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玉夕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寝室的。
在打开门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只是一间空旷的屋子,杨高胜还没有回来。
厨房里有一瓶酒,晨玉夕拿过直接拔掉瓶塞,直接灌了起来,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儿,还有许多的酒液溜了出来,浸湿了自己的衣服。
看着酒瓶中剩下的酒液,晨玉夕心中不由得一阵烦躁,直接往地面上狠狠地砸去。
砰!
酒瓶在地面上粉身碎骨,玻璃碎片散落了一地。
烦躁,烦躁至极!
“啊~”
晨玉夕怒吼出声,像一只陷入困境的野兽,不甘地咆哮着。
“你发什么疯啊?”厨房外面传来了杨高胜的声音。
只看见背着包的杨高胜来到了厨房外,一副刚刚从外边儿回来的样子。
他看见了一地的玻璃碎片,再看看晨玉夕这状态,顿时明白,肯定出大事了。
“你怎么了?没事吧?遇到什么困难了?”他不顾地上的玻璃碎片,直接来到了晨玉夕的边上,关心地询问。
晨玉夕的眼睛红红的,看向了杨高胜,猛地抱住了他!
一滴又一滴的泪水从眼眶里滑落,晨玉夕痛苦地抿着嘴。
无声地哭泣着。
“你到底怎么了?”杨高胜这回是彻底慌了,他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脆弱的晨玉夕。
晨玉夕不说话,杨高胜也没有继续说,只是静静地等待。
良久,杨高胜感觉到晨玉夕身体的颤抖好一些了,似乎情绪平复了一些,这才出声询问:“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晨玉夕没有直接回话,倒是蹲身想要捡起地上的那些玻璃碎片。
“欸,等等等等等等!”杨高胜直接将晨玉夕给拦住了,“这玩意儿还是我来弄吧,你还是去整理整理情绪,然后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吧。”
说着,杨高胜直接将晨玉夕给轰出了厨房。
晨玉夕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抬起头看着天花板,看上去就像是发条走光了的木偶。
杨高胜将厨房中的狼藉整理好了,端了一杯热水出来,塞到了晨玉夕手中。
晨玉夕没有喝,依旧是刚才那副模样,好像丢了魂儿。
杨高胜没有催促,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晨玉夕,也在静静地等待。
良久,晨玉夕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就像是大病一场:“老杨,你去过留心湖畔吗?”
杨高胜一挑眉:“你一开口就问这个?!”
不过,他也就是随口一说,接着就回答了晨玉夕的问题:“我倒是想去,但是不够资格啊!”
“我问你一个问题。”晨玉夕继续问,“如果说,你是一个普通人,但是现在要你去秘密地完成一个艰巨的任务,但是不管完成是否,你珍贵的东西都将失去,你会接受这样一个任务么?”
杨高胜再次挑眉:“你就因为这个问题搞成这幅模样?”
“多大点儿事儿嘛!”
“你能做好,那就去做,要是你没有办法做,那就扔给别人。”
“直接了当,简单快捷。”
晨玉夕怔了怔,好像,就是这么个道理。
自己貌似想的太多了。
唰的一下坐了起来,眼睛里似乎恢复了一些光彩,不再像刚才一副大病一场的样子。
“想明白了?”杨高胜托腮,看着晨玉夕。
晨玉夕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我出去一趟。”
身后传来杨高胜的声音:“欸,回来可别再一副死了女朋友的样子,我可不负责给男人提供依靠的肩膀。”
“你滚蛋!”晨玉夕笑骂一句,走出了门。
来到了灵武战斗专业的教学区。
“嘿,老晨!”
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是那个体能好到爆炸的蒙语。
“嘿!”晨玉夕强行扯出一个笑脸,打了一个招呼。
蒙语看起来好像是刚刚跑完步,一身运动衣被汗水打湿了,正在用毛巾擦着汗。
“听说你已经和敌人战斗过好多次了,真是个幸运的家伙。”蒙语拍了拍晨玉夕的肩膀,“等到那天你发达了,不要忘记我们这些老同学啊。”
“一定!”晨玉夕感觉鼻子酸酸的。
“嘿,老晨,好久不见!”
又是熟悉的声音,晨玉夕转过头,看见的是水性极佳的唐飞和她的闺蜜雪悦相继走来。
“这段时间你到哪里去了?”雪悦好奇地询问,“这么久没来上课,当心跟不上进度了。”
“就是。”唐飞打趣着,“虽然你很厉害,但是当心一不小心就被我们给超过去了。”
晨玉夕紧紧地抿着嘴唇,压制着心中波动的情绪。
“哟,那不是晨玉夕嘛!”
又有着熟悉的声音,是楚雄和宋寒。
“好久不见啊,最近过得怎么样?”宋寒笑着问道。
一个又一个友善的声音在自己的周围,让晨玉夕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涌动。
“我我要退学了”晨玉夕的声音很低沉,但是却让周围的同学们一下子都怔住了。
“为什么?”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老晨,你说话呀,我们还想和你并肩作战呢!”
晨玉夕强忍着泪水,拨开人群,狂奔而出。
远处,教学楼的一个办公室中,江流影看着晨玉夕狂奔而出的背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转过头,看向了办公桌。
桌子上,有着一张退学申请书,上面有着学院最高级别的盖章。
狂奔而出的晨玉夕慌不择路,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湖边,看着碧蓝色的湖水,晨玉夕的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
一只宽厚而温暖的大手拍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转头一看,是周德。
“学长”
周德微微一笑:“怎么了,你看起来状态不对啊~”
“只是只是难受罢了。”晨玉夕强行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对了,学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开会!”周德说道,“要命的任务就要来了,要命的时代也要来了。”
说完,周德拍了拍晨玉夕的肩膀:“你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坚强起来,你的伙伴还需要你。”
说完,周德转过身,哼着小曲儿,走开了,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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