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封民看着媒体对昨天仕明路枪战一事的报道，说是警方卧底查询到黑帮走私人体器官、枪支，双方爆发枪战，警员八人牺牲，3人受伤，击毙匪徒2人，重伤匪徒5人，解救人质3人，缴获枪支若干、人体器官若干，其中人体器官已交付各大医院用于疾病救助及项目研究。
封民看到项目研究几字，立即想到自己的前女友的尸体，要么在军方手里，要么就在斯清药业或者陈岭药业手中。
封民下得30楼会议室，呆坐在一旁，甘周玲自昨天已经超过24小时没出现了，他几次想打电话询问，最终还是忍住，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即便是愤怒异常，胳膊拧不过大腿，此时也得忍住。只是昨天汤宓悬浮的尸体太震撼，这事压在心里实在难受。
他想出去走走，但是却发现自己除了在自己寝室楼层穿梭，也只能到这负30层了，他不愿与唐俊等人分享经历，只好到负30层溜达。
这负30层房间不少，但是没锁门的仅剩这会议室。也不记得坐了有多久，甘周玲开门进来。
甘周玲对封民视若无睹，打开笔记本自顾自的工作，封民一旁看着她。
两人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过了好久，听得“咚咚”地敲门声，甘周玲说：“请进。”。
房门打开，进来的是颜风，她手中拿着一份文件，见到封民在这里愣了一下，迟疑片刻，说：“报告出来了……”说着又看了封民一眼。
封民转过身望着她，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他何尝不知道颜风是想叫他回避？但是有太多疑问，自己需要找到答案。
甘周玲说：“说吧，没关系，他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颜风将文件夹拿给甘周玲，说：“源体找到了，确实是他的，胎儿体质稳定。”
甘周玲点点头，说：“出去吧。”
颜风又看了封民一眼，迟疑片刻，走出房间光上门。
封民望了甘周玲一眼，说：“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答案？”
甘周玲看着文件夹，说：“你问的是什么？”
“那具尸体……”
“说清楚，哪一具尸体？”
“少装蒜，装在车尾箱的尸体，那个女的，那名孕妇，编号 :fs-937八-004。”
“你这么关心她，是旧情未了，还是别的原因？”
“你知道她跟我的关系？”
“已经知道了……”甘周玲指了指文件夹说，“她是斯清药业之前安排在你身边的……牌。”
封民冷冷地说：“你敢说仕明路的事，你一无所知？”
甘周玲长呼一口气，说：“不管你信不信，这是事实……”
封民“嘿嘿”冷笑，并不作声。
甘周玲手指敲着桌面，说：“那个女的真名叫杜雯，化名汤宓，一年多以前，奉命潜伏在你身边做牌，恩，做牌的意思就是，跟你发生关系，直至怀孕，这个过程叫做牌。几个月前，李倩茵要求将她弄到光明大厦，目的就是为了给你做二次实验。但是在运输的过程中，她在半道上被劫走了，一直下落不明，直至昨天出现。”
“大费周章，就为一具尸体，而这具尸体，你居然一无所知？”
“首先，这不是尸体，她是被冷冻了，可以看做是冬眠，懂吗？”
封民一怔，说：“她没死？”
“没有，人体在极低温的状态下保存，通过特殊的医疗科技使她解冻后复活。斯清药业有很多被冷冻的孕妇，这些孕妇用于人体实验，之所以要把她们冷冻，是迫于无奈，她们怀孕时，幼体内的-rg爆发，容易导致孕妇身亡，为了减缓胎儿发育，在孕妇产生流产迹象时，及时将她们解冻，这样可以提取她们幼体内的-rg做实验，同时也可以保存她们的性命。”
“这也叫做保存性命？她们现在这个样子跟死了有什么区别？你们为做实验草菅人命罢了。”
“从医学上讲，她们确实没有死。”
“李倩茵要求的？那就是说，你们给我注射的二次实验用到的种毒剂，是从这些冰冻的孕妇身上提取的？”
“准确地说，是从怀了你孩子的孕妇的胎儿提取的。新的接受二次实验的人，你、张仲勇、杨毅、童倪等等，他们的种毒剂都是通过这样的手段提取的，也就是说，你们的种毒剂本身就是你们的后代身上的基因融合提炼的，只有这样，才能大大的提高成功率。”
“那她们知道会造成这样的后果嘛？”
“这其实跟现实中的代孕没什么区别，如果她们成功分娩，拿了钱开开心心的走，如果分娩失败，就得接受被冷冻的命运……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用不着义愤填膺，拿钱做实验，她们清楚有风险，就跟你一样，穷人……赌命！认命！”
甘周玲转过笔记本，说：“我知道，你一时间不会相信我说的，这是当时杜雯合作前留下的影像，每个实验者都会保存这一段录像，为的就是规避可能发生的法律问题，你可以看看。”
封民点开视频，视频中杜雯笑着说：“嗯哼，准备了啊，开始……”
杜雯带着笑容拿着一张a4纸在镜头前晃了晃，然后对着纸张继续说：“我，杜雯，身份证号4420八94，我自愿成为人体实验者，我很清楚实验可能带来的后果，包括早产、不孕、疯癫、死亡等后遗症，本人愿意承担相关后果，亲朋好友以此视频为见证……噢啦，差点忘了……”
封民见杜雯拿着自己的半身照片，听她继续说：“……这个人，封……封民，他呢就是另一个实验对象，我将配合他完成备孕，以为证。”
甘周玲叹了口气，说：“她成功怀孕了，可惜胎儿在5个月的时候有了流产迹象，给她做引产手术也会导致死亡，概率高达90，因此，采取了冷冻。她应得的钱全部打入了她妈妈账号，你可以去调查。”
封民点点头，他虽然不完全相信甘周玲所说，但是初始的怒气确实散了不少。
甘周玲说：“关于仕明路一事，我确实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杜雯会在那里出现，也不知道是谁在暗中搞鬼。当初杜雯在半道上被劫，引起了军方怀疑，当时李倩茵要求的与杨毅、张仲勇等人相关的冷冻胎儿已经安全抵达光明大厦了，唯独这个杜雯消失的有点突兀，要知道没人会去抢冷冻人，更何况还是不惜动用武力去夺取。”
封民问：“当时负责押运的是斯清药业还是军方？”
“斯清药业负责押运，当时押运的3名安保人员全部被击毙，杜雯从此下落不明。”
“那李倩茵对此事怎么说？”
“李倩茵能说什么，她透过军方给斯清药业施压，从幽都弄来了第二具实验体。”
封民一愣，问：“那个实验体叫什么名？”
“叫谢田灵，她是通过人工授精怀孕的，你并不认识。”
“我想知道，其他的牌呢，我身边究竟有你们安排的多少张牌？”
“有意义吗，你知道了又怎样？”
“你说呢？”
“事实就是，我真不知道。我级别不够。”
“开什么玩笑，g市你负责，更何况你还是股东，这公司是你家的，还有什么东西是你不知道的？”
甘周玲又是一笑，脸上尽是自嘲神情，说：“如果我家不是股东，估计，我现在跟李倩茵下场一样，已经死于非命了！”
封民一惊，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这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对，只是愣愣的看着她。
甘周玲看着天花板，过了一会，说：“李倩茵成立了二次实验特别小组，那些成员绝大部分已经在光明大厦被害了，可你不知道的是，我也是小组的成员之一。”
“什么？”封民大吃一惊，听说李倩茵组织的都是在生物研究领域一流水平的人物，在他心中甘周玲不过是个富二代，哪里有能力进入特别小组？之前虽然她自说是李倩茵徒弟，料想不过富贵人家总喜欢找教授当老师，不过是充脸面的常用手段罢了，但是这个特别小组可是要经过军方确认的，没有一定的实力恐怕不易进去。
“我一个月前进入了研究小组第二批名单，不过那个时候我正在国开展项目调查，一时间回不来，等到项目完结之后，幽都的家里出了些变故，我奶奶生病住院，我负责照顾她，后来她确诊，得的是传染性肺病，我被安排隔离了，过了潜伏期后，确认没被感染，就在我出院的当天，发生了光明大厦一案。”
“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
“对，我奶奶突然病了，我妈去旅游了，只能是我照顾她，然后我被隔离了，再之后李倩茵死于非命，特别小组几乎全部遇害，这么多巧合的事凑一块，那就不是巧合了。”
“你怀疑是斯清药业搞出来的光明大厦案？”
“如果不是内部人干的，为什么要饶我一命？我不认为这是某个幸运女神的眷顾！我不是g市的负责人，我是接替李倩茵的新的二次实验项目的负责人，所以，我没有权限直接调查你的资料，我得向上申报。”
“你是说，斯清药业有很多东西，都瞒着你？”
“也不算瞒我吧，以前我的心思都在研究上，没想去缕清公司的状况，昨天颜雨被袭，我才真正开始去了解斯清药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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