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章亚楠找到梁彤的时候，梁彤刚刚与丛洢县公安局局长曲童业通完电话。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定要找到他！”
薛洪波与局里，与家人失去联系已经超过了四十八小时，而他从市内开走的那辆警车在丛洢县西岸湖影视基地附近的一家小旅馆门前被发现了，车里并未发现任何异常迹象。
考虑到自己要汇报的事情的敏感性，章亚楠不敢在梁彤的办公室里和他谈这个事。
“梁局，最近又去三江口那边了吗？”，她向梁彤眨了眨眼。
章亚楠招呼都不打一个，就直接到公安局来见自己，已经违背了“画面计划”的联络原则，即执行小组内不在一个单位任职的，应尽量避免在公开场合碰面。他意识到一定是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
“哦，亚楠，你来的正好，刚好手又痒痒了”。
如果说薛洪波的失踪是梁彤心头的一片乌的话，章亚楠带来的消息则是一声炸雷。《墦洲的春天》是现任墦洲市人民检察院检察长，“画眉计划”的制定者之一，领导小组的核心成员严明以个人名义出版的一部散文集，使用的是笔名石鼓。严明是公检法这个圈子里尽人皆知的大才子和儒将。梁彤心想，当初蒋老让自己找严明商量办法的时候，曾经说过，可以像相信自己一样相信严明，难道蒋老也看走眼了？如果严明竟然与林思思的死亡有关，那么整个“画眉计划”都成了疑问。如果仅仅是生活上的腐化，接受了锦华公司的性贿赂，那么他也显然不适于再参与“画眉计划”。梁彤望着三江口上空飘动着的一个靶向气球，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问道：
“亚楠，这个事情都有谁知道？”
“我一接到明悦的电话就直接找您来了，和任何人，包括赵凡与张青都没说，不过赵凡知道有个出书的官员和林思思关系不正常，只是不知道书名，我已经嘱咐明悦不要再告诉任何人”。
“你做的对！这个事要严格保密，目前就仅限于你我知道，我将尽快去一趟省里，你这边先不要轻举妄动”。
“好的，梁局”。
“哦，对了，亚楠，张青现在人怎么样？”
“我还没有和她碰过面，不过刚才去找您的路上，她来过电话，急着要去丛洢县找薛所。”
“你答应了？”
“还没有，只是先安慰了她几句。现在敌我不明，我对专用电话也不放心了。”
梁彤考虑了一下。
“张青的事我来安排吧！不过还有一件事，前几天听张青讲百灵那边进展不顺利，还没来及细问。这件事你了解详情吗？”
“知道一点，这个百灵是张青的一个学妹，可能还比较嫩吧，好像还是首次接受任务”。
“张青好像对鸽子很不信任？”
“梁局，这个事我其实也正想向您汇报”
“哦？”
“我觉得张青好像是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当中了，比如把鸽子改为寡妇，其实就没什么必要。”
梁彤没有就章亚楠的意见正面表态，而是说道：
“亚楠啊，现在局面格外复杂，敌中有我，我中有敌，容不得我们走错一步，否则一招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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