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元殿内玄力激荡,真气纷飞。只见鹤发老者衣袖一挥,一道磅礴玄力漫布整个太元殿。随即众人暴走的玄力瞬间消失,只见得殿中众人皆闭目运功,盘腿而坐,竟然开始就地悟道。
就在此时,美髯老者哈哈大笑一声,随即气息暴涨冲测霄!“哈哈哈,想不到千载修行竟敌不过一朝悟道啊!老张了不起!”
“老刘,此番感悟如何?”鹤发老者问道。
“不可言状,妙不可言!”说着看向李芊芊道:“了不起的小家伙啊……”
“芊芊,刘爷爷夸你了不起呢!”柳蓉儿由于修为尚浅且修炼尚短,未能真正体会到“逆天而行”的意义。是故鹤发老者说完那四个字时,她和李芊芊一样,并未有过多感触。明知老者指的是李沐,但自己对李沐仍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并不想承认李沐的优秀,因此开口夸起了李芊芊。
李芊芊摇头欲语,却又被柳蓉儿抢先道:“两位爷爷,如何做到逆天而行呢?”
“问得好!”鹤发老者欣慰的点点头道:“当今通玄界修炼法门数千,皆是顺应天道,顺势而为。这如何做到逆天而行,便要靠你们今后自己去探索!”说着看向身边的美髯老者道:“走吧老刘,去会会你的传人吧。之后咱俩好好研究这逆天而行!”
“如此甚好!”说着便看到两位老人凭空消失了。
“这……”柳蓉儿看着消失的两位老者抱怨道:“真是的,也不做什么安排就这样走了,这太上长老当的也太随意了吧。”
看着消失的两道身影,李芊芊拉了拉柳蓉儿的衣袖问道:“蓉儿姐姐,刘公公和公公实力相当,为何不曾听闻他提及自己的师承宗派呢?”
柳蓉儿道:“这个我有听爷爷提起过,说是刘爷爷功法未成之时,宗派便被人灭绝了。”李芊芊接着问到:“那刘公公可有报仇?再另立宗门?”柳蓉儿摇摇头道:“刘爷爷历经修炼,终是功法大成。本欲为宗派报仇,谁知世事无常,仇敌早已在百年岁月中化为乌有了……”说着柳蓉儿若有所思道:“我想刘爷爷之所以没有再立宗派,实是深感沧海桑田,天道变化无常。”
李芊芊闻言,亦有感触:“两位公公虽是鹤发松姿,可岁月的沧桑却是一览无余……”这样想着,柳蓉儿拍了拍李芊芊的肩膀道:“芊芊,别胡思乱想了,走吧!”
李芊芊回过神来,看了看盘腿悟道的众人道:“去哪?宗主他们就地悟道,不知何时方醒,我们需要守护在旁边吗?还有文叔不是说要送考核到各堂吗?如今他也在悟道,那外门弟子选拔的事……”
“老爹他们不用管的,来太元殿之前老爹早就安排好了。至于文叔的考核嘛,同样是在来之前便已做安排。怎的?你该不会是担心你的沐哥哥无法通过考核吧?”
被柳蓉儿道破私心,李芊芊俏脸微红低头说道:“其实并不担心的,我对沐哥哥有绝对的信心。”
“那好啊,我马上去将考核内容修改了。”说罢扭头欲走。
“蓉儿姐姐!”李芊芊有些着急的喊道。柳蓉儿噗嗤一笑,转过头来故作疑惑道:“还有何事?”
“桌椅饭菜不用收拾吗?”李芊芊依旧含羞低着头道。
只听柳蓉儿又是噗呲一笑道:“我的太上长老大人,这些怎敢劳累您老人家呢?自有弟子收拾。”李芊芊仍是不放心的问道:“宗主他们在此悟道,万一弟子心存歹心,宗主他们岂不是很危险?”
“你看!”只见柳蓉儿拔下头钗向柳明宗掷去,这一掷倾尽全力却是在离柳明宗三尺之处定格住了。
“这是什么?”李芊芊不解的问道。
“这是护体气罩,通玄者悟道时,根据悟道者的实力,周身会自然而然的产生气罩加以保护。”说着徒手一抓,将头钗取回又掷向文松。头钗在离文松两尺的地方同样定格住了。重又插好头钗柳蓉儿道:“现在放心了吧,走吧,跟我去改考核内容……”
“蓉儿姐姐!”李芊芊微微顿足,含羞喊道。
“走吧,姐姐带你参观我的闺房……”说着转身拉起李芊芊往殿外跑去。
话说李沐一行人,来到苍禾城已是亥时。蛮牛灵蛇将众人护送到李家大院便匆匆告退了。
李娇父母十分好客,早已为众人准备好了房间与饭菜。席间,李娇讲述了路上的遭遇,大肆夸赞李烈的同时亦不忘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的数落了李沐及蛮牛灵蛇一番。
李沐也不在意,而是一直盯着李娇的父母。月前李沐才见过李娇的父母,李娇的父亲原是面色红润心宽体胖。如今未过月余,虽仍是红光满面,可眉间隐隐有一股阴气窜动。李娇的母亲待人友善好客,虽是微笑满面,却给李沐一种不和谐的感觉,具体哪里不对却也说不上来。默运玄功定睛细看,仍是一无所获。
却听李娇父亲轻咳两声笑道:“烈儿小小年纪便这样出色,真是后继有人,令人喜悦不止啊。”说完又咳了两声。
“可不是嘛,而且烈哥哥已经成了通玄者了呢?”嘴里说着余光却偷偷看向李宗旺。只见李宗旺只顾吃喝毫无所动,李娇心里有气,离开坐席端起茶杯来到李烈身边道:“烈哥哥,小妹敬你一杯,多谢烈哥哥照顾!”
李娇母亲闻言脸色微变略显紧张,却是一转即逝微笑道:“哦?烈儿已经成了通玄者?小小年纪竟然如此了得。”说着也端起茶杯道:“伯母也敬年少英雄一杯。”对于李娇母亲脸上的变化,李沐却是未落丝毫,“果然有问题!”于是暗自留心,观察着她的变化。
同样起疑的还有李宗旺,李娇母亲是李宗旺亲二姨,是故极力撮合李宗旺和李娇两人。二姨平日虽是热情好客,可是极为护短,因此不可能对李烈如此热情。而且二姨是个惯用左手之人,可是今日饭局上,无论吃饭夹菜都是右手。再看她的发簪,也是从右边插上去的,完全就不似一个惯用左手之人。虽说李宗旺对李娇说出了哀莫大于心死一话,但在李宗旺心里,仍是对李娇情根深种,难以割舍。是故李娇向李烈示好,李宗旺表面装作不在意,心里却是难受得紧,便将二娘的怪异之处抛之脑后了。
见李娇母亲向自己敬茶,李烈慌忙起身行礼道:“伯母谬赞了,小侄不才,从小便有习武,偶遇一老翁,教得一些呼吸吐纳之法,故此比试之中略有小胜。”
“如此说来烈儿当真已是通玄者了?”李娇母亲一饮而尽道。
“烈哥哥就快展示展示吧!”李娇也是催促道。
“烈儿就别再谦虚了,伯父我也想看看,看看咱们李家村的通玄者!”李娇父亲咳嗽一两声,同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小侄本不该卖弄玄通,伯父伯母盛情难却,既是如此,小侄献丑了。”说罢走出房间,不一会儿手中托举着一块巨石再入房门道:“伯父,此石约莫一两百来斤,借此石一用。”
李娇父亲见李烈如此神力,早已惊叹不已:“侄儿如此神力,奇哉,奇哉!”话音未落,却见李烈将巨石往上一扔,接着便是一拳!只听得“轰”的一声,灯火摇曳,石随拳裂。巨石竟然从中间断为两截,分别被李烈左右手轻松托举着。只见李烈眉间,深蓝圆圈在灯火摇曳中显得格外耀眼。
“小侄献丑了!”说罢左右一掷,便将两块巨石扔出了门外。
“了不起!了不起!了不起!”李娇父亲霍然起身,一连说了三个了不起。李娇母亲同样拍掌叫好,只是这叫好声中有一些丝不屑,有一丝放松。
其余众人虽已见过李烈的神通,仍是十分震撼,张口结舌说不话来。只听李烈说道:“小侄不懂规矩,在长辈面前卖弄,惊吓到伯父伯母,还望恕罪。”
不待李娇父亲回答,李娇母亲说道:“哪有的事儿,烈儿神通盖世,将来成就不可限量。说不定烈儿还能成为仙人呢!是吧老爷。”说着看向李娇父亲。
“咳……咳……对,对,对!我们李家村也出了一位仙人!”李娇父亲激动之余却是狂咳不止。李娇母亲见状,为其捶背顺气道:“老爷你们先聊,我去看看您的药汤熬好了没。”说罢便出了房门。
李娇母亲走后,众人重又入席。有说有笑,话题却是不离李烈。李烈受人称赞,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表面却是谦逊有加,频频推辞。
李宗旺闷闷不乐小声抱怨着:“二姨真是势利,李烈不就是先我一步成为成为通玄者嘛,至于这样吹捧吗?呸,还仙人!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说完这些见李烈并没有听到,又自言自语抱怨道:“说来也奇怪,二姨最是喜欢我,因此极力撮合我和娇妹,今天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你也觉得玲姨有问题?”说话的是李沐。李宗旺虽是声音极小,但李沐却听得清清楚楚。
李宗旺一惊,以为是李烈听到了自己的抱怨。见是李沐,有些不瞒的道:“果是君子无易由言,耳属于垣!偷听他人之言,李沐真小人也!”
李沐闻言未做解释,平淡的说道:“你也觉得玲姨有问题吗?我也觉得有问题,具体哪里不对劲,却是说不上来。”
李宗旺虽是气恼李沐偷听自己的话,却也在思考着李沐的话:“哪里不对劲吗?如果真有不对劲的地方便是二姨何时开始习惯用右手了?”
“惯用右手?”李沐疑惑道。
“是的,二姨惯用左手,无论做什么事都是用左手,包括吃饭。”李宗旺解释道。
闻言李沐看向了李娇母亲的座位,只见碗筷酒水均是列于右手位置。接着李沐灵光一闪,“一个人的习惯是难以改变的,除非变了一个人!”于是向李宗旺拂耳道:“宗旺,可能玲姨已经不是你认识的玲姨了!”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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