,今天,你是来打救我们的吗?”
螣蛇一声怒吼,昙国五万大军顷刻倒下。
族长领着剩余的族人叩谢螣蛇:“感谢螣蛇上神救族之恩!”
螣蛇却似乎毫无留手之意,它卷起阿荦山胸口的雷魇石,一把抢了过去。阿荦山连连追上,殊不知螣蛇却往图掘族的领地喷出一口火,族人悉数身上着火,无论如何也无法扑灭。阿荦山回头看着族人浑身难受的样子,刚想要螣蛇住手,螣蛇却带着雷魇石消失在天空中了。
随后,阿荦山身后的一切全都消失在眼前,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图掘族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昙国五万大军也灰飞烟灭,草原重新恢复往日的宁静,翠绿。只有阿荦山,他一个人站在草原上,看着这地。
“阿爹!阿娘!族长!”任凭阿荦山怎么呼喊,草原上就是没有一个人回应,只有他自己,“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阿荦山的头炽烈地痛着,像是要裂开一样,他躺在地上挣扎着,锤着自己的脑袋,整个人像背着沉重的石头一样,然后便昏了过去,一股紫色的力量从他身上窜出,直奔天空,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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