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廖愈还是会不时想起南恕在停车场时说的话,他不知该做出怎样的回应。
几个护士和实习医生聚集在咨询台窃窃私语,廖愈见状静静走了过去,低头轻轻说了一句:“讨论什么呢?不好好工作。”
大伙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几个胆子小的女生吓得叫了起来,一个女护士带着哭腔说道:“廖医生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说完立马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仿佛松了一口气。
“我看你们都挺闲的,所以在想是不是应该申请多给你们分配点任务。”廖愈把手背在身后满脸严肃的看着眼前这群八卦的人。
杨秦波听了以后连忙解释道:“老大,别呀!我们是在看微博呢,您看,微博热搜第一就是:林若安精神失常住进医院,写得可过分了。”
廖愈将杨秦波的手机拿了过来,一看又是郑记者搞的鬼,他还真是阴魂不散。
“以后负责林若安的护士别给她看新闻和手机,还有各自回岗位工作吧!”说完,急匆匆地离开了。
廖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立马打电话给南恕说明了情况,并嘱咐她不要冲动。
院方紧急召开了会议,让诸葛盛楠和廖愈尽快实施治疗方案,并禁止了对林若安的探访。
接下来的几天,廖愈和诸葛盛楠一直在医院加班,他们不停的给林若安做心理疏导和药物治疗,可始终不见好转。
经过几天的奋斗,诸葛盛楠和廖愈的黑眼圈已经快要掉到地上了,诸葛盛楠沙哑着嗓子对廖愈说:“我们要先解决她抑郁的根源,再将它从林若安的生活中剔除,这样我们接下来的方案才能更好的实行。 ”
廖愈用手在太阳穴上揉了揉,疲惫的说:“要让这些报道被净化,让人们知道不过度关注才是对她最大鼓励,平凡地去对待她,才有可能将她从泥潭中拉出来。”
“你有什么办法吗?”诸葛盛楠疑惑的看向廖愈。
廖愈站起身,无力的说着:“这事你别管了,我来想办法,快回去休息吧。”
他独自一人回到办公室,趴到桌子上一会儿就睡着了。南恕给他打了几个电话也没听到,于是就跑到医院直接找他了。
护士给南恕说廖愈已经加了几天的班了,南恕轻手轻脚的打开了他办公室的门,看着他熟睡的脸南恕满足的笑了。
听说为了郑记者的报道他一直很费神,南恕再次拨通了奚洁的电话……
第二天一早诸葛盛楠便兴奋地跑到廖愈的办公室,激动的说道:“现在微博上有个大咖发起了为林若安净化的活动,所有林若安的报道只要一发出来,马上就被她们刷下去了,而且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这个活动。”
“最大快人心的事是什么你知道吗?那个郑记者因为受贿被人举报了,现在已经被辞退了,他也算是自食其果了。这事是你干的吗?天啊!你太棒了!”
诸葛盛楠完全不给廖愈插嘴的机会,还没等他开口诸葛盛楠已经跑到外面去大肆宣传了,只留他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直觉告诉他,这事是南恕干的。他立即拨通了南恕的电话:“郑记者的事是你干的吗?”
南恕则是十分冷静的回答:“是我干的,现在你只需安心给林若安治疗就好了,剩下的事交给我。”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关于林若安的报道出现了,生活仿佛又回归了平静,所有的伤痛也终将随着时间被慢慢治愈。
林若安在廖愈制定的治疗方案下每天活得很充实,早晨进行跑步训练,下午则和病友进行谈话训练。
渐渐地林若安的病情得到了好转,这天,吃过午饭后护士将药送到了林若安的病房,亲自看她吃下后欣慰地笑了笑。
“您真的很厉害,继续坚持下去,加油。”林若安看着她感激的点了点头。
门被忽然打开了,林若安朝门外望去,一个稚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妈妈。”庞冀一把抱住林若安,她的泪水一瞬间流了下来,林若安慈祥的看着孩子,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
南恕和林若安的母亲站在门外不忍打扰这温馨的画面,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南恕转过头去。
廖愈站在身后对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出去。来到医院的咖啡馆,南恕手捧着一杯美式咖啡微微抿了一口。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廖愈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南恕抬起头,用最灿烂的笑容对着廖愈说道:“挺好的,除了见不到你。”
廖愈听了这话也浅笑起来,他微笑着说:“这次的事谢谢你!”
她调侃的说: “不用谢,只要以后你能稍微对我温柔一点儿就行了。”
“你看起来总是格外耀眼。”廖愈一句看似漫不经心的话让南恕心头一震。
南恕继续厚脸皮的追问:“既然耀眼那我们以后经常见面吧!”
廖愈直直的看着南恕没有说话,他笑了笑。用最温柔的语气对着她说:“和你在一起越久越是感到幸福,这种幸福感越强就更加让人悲伤,所以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
他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扎心的话,南恕一时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只是呆呆地坐在原地。
说完起身准备离开,南恕用力抓住他的衣角,他看了一眼南恕“唰”地一下将衣服抽了出来,消失在咖啡馆。
黑暗陨落的地方飞来了一朵蒲公英,如同不会停留的爱飘飘洒洒,目光追随着它的方向,视线渐渐被泪水模糊,那孤独的亦是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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