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子目瞪口呆地看了看大草莓，又看了看手里的蔬菜，完全无法解释眼前看到的。
煮好灵药后，科子又给沙纱收拾了一个房间出来，比李竞会照姑多了。
李竞将沙纱带到房间里面。想要查看一下她的伤口，又觉得不太妥当。
走到门口，想让老奶奶过来帮忙看一下又觉得不太妥当。看到奶奶那眯着眼睛的样子，只能放弃了。
莎莎突然清醒过来，喊着李竞的名字，李竞连忙走了过去。
“符箓派的人……有没有找来？”
李竞想没有，忽然想起或许只有符箓派的人能够救得了沙纱。眼下她的情况，功力全失，自己束手无策，再多的灵力也输不进去。
于是问：“怎么联系他们？”
“不，不能。他们会对付你的。”
“他们应该有办法可以救你，不定你还可以恢复法力。”
沙纱笑了，“如果，我，恢复了法力，我们是不是，要斗生斗死地，一辈子打下去……”
李竞总算明白沙纱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她这是为了自己，甘愿放弃十几年的修为，做一个普通的女人。
“可你今后怎么办？”
沙纱脸上尽是幸福，“我虽然法力尽失，但我们不再是对手了，你只能保护我了，对吗？”
李竞僵硬地点点头，他对感情毫无经验，一片空白，却又不能像年少那样无知，他不知道沙纱为什么要这么做，莫非自己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重要到足以让她放弃十几年的修为，来换取一个接近的机会吗？
是不是自己太后知后觉了，这是不是就叫神经反应迟钝，三姑娘离开之后，好像自己也才明白过来，才懂得了个中一些滋味。
沙纱看他那木然的样子，微微低下头去，目光望向了别处，此时随同她的法力一并消失的，还有她那直接奔放的个性。
她颔首的样子，让李竞有些于心不忍了。
端着手里的汤药，生硬地叫道：“来，喝药吧。”
沙纱正了正身子，看着那碗药，目光扫过他生硬而发青的指节，道：“我自己来吧，你连一碗药都端不好，你这手可是要拿剑的。”
“哦。”
李竞坐在床边，不知道该怎么照顾好，比起科子，自己着实是差劲极了。
房门外，奶奶又在上香，但这次是替沙纱上的香：“来往都是客，关二爷在之灵，保佑这位姑娘平安顺遂，身子早点康复。一个女孩子家出门在外不容易，关二爷多加照顾，这都是我家那不争气的科子的朋友。既然进得这个门，就请神通广大关二爷也一起多多庇佑，莫要再增加苦难……”
奶奶碎碎地念着，反反复复念了好几遍，才插上了那五根香。
三根插在香炉上，两根插在门口，一左一右，“一切邪祟不得进家门，吉祥福气快快纳进来……”
沙纱听着这词像又像唱，颇觉好笑。
科子却觉得尴尬。
“科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是啊。”
“对了，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家人？”
“你呢？不也没提起过？”
两人相互笑笑。
李竞心里有一个疑问，关于自己的身份，但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候问这个。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有些生分起来，话也不能像昨那么没心没肺了。
“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沙纱放下碗，对李竞道。
李竞正不知道该怎么做，听得这话，也就哦了一声，出去了。
“替我关下门。”
“哦。”
门带上了，李竞却还是有些无所适从。
科子比较细心，看出点端倪，便去招呼李竞，“大哥，我下去帮你买点酒吧。”
“不用了，帮我买几包大双溪就行了。”李竞抽出烟盒里最后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大口。
“好咧，得令。”
科子立刻拿起钥匙专门就出门下楼。
奶奶在一边揉着面团，也不管有没有人听，一边揉一边：“每次团子回来，我就给他揉点面，做几个面饼，好让他出门的时候带着路上吃。我给你们也揉了几个，都带着路上吃，哎哟，我这葱有点不够呀，下回得阳台多种一盆……”
李竞心里百味杂陈，如果回到当年重来一次，他会不会杀了科子？科子死了，奶奶怎么办？
不管奶奶是r还是n，或许奶奶永远只是奶奶而已。
如果问题只是这么简单，那r和n还在打杀什么？
再，自己是n吗？至少已经不是一个纯正的n了。
如果沙纱的是真的，自己是僵尸，是僵尸中的僵尸，是僵尸的始祖，是犼，那换句话，自己还是一只r。
神禁基因竟然是r的极致，是最高级版本的r，是最原始，血统最纯正的r，那自己该怎么反抗？
三年抗尸，变得可笑了。
李竞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窗台下奶奶的身影一下一下地揉着面团。
画面不应该这么和谐的。
“喂。”
李竞拨通关域的电话，拿着烟走到阳台。
“不好意思把你的事情搞砸了。”
“意思，算不得什么事，我已经过来窟叶城了，你在哪里？想跟你碰个面。”关域电话里道。
“得，我也不知道这他妈什么地方，一会科子回来问下他，再给地址你。你什么时候到？”
“午饭前能到。”
“那就一起吃个饭吧。”
“我直升机去接你吧。”
“好，沙纱也在我这，还有一个，我们三个位。”
关域没在电话里问什么，虽然李竞并不打算对关域隐瞒。
没多久，科子回来了，带回来几盒大双溪，还带回来一箩筐话。
“这两盒烟大哥带着，另外两盒我替大哥先兜着，随时给大哥请烟。”
科子这弟当得真是没的，这是给多少大哥打过工攒出来的经验。
“大哥，我路上帮你想了一段了。”
“哦？想什么？”
“关于爱情。看得出大哥有点为难，弟替你备零功课。”
“这功课你也做得来，还真是难为你了。”
“一切为大哥服务，为大哥分忧解难是弟的本分。”科子得意地，凭着多年来在弟之中杀出一条血路的经验，很清楚本分定位。
科子把烟灰缸托到李竞手边，给李竞敲敲烟灰，然后拉出一副情场高手的表情：“这女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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