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纱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拿起科子的手机，点了点头，将手机还给了科子。
科子刚被沙纱淋了一头咖啡，就收到大哥回的信息，因此李竞发的信息都让沙纱看见了。
科子抹了一把脸上的咖啡，“沙纱小姐，对，对不起了。是大哥让我这么做的。”
沙纱深吸一口气，“走吧，带你一起去玩。”
“什么？”
“走吧。”
科子一脸傻了，被发现了还能一起愉快地玩？
“以后叫我沙纱就行了，不许把我发现你们的事告诉李竞。”
“知道了知道了。”
“否则的话，我马上让你丢了这份工作。”
“不敢不敢，求沙纱给个面子，给个面子，我好不容易拜到一个这么好的大哥，是吧？给个面子，我死也不敢说。说了那就是本职工作没做好。”
“你懂就好。”
沙纱还红着双眼，将科子给拉到一边，绿子在一边看得不明所以。
沙纱低声对科子警告道：“不许让绿子知道他来过。”
“这个明白！沙纱你就是不吩咐我也懂的。”
“明白就好。”
沙纱挽上绿子的手臂，介绍了一下科子：“他叫科子，我朋友的朋友，挺好玩的一个人。”
“他是r。”绿子一脸正色地看着科子，看得科子感到全身不舒服。
沙纱把头歪到绿子面前，“今天你不是符箓派的人，我也不是，k？我们去跳舞。”
“跳舞？不好吧？”
“我现在这么伤心，你不会连陪我跳下舞都不同意吧？”
科子自告奋勇地说：“我乐意，我十分乐意。”
“科子，这边你熟悉，带我们去找个地方放松一下。”
“遵命。”
“不许告诉你大哥啊。”
“我哪敢，我这是上班时间旷工出来偷乐，哪里敢告诉大哥。不过，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们的？”
科子回想着，刚刚沙纱一直哭得梨花带雨，怎么可能发现。
如果是大哥在的时候就发现了，那就不是自己的错了。
沙纱收拾好东西，反而科子：“你有大双溪吗？”
科子摸了一下，拿出一包大双溪：“你要干什么？”
沙纱从盒子里抽出一根烟，走出咖啡厅，点上，放到嘴唇上：“抽烟呀。”
科子甩了一下身子：“唉，你这又何必呢？”
三人站在咖啡厅门口拦车。
沙纱眼睛忽然又红了起来，靠在绿子肩膀上，把头埋了下去。
脑海里不断切换着李竞从窗外打车离去的身影……
“车来了。”科子说道，上前打开车门。
沙纱抬起头，揉了揉脸，“走吧。”跟大姐一样带着他们两个直奔舞厅。
李竞跟关域还在喝着闷酒，关域晃了晃剩下的小半瓶酒问道：“你呢？你心里那壶酒是谁？”
“……没有了。”
“没有？不信，沙纱那么好的女孩你都不要，肯定是有。”
“是没有了，她不在了。”
关域一听愣了愣，“不在了？”忽然觉得自己很侥幸，自己喜欢的女孩至少还活着。
李竞靠着石阶躺下来：“不在了……”
望着零零散散的星星渐渐亮起来，天色的蓝越来越深。忽然一指用力指向天空，“她在那！”
关域望着李竞指的那颗星星，是天空中个最大最亮的一颗，周围也没有其他的星星，就那么孤零零的一颗。
“实在没有想到。”
“她在另一个时空，也是我们隔壁。哈哈哈！”李竞说着将手中的酒倒一些在地上：“我应该问一下你的名字的。现在想起你，连你的名字都叫不出来。如果你泉下有知，就跟我喝了这口酒。虽然这酒不咋的，但在我们这个世界，关域能拿得出的也就这些马尿了。”
“哈哈，怪我怪我。”
关域想，或许是一个荡气回肠的故事吧，来得快，去的也快，连名字都来不及问。
“小时候爷爷给我看星空的纪录片，他说我们可能就生活在一个黑洞之中，我们的隔壁，又有许多许多的黑洞……只是不能串门。我问爷爷为什么，爷爷说，没有过去的桥。”
李竞又认真又可笑地说道。
“空间碎片，空间碎片，如果找到那座桥，是不是可以再见到她？她应该就在隔壁的……而那个门，就是我亲自埋下的那座石碑。”
“或许真有那一天的。”
“说得好！”李竞又喝了一大口：“一刀破开生死门，一定能再见到她的。这辈子怪我太后知后觉，她出现的时候，我还没有准备好。”李竞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谁知道，有今天就没有了明天。”李竞说着说着激动地抓着关域的手臂，瞪大了两只醉醺醺的眼睛说：“你知道吗？她也是后知后觉的，等到自己要死的时候，才告诉我，她爱我……哈哈，你说，她是不是也后知后觉？唉……”
“她很忙，我遇见她的时候，正是她最忙的时候。她一直说时间不多了，可她却好好的，没有病，没有痛。哪里知道……她说的是留给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多了……”
李竞望着那颗星星，“我们都在匆匆忙忙地交待这个交待那个，怕忘了这个怕漏了那个，就跟天要下雨了得赶紧回家收衣服似的，丢了这个，掉了那个……话都没能好好地说几句。”
“谁会在下雨收东西的时候去告诉对方，说，你觉得我怎样？你喜欢我吗？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很合适？……没有，我们都只顾着收东西。收着收着就发现，原来我们都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一直在雨里面跑，我不知道她跑那么快干什么，既然雨来了就淋一下雨好了。可她自顾自地一个人跑，什么人的话都不听。结果可不就是，真的摔跤了……”
“她伤得很重，伤势一天比一天重……她告诉我，雨太大了，她跑不是因为怕雨，而是，天要塌了。我以为她伤得神志不清了，没当她的话当一回事，哪怕她说得振振有词，有理有据。”
“你说，我怎么可能相信呢？这么无羁的话。换做你，你会相信吗？”
李竞摇了摇瓶子，已经没有酒了，夺过关域手里的酒瓶，举起又喝，也不管是白尿还是黄尿。
“她把身上背的东西都给了我，让我担着快跑，说她不行了。她这个人就是这样，担子里的东西，看得比命都重要。那时候，天已经很暗了，可我还是不相信她说的，天要塌下来了……”
“忽然，她急吼吼地告诉我，她说她爱上我了，我怎么可能相信？
有一天晚上，她的婢女告诉我，说她其实已经死了，但是不能告诉她，告诉她的话，她就真的会死的……你会相信这样的鬼话吗？反正我们是不信的，我什么都后知后觉。”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发现，她长出了尸斑，可她明明还在跟我说着话，怎么可能是个死人呢？”
李竞翻了个身，趴在台阶上，好半天都没有再说话，跟醉死了似的。
“……一定会有一座桥，可以通过去的，哪怕是死，我也想要试一下……我有话要跟她说，告诉她，反正……”李竞指着背后的夜空，“天都会塌的，我们不要跑了，慢慢走不好吗？”
“你什么都没让我了解过，我很不服……”
李竞说着说着，便不省人事。
关域虽不知他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却感同身受，如果心里的她，终有一天也要离开自己，那自己又该如何破开这生死门？
躲避了这么多年，该去见见她了，如果没有今晚这酒，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去见她……也许某天，她就带着一身病痛，永远离开，再也不见。
到时候恐怕比现在更加痛彻心扉。
街镇的另一头，沙纱跟科子在舞池上不停地摇摆着，绿子在一边安静地喝着酒，环视着一池的r，在她眼里跟丧尸没什么分别。
法镜一照，全是无魂无魄的行尸走肉。
一个男人跳着跳着来到沙纱身边，开始搭0讪，科子趁机退了下来，坐到酒桌上。
突然看见绿子法镜里的画面——一堆狂乱舞动的白骨，头上还泛着绿光，差点就把嘴里的酒给喷了出来。
“绿子姐姐，你，不去玩一下吗？”
“我不会跳舞。”
“很简单的，这样摆这样摆就行了。”
绿子合上法镜，“跟一群僵尸跳吗？”
科子怕得罪了绿子，不敢接话，这法镜让他看得十分不舒服，总觉得这东西一照，自己就会烟消散。
“沙纱怎么没收了你？”
科子这下真的把酒给喷了出来，“姐姐，出来玩，不要一口一个收字嘛，这样很吓人的。我跟沙纱是朋友，她为什么要收我。”
绿子十分不解：“她最近是怎么了，又跟r做朋友，又喜欢上大僵，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科子觉得这话题没法聊了，这绿子太狠了，还是沙纱好，于是找了个借口就要回舞池。
旁边一个帅哥见有空缺了，立马端着酒过来，“美女，赏脸喝个酒吗？”
绿子很不习惯这种场合，应付式地喝了口小酒。
那男人以为有机会了，挨着绿子就坐了下来，“玩骰子吗？”
绿子摇摇头。
“玩大冒险？”
绿子又摇摇头。
忽然，绿子感到下面有一只手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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