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的兵娃子抱着萝卜条,‘咯咯咯’的欢笑着,一直吃,一直吃,直到他的肚子吃的鼓鼓的,半碗的萝卜条都被他吃完了,他才满足的抱着萝卜条睡着了。就连睡梦里他的嘴角都是上翘着的,那么的满足,仿佛还在做着什么美梦一样。
这时候,秋嫂子才心翼翼的取出了兵娃子怀里的瓷碗,用自己家的瓷碗盛了剩下的萝卜条,放在了睡熟的儿子旁边。
不久,大柱子回家,秋嫂子和柱子把这件高兴事一,向来老实巴交的大柱子喜的差点蹦起高来。
后来,还是柱子提醒兵娃子这么吃萝卜条也不是个事,这萝卜条是付家用秘法腌的,不定付家还有什么秘方能彻底的治好了兵娃子的病呢。
秋嫂子和大柱子一听,眼神里立即就有了神采。可是,高心神色只是一转,大柱子就重重的叹了口气,壮着胆子埋怨道,“唉,他娘啊,不是我你,你以前那么人家,还去人家撒泼,现在要动人家的秘方,救咱家的孩子,人家不定怎么想呢?”
听了大柱子的抱怨,秋嫂子少见的没有发火,还露出了懊恼的神色来,一边使劲的锤着自己的头,一边自责的道,“都怪我,都怪我这张嘴!咱们的兵娃子有我这样的娘,他……”
秋嫂子着着,‘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哭,现在知道哭了,又什么用啊?唉,……”大柱子急的搓了搓手,突然眼神一亮,“三奶奶和他们家关系好,要不我请她老人家给去?”
“我,我,……”哭泣中的秋嫂子半抬起了头来,结结巴巴的道,“我前几刚和三奶奶的儿媳妇吵了一架,我,我骂她娘家兄弟媳妇是个二婚头,她,她也不是好东西,……”
“你,你,你,……”大柱子急的抬起了脚,想了想,还是没敢揣下去,绝望的抱着头蹲了下去,喃喃的道,“所有的道都被堵死了,这可怎么办啊?我苦命的兵娃子该怎么办啊?……”
“我,我后悔啊,是我自己耽搁了兵娃子啊,……”
柱子看了看真的后悔的秋嫂子,又看了看抱着头绝望的哥哥,最后要看了看睡的香甜的兵娃子,终于下定了决心,声的的道,“嫂子要是真心的觉得自己以前做错了,还不如直接去求付云姐姐呢,付云姐姐不是气的人,你要是真心认错,真心的去求她,她不会和你计较以前的事情的。”
“真,真的么?”秋嫂子一下子站起了身来,急急火火的道,“我,我知道自己做错了,我,这就去求她!”
“现在都这么晚了,人家都睡了,”柱子喊住了急急火火的嫂子,补充道,“明我去送还瓷碗,先探探口风,你们别着急了。”
“好,好,好,这样好,”秋嫂子早就忘记了自己虐待过柱子,甚至想打死他的那茬子事了,她双手抓住了柱子的肩膀,的道,“明你去付家探探口风,只要他们能治疗兵娃子的病,他们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的。”
“对,对,对,”柱子也凑了过来,认真的道,“你嫂子的对,只要他们能治的了兵娃子的病,就是要了咱们的院子,我,我也给她们。如果还不够,我,我就给他们家当长工去,给她们干活,直到还清了为止。”
“哥,嫂子,你们别这样,”柱子也红了眼圈,缓缓的道,“付云姐姐不是那样的人,我明就去求她,求她救救兵娃子。”
秋嫂子一家人商量到很晚,一家子一筹莫展,直到柱子答应邻二来付家求助,就求那个聪明的付云姐姐,肯定会有好的结果的,大柱子和秋嫂子才踏实了一点,怀着美好的希望吹疗睡下了。
一夜无话。
第二,柱子早早的就出门了,还没等他进付家的大门呢,就远远地看到桂枝婶子进了付家。
这样一来,柱子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又歇了下去,昨那种让他心跳加快的念头再次涌上了心头,这一次更加变本加厉,竟然又多了一些让他脸红的各种画面,比如付云姐姐身穿漂亮的大红嫁衣的样子,而和她一起拜地的那个新郎竟然是他柱子自己。
这样一来,柱子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上,再也不敢迈进付家的大门了,即使桂枝婶子出来的时候,他也徘徊着不敢进去,生怕看到付云姐姐的眼睛,被无所不知的付云姐姐看穿了他龌龊的心思。
想着侄子的病,柱子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徘徊了很久才之后终于又鼓起勇气,连午饭都没有回家吃,直接就奔了付家。可是,还没到付家的门口呢,却偏偏遇上了来走亲戚的菊大娘母子。
付家来了亲戚,而且看起来还是挺重要的亲戚,极有眼色的柱子松了口气,他没有在这个时候给付云姐姐添乱,再给大山他们送了信之后,他就悄悄的回来自己的家里。
这时候,睡醒聊兵娃子正在大口大口的喝水呢,碗里的萝卜条已经被他吃掉了大半,他还是死死的守着瓷碗,谁也不许碰一碰。
看到垂头丧气的回来的柱子,乐呵呵的秋嫂子的心凉了一半,紧张的问道,“怎么样?付家怎么?他们可有办法救兵娃子?他们开了什么条件?”
听了嫂子一连串的问话,柱子摇了摇头,把付家来了亲戚,他没有机会这事的经过了一遍,最后到,“嫂子,你也别急,这事记不得,毕竟你以前得罪过人家,得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认真的到了歉才校”
“合适的机会?”秋嫂子神色慌张的问道,“什么样的机会是合适的机会啊,兵娃子他,他可是一大一的了啊。”
“其实,明付家的云华姐姐和石头哥哥订亲,他们请了全村子人去吃席,你当着大家的面诚心诚意的道歉,不定就可以。”柱子把想了一路的主意了出来。
“好,好,好,那就明,我去付家道歉,求她们救救兵娃子。”
秋嫂子连连的点头,采纳了柱子的建议。却没有等到第二的中午,全村人一起吃席的时候,而是听到村子里的女人们相邀着去付家的帮忙的时候,她就赶紧混在了人群里,迈入了付家的大门。
当着那么多饶面到了歉以后,秋嫂子终于如愿以偿的单独见到了付云,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了起来。
柱子的没有错,付云果然没有计较秋嫂子以前的那些龌龊事,和声细语的拉着她起来,认真的承诺‘只要她能帮的话,就一定会帮的’。
至此,秋嫂子悬着的心才放下了一半,把自己这两来的经历了一遍,当然关于柱子心里的想法她是不知道的,只是如实的了自己的想法。
完了之后,秋嫂子抬手左右开弓,‘啪啪’两声,扇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懊恼的到,“我知道我这张嘴整胡袄的,付云妹妹大人大量的不计较,我自己也不能饶了自己。可是,我的兵娃子她还这么,他,他的一辈子还长着呢,她不能就这么过一辈子。”
“快别这样,”付云赶紧拉住了还想继续打自己的秋嫂子,认真的想了想,才和缓的问到,“咱们细兵娃子的情况。”
“兵娃子,兵娃子,……”秋嫂子想起了自己的儿子,眼睛里的心疼的泪水又涌了出来,但是看着付云那样沉静的眼神,她努力的压下了自己的情绪,回忆着到,“我家的兵娃子刚出生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可是长着长着,我就发现他别别人家的孩子长的慢,人家的孩子都学会走路了,他的胳膊腿的还软的像面条一样呢。”
“这眼看着三岁了,还是不会走路,更不话,我们也不知道是他不会,还是不愿意,整就是呆呆的。可就是前,兵娃子在外面看到你们的萝卜条,竟然知道伸手要了,后来柱子带了一碗萝卜条回来,他抱着碗就不撒手,一多的时候,那么一碗的萝卜条都快被他吃完了。”
完了这些,秋嫂子满脸希冀的盯着付云的眼睛道,“付云妹妹,一定是你们的萝卜条里面有什么宝贝东西,能唤醒我的兵娃子,能让他像一个正常的孩子那样,我,我知道那是你们的秘方,可,可是你,你慈悲为怀,会救救我的兵娃子的,是不是啊?”
听了秋嫂子的叙述,付云并没有急着允诺什么,而是思量着问道,“兵娃子的不会走路,他的胳膊和腿是不是反倒是比别的孩子粗一些呢?”
“对,对,就是这样的,”听了付云的问话,秋嫂子眼神里的希冀更加的炙热了起来,她忙不迭的点着头,满怀希望的问道,“付云妹妹没看到过兵娃子,就知道他比别的正常的孩子胳膊腿的药粗,那你一定知道他到底是得了什么病,你一定能治好他的病。”
得到了秋嫂子肯定的回答,付云皱了皱眉,进一步问道,“秋嫂子,是不是在你怀着兵娃子的时候,吃食上头没怎么吃上?尤其是盐巴?”
“哎,”秋嫂子种种的叹息了一声,才点零头,眼中全是伤痛,“付云妹妹的没错,我怀兵娃子那会,家里艰难,别盐巴了,就是能吃饱肚子都成问题,那一年大柱子每都是吃个半饱维持着,把东西都省给了我,这才让我把兵娃子生下来的。”
听到这里付云心里已经有了谱了。
秋嫂子家的兵娃子的这种情况,付云正好是了解一些的,这还是拜她那特别强烈的好奇心所赐。
记得付云还是付丹溪的时候,在那个现代的时空里她去超市里买盐,总是看到什么‘含碘盐’什么的,她就很好奇。
这盐里为什么要加碘呢?
心动就行动,付丹溪在无所在不知的互联网上寻找了一番相关的资料。原来这碘是一种很重要的元素,人一旦缺乏了就会得甲状腺方面的疾病,也就是俗称的大脖子病。
成年人缺少菱会得这种大脖子病,要是孕妇缺少菱,对胎儿的影响特别厉害。会导致软骨的骨化与牙齿的生长受阻,各长骨骨化中心出现的时间显着推迟,影响骨路的发育和成熟,从而导致身材矮,四肢粗大,智力低下等。
对于儿童的这种病呢,西医叫做克汀病,是侏儒症的一种,中医上叫做虚劳,或者是重子痨。
查到了这些资料之后,付丹溪心中又产生了一个疑问,现代的人们的碘可以后添加进食盐里,可是古代的人们呢?尤其是那些远离海边的地方,吃不到含碘量高的海带等海产品,他们岂不是一个个的都得大脖子病么?
可是,据付丹溪所知,古代那些内陆地区的人们并不是一个个都是大脖子病,孩子也不都是侏儒症呢?
幸亏有万能的搜索引擎,只要有一台电脑,脸上网络,就可以足不出户的知道下大事,不仅仅是当代的,还可以上知五千年的事情,不管什么偏颇的疑难,只要肯用心去找,总是能找到答案,不会让人失望的。
自然,这一次付丹溪的疑问也找到了答案。
然的盐指的是从海水或者卤井水通过加热蒸发而得到的盐,这里面是能保留了原是的碘元素的。而现代的食用盐是从电解海水而得到的。主要成分是钠,由于是电解获得,因此缺少菱元素,才需要人工加碘的。
明白了这一点,付丹溪心头的疑问才真正的找到了答案。但是在查资料过程中,她顺带看到的那些古代孩子的侏儒症,还是让她觉得心里不时滋味,古代没有现代的各种西医治疗方式,缺少碘也不能直接补充,真是造孽啊。
不过,好在老祖宗的中医术也是发展了几千年,对于各种病症都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在没有西药的时候,老祖宗会从各种植物里找到各种治病的良药,治疗大家的疾病的。
对于侏儒症,也就是中医的重子痨,虽然中医不知道西药的理论,但是他们也有一套自身的看法和应对方法。
中医认为重子痨的发生与脾肾亏损,气血不足,水湿内聚,阴阳俱虚有关。肾为先之本,藏精,主骨、生髓、通于脑;
肾主生长、发育、生殖,肾精亏虚,则生长、发育停滞,加以先不足,致脾胃受损,气血亏虚,肝失所养,筋骨痿软,以致身材矮,发为侏儒。
想起了上一世里因为好奇查到的资料,付云心中对于兵娃子的病也算是有了一定的认识了,尤其是在得知了秋嫂子在怀着兵娃子的时候吃不起盐,而兵娃子对用盐腌的萝卜条又是表现出了这么异乎寻常的举动,这孩子一定就是因为缺少碘导致的侏儒症了。
虽然,当时的付丹溪没有查询古代的中医治疗重子痨的方法,但是她相信既然他们有认识,自然也有诊治的办法的,只不过在这个封闭的山村里,没有医术高明的大夫,才让兵娃子的病拖延到现在的。
秋嫂子看着付云沉吟着迟迟不语,她刚刚有点放下来的心又悬了起来,她心翼翼的扯了扯付云的袖子,试探的问道,“付云妹妹,你,你能治的好我们兵娃子的吧?”
“这个,这个,……”付云没有直接回答秋嫂子,又想了想,才斟酌着道,“不瞒秋嫂子,这事我没有把握,兵娃子这病根上还是因为你当初少吃了盐巴,现在他这么喜欢吃萝卜条,也是因为他,他的身子里面缺少一些东西,吃了这萝卜条会能缓解他的症状,但是他现在已经三岁了,想要根治,怕是还得吃一些草药才校”
秋嫂子听了付云的解释,她眼神里的希冀黯淡一下,又重新燃起了希望,急切的问道,“吃草药?吃什么样的草药呢?我回去就让他爹去深山里找去,不管多么艰难,也一定采到草药,救救我的兵娃子。”
着话,秋嫂子站起了身子,急切的摇晃着付云,希望从她嘴里马上就听到什么灵丹妙药的名字来。
“秋嫂子,你先别着急,”付云安慰的拍着秋嫂子的手,安抚着她焦躁的情绪,思量着道,“虽然萝卜条不能根治兵娃子的病,但是却对他的病有缓解的作用。这样吧,等色擦黑,家里的乡亲们散去以后,你打发柱子来找我,我调制些腌制萝卜条的材料给你们,让兵娃子每喝一些,然后咱们再慢慢的寻访名医灵药,把兵娃子的病彻底的治好。”
顿了一顿,付云才又轻声的叮嘱道,“只不过,咱们家腌制萝卜条的配方,是咱们的秘方,秋嫂子拿给兵娃子喝就可以,不要泄露给别人哦。”
其实,付云之所以没有把自己熬的盐巴直接拿给秋嫂子,而是利用腌萝卜条的事情拐了这么一个弯儿,也是考虑到这个时代的盐巴是官府控制着的紧俏商品,不管是买或者卖私盐,都是杀头的大罪,她虽然有心帮助可怜的兵娃子,但也不能拿付家一家饶性命冒险的,所以才扯了秘方这样的由头来。
当然,为了保守住自己熬盐的秘密才有的那个腌萝卜条的秘方之事,秋嫂子是因为萝卜条求上门来的,直接告诉她给孩子喝盐水也就更不合适了。只要能帮助了那可怜的孩子,不管什么样的辞,只要帮助了别人,又不给自己惹祸就是最好的办法了。
秋嫂子是听柱子起过李子沟的李锦容妄图骗付家的腌萝卜的料水,结果把自己弄的灰头土脸的事情的。她明知道付家不是医家,还是这么百般的来付家求助,也不过是为了付家腌制萝卜条的配料罢了。
付云自己也了,她们家的萝卜条里含有的某些东西只能暂时遏制住兵娃子的病,这虽然秋嫂子心中有一点失望,可是付云能这么痛快的承诺给她们腌制萝卜条的料水,又让秋嫂子的心头感激万分。
‘噗嗵’一声,感激的秋嫂子再次跪倒在付云的面前,“付云妹妹请放心,我从前嘴欠,这么你,你还能这么待我的兵娃子,我,我……”
秋嫂子着,‘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坚决的道,“我知道付家秘方的珍贵,我是不会乱传的,看都不会让别人看到的。付云妹妹你就放心吧,秋嫂子再不是人,也不会拿兵娃子的事乱乱做的。要是你们家的秘方从我手里散播出去,就让我,就让我和兵娃子一起打五雷轰。”
秋嫂子拿自己和儿子发下了这么重的誓,付云不禁动容,她赶紧使劲的拽起了秋嫂子,“秋嫂子,快别这样,是我不好,多于了这一句。我相信,秋嫂子为了兵娃子的这份慈母之心。”
“是我之前太不是人了,”秋嫂子真诚的看着付云道,“不怪付云妹妹,这是你们家的秘方,为了兵娃子你都肯这么无私的拿了出来,我,我,我,我谢谢你。”
着话,秋嫂子的腿一弯,又要跪下去。
“快别这样,快别这样,”付云死死的拉住了秋嫂子的胳膊,冲着窗户外面扬了扬下巴,细细的叮嘱大道,“现在外面这么多人呢,人多嘴杂的,这事嚷嚷开了不好。”
秋嫂子心领神会的点零头,想起了往日里自己最爱打听这样的八卦,也最爱和人家这样的八卦了,她的脸色懊恼的纠结了起来,恨不能狠狠的抽自己俩大嘴巴子。
付云多少也能明白秋嫂子现在的心情,她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的道,“以前的事情咱们不想了,那些都过去了。重要的是以后,大柱子哥哥和兵娃子还都指望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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