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婷婷满面春风地挽着墨辰风往这边走过来，一身火红色的紧身连衣裙让她看起来十分张扬。
看着配了一脸的渣男贱女，顾昔年甚至来不及难过，就已经自发地挽上了凌笑的手臂。
感受到手上的重量，凌笑笑着低头看她，“怎么？不着急和我撇清关系了？”
抬头剜了他一眼，顾昔年皮笑肉不笑地道，“要是穿帮了我和你没完！反正我光脚的不怕你穿鞋的。”
凌笑耸耸肩，“除非你答应不离婚，不然我可管不住自己的嘴。”
“你”，她咬牙切齿地看着他，虽然不甘，可眼看那两人越来越近，咬咬牙，终是答应，“好，一言为定！”
输人不输阵，说什么她都不能在墨辰风面前服软！
这边刚统一战线，那边墨辰风和穆婷婷就来到了他们面前。
凌笑大手一揽，把顾昔年揽进自己怀里，然后挑衅地看着墨辰风，“怎么？跟到这里来有事吗？”
猝不及防的顾昔年被撞到了脑袋，疼得她差得没叫出来，挣扎了一下，可凌笑的力道根本不是她能撼动的，放在底下的手顺势掐了一把他的大腿。
额，这女人。
凌笑吃痛，皱眉扫了她一眼，琥珀色的眸子变得深沉，可是他却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
看他这样，她也只好作罢，别扭地靠在他怀里做戏。
他们的亲密让墨辰风觉得有些碍眼，他撇开视线，淡淡道，“我们来登记结婚，需要和你们报备？”
“对，我和风要结婚了，作为他的前女友，顾昔年你也希望他幸福的吧？”穆婷婷那张抹成血一样的红唇张张合合，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敢苟同，“而且，不是谁都能被风甩的，你也不用难过。”
她被甩？
明明就是她甩了墨辰风好吧？
可是想到昨天不久之前还是她男朋友的人，就要和别人结婚了，即便是背叛了她，她竟然还是忍不住难过得想哭。
她双拳紧握，任由尖锐的指甲陷进手心，“对，我会祝福你们，不过我是祝你们同床异梦。”
穆婷婷整个脸都要扭曲了，扬起手作势就要过来打她，却被一旁的墨辰风拦住，然后微不可见地对她摇了摇头。
凌笑把怀中人紧紧搂住，琥珀色的眸子一冷，“谁说我老婆是被甩？明明就是我老婆甩了别人。对不对，老婆？”
最后几个字，他是看着顾昔年说的。他眸光幽深，里面似乎藏了太多东西，她看不懂，可他护着她的这份温暖，却让她无法忽视。
下意识地点头，顾昔年应道，“好。”
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让对面的穆婷婷看得怒火中烧，她拉起墨辰风就往民政局走去，“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没理会穆婷婷的讽刺，顾昔年看着他们的身影，久久收不回视线。
那个高大清俊的男人，从今往后，就是别人的老公，而她也成为了别人的老婆，再见面，他们就是陌生人了。
“想哭就哭吧！”凌笑双手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在我面前，不需要强忍着，我保证不会笑话你。”
再也压抑不住，顾昔年在他怀中哭得一塌糊涂。她紧紧抓着他的衣服，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也沾湿了他的衬衣。
胸前某一块地方刚开始的时候是温热的，慢慢地又变得冰凉，凌笑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第一次见到她，还是在他刚满十八岁的时候，那年见到她，真的是纯属意外。父母双双车祸身亡，因为烦闷，他便四处旅游，路过一个小镇旧巷子的时候，他看到了她。
当时的她应该才十五六岁，穿着学生制服绑着马尾，活力十足地逗弄一条流浪狗。
也许是被她的笑感染了，他忍不住走过去和她搭讪，“小美女，不带你这么调戏小狗的哦！”
她抬头瞪了他一眼，防备地看着他，气势汹汹地质问，“你是谁？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调戏它了？”
说完，她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跳下被他设下的套，“不对，我什么时候调戏小狗了？”
被她这么可爱的反应逗乐，他忍不住笑了出来，那是他整整一年，最开心的时刻了。
可是不久，就有一个开着小车的年轻女人叫她了，“顾昔年，你爸让你回家。”
“好！”
她欢脱地应了一声，然后就带着那条流浪狗上了车。
他知道的只有她的名字，而顾昔年这三个字也被他记在了心底。如果不是偶然遇见，他想他几乎快要将她遗忘在记忆深处了。
“呜呜。”
怀中不时传出被刻意压低的抽泣声，凌笑终于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然后轻轻拉开顾昔年。
长卷的睫毛扑闪扑闪的，上面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滴，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惜。
抬手覆上她的脸，凌笑动作轻柔地为她擦去眼泪，“哭了就好了，但是，一直哭就不漂亮了哦！”
她还是哭得伤心欲绝，以往对女人百试百灵的话，今天在顾昔年身上，凌笑终于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实在没法，他只好打横抱起她，往自己的车子走去。
即便伤心欲绝，可基本的自我防范意识顾昔年还是有的。她捶打着凌笑，抽抽噎噎地问，“你，你要带，带我去，去哪？”
她的拳头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凌笑直到把她放在了副驾驶座上，这才紧紧抓住她胡乱挥舞的手，正色道，“别动，我带你回家。”
不过，是回我们的家。
勾唇一笑，他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上车，然后发动车子，慢慢驶离了这个地方。
“回家？”顾昔年愣愣地重复着他的话，突然像个孩子一样趴在车上嚎啕大哭，“可是，我没有家了！没有！”
她话里的绝望，还有她哭得声嘶力竭的模样，都让凌笑震惊。
趁着等红灯的空档，他偏过头，带着探究深深地凝视她。
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让你哭得如此伤心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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