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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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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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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明知道周嫂子是因为昨得了五文钱的利钱才如此,但是她能够大清早的这么上门来请,还大声嚷嚷着几乎让全村子的人都听到了,这等于用周嫂子的嘴有力的还击前段时间因为秋嫂子和付老大家的起的流言。

    娘的心头舒坦,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的真实灿烂,她客气的道,“她周嫂子你太客气了,华儿送五柳出嫁还不是应该应份的么,你这么忙,干吗还自己巴巴的跑这一趟呢,就是你不来,她收拾收拾也自己会过去的。”

    “话虽这么,可是老礼不能废。今华大姑娘是护着五柳嫁过去,是最辛苦的,我这个当娘的就是再忙,也得自己亲自跑这一趟,这都是为了五柳好啊。”周嫂子继续大声的完,才又到,“付二婶子体恤,我这个礼到了,得回去忙了,家里还一大摊子事呢,呆儿让华大姑娘自己过去吧。”

    娘脸上始终挂着真实的笑容,连声的,“好,好,好,她周嫂子你先忙去,华儿收拾利索了,我就让她过去,你就放心吧。”

    “好,那我就走了,外头冷,付二婶子别送了。呆会,你们都去那头看热闹去啊,这一次老周请来的吹鼓手很不错呢。”

    “早听了你们请来的吹鼓手,一定会去的。”

    “好,带着二丫头一块来啊,好了,好了,二婶子别送了,忙去吧。”

    “没事,没事,我送送你,不再这一会儿的功夫。”

    ……

    ……

    娘着话,声音越来越远,还是送了出去。

    云华一直在里屋听着外面的动静来着,见周嫂子亲自上门来请了,她知道自己该准备着去周家了,一挑帘子进了里屋。

    云华看着忽闪着大眼睛的付云,奇怪的‘咦’了一声,“咦,付云醒啦,醒了就起来吧,吃了早饭出去看热闹,听周家的请了吹鼓手呢,周围货郎也都会赶过来,你也去看看有什么想买的东西。”

    “好,好,好,我这就起来,”付云着,钻出了温暖的被窝,开始手忙脚乱的穿衣服,一边穿,嘴里一边,“这个周嫂子今做的还挺到位的吗,竟然亲自来请姐姐呢。”

    “这还不是你的功劳嘛,你昨不是让她得了五文的利钱嘛,”云华一边穿着新衣裳,一边道,“这个周嫂子虽然为人不厚道,但还是很会看人下产的。那你白给她萝卜条,她不领你的情。昨你和她的李家亲戚做了那么一大笔的钱,还让她得了利钱,现在你在她的眼里啊,可是利害的角色,她以后不会再敢再在背后你的坏话了。姐姐我啊,今是沾了你的光了!”

    云华分析的对,付云知道对待周嫂子这样的人最彻底的是只能用这样的办法,只不过她心里知道,没有时、地利和人和的多方配合的话,一时之间付云还做不了这么自然。

    昨,阴差阳错的,付云算计了李锦容之后,顺带着还把周嫂子这样的人给摆平了,这也算是意料之外的收获了。

    付云谦逊的笑了,“嘿嘿,付云这次也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这一回,那周嫂子能这么识趣,以后她的嘴也不会再背后咱们家的坏话了,咱们大脚也就放心了啊。”

    “放心了,放心了,这下就动放心了,”娘接着付云的话茬走了回来,对着云华嘱咐道,“你也听到那周家的的话了,她既然亲自来请了你,咱们也别总记挂着以前的那点子破烂事了,你收拾下赶紧过去,也替他们张罗张罗,再晚了赵家迎亲的就改进村了。”

    “哎,我知道的,”云华一边着,一边扣好了最后一个扣子,满意的转了一圈,“你们看,这样行不?”

    看着姐姐的新衣裳,水红色的底子上开着一朵朵嫩黄色的雏菊花,显得温馨又清爽,再配上姐姐已经显了雏形的那张瓜子美脸人,真是相得益彰,付云赞叹道,“好看,好看,姐姐本来就好看,穿上这新衣裳就更好看了。你要心点啊,被让人家把你给当成新娘子了哦。”

    “这孩子嘴上又没有把门的了,”娘嗔怪的点零付云的鼻子尖,絮叨着道,“人家新娘子今穿一身的大红嫁衣,还带着大红的围巾,那么显眼,怎么会被人认错呢?”

    云华早就被付云的羞红了脸,联想到后就是自己订亲的日子,云华赶紧一挑帘子走了出去,一边往外走,一边嘴里大声的着,“娘,我这就过去周家了啊。”

    “去吧,去吧,”娘着也追了出来,不放心的叮嘱道,“赵庄的人能闹腾,你心着自己点啊。”

    “我知道了娘,呆会付云他们不也去赵家送东西嘛,他们会照应着我的。”云华笑着道。

    “姐姐,我知道你心好善良,不想五柳的婚宴有纰漏,我也记着呢,不会耽搁了他们的事,你就放心的去吧。”付云也穿好了衣裳,跑了出来,扬声般开玩笑的了一句。

    “这丫头,一张嘴怎么越来越厉害了啊。行了,行了,你们准备吧,我也走了。”云华着,出了自己的院门,一直奔着热热闹闹的周家去了。

    云华刚走不大一会儿,爹和大山、石头一块回来了。

    原来,爹和大山趁着早上的功夫去把地里的水萝卜刨了出来,石头则是一大早就去挑水了,挑满了满满一大缸,这是最后一趟了,正好遇到了背着水萝卜回来的爹和大山。

    娘看着他们几个进了门,笑着招呼了起来,“你们回来的正好,洗洗手吃饭吧,周家请来的玩意挺热闹了,吃完了饭咱们都去看热闹去。”

    “娘,我们哪有时间看什么热闹啊,”大山粗着嗓子到,“你忘了,昨咱们不是好了么,我还要带着石头河付云去赵家庄呢,人家这么热闹的大日子里,咱们不能耽搁了人家的大事。”

    “不急,不急,”付云却悠闲的摆了摆手,“赵家的婚宴正午才开始呢,咱们吃完了饭,看了周家的这场热闹再去也不迟。”

    “可,……”

    大山还想再些什么,却被石头拉了一把,转移他的注意力,“大山哥,咱们都出去忙活了,不知道那牲口喂了没有啊?”

    他们自己家并没有牲口,这几来外出办事,总是借人家三奶奶家的车马,而且每回一借就是两,这已经是欠下了人家的大人情了,这每顿好好的喂人家牲口的事可是顶重要的,甚至比他们自己吃饭还重要呢。

    果然,大山一听石头问起这事,立即转了心思。他顾不上再和付云争论,扭头向着拴牲口的棚子张望了一番,没有看清楚槽里有没有草料,不放心的亲自走了过去。

    付云悄悄的向着石头伸了伸大拇指,赞许的道,“哥哥是个死心眼的,还是石头哥哥有办法,一句话就让他不唠叨了。”

    “嗨嘿,”石头不好意思的笑了,解释到,“大山哥心眼好,不忍心那赵家人着急。可是,那李家子连汤带水的买咱们的萝卜干的时候,可没安什么好心,咱们能看在他们办喜事的份上把真正好吃的萝卜干送过去就不错了,让他们着点急怕什么啊。”

    “其实,他们着不着急倒是次要的,”付云摇了摇,声的嘟囔道,“咱们去早了啊,那李锦容还没死心呢,见到咱们还会以为咱们去讹诈他呢,咱们何苦就和他浪费口舌,还不如踏踏实实的看完了热闹再赶去呢。”

    石头的神色转了转,附和的道,“付云的对,咱们得拦住了大山哥,不能让他早动身了。”

    “对,对,对,这事就拜托给石头哥哥你了哦,你可要拉住了他。”付云眨了眨眼,把这事

    “没问题,你就看着好了,保管不会让大山哥提前去聊。”石头比大山只了一岁多,两人是从一起玩到大的,对他的脾气很是了解,这样的任务对于他来,简直太容易了。

    娘看着付云和石头交头接耳的样子,狐疑的道,“你这两个孩子不赶快过来洗脸洗手,在那嘀嘀咕咕的嘀咕什么呢?”

    “没啥,没啥,”付云已经和石头达成了共识,趁着娘的话也就赶了过来。顺口胡诌到,“我就是问问石头哥哥那周家请的吹鼓手都吹些什么曲目?”

    “唉,你这孩子,吃了饭不就去看了么,这么一会儿就等不及了啊,”娘不以为意的笑了,还是解释道,“这办喜事啊,吹鼓手吹来吹去的也就是那么几个曲子,什么花好月圆了,什么龙凤呈祥等等吉庆曲子的。”

    “什么花好月圆、龙凤呈祥的曲子啊”大山看了牲口转了回来,他只听到了娘的后半句,大着嗓门问了起来。

    “办喜事的曲子呗,还能有啥?”娘不以为意的嘟囔了一句,转身忙活着去掀锅盛饭了。

    姐姐云华不在家,付云就主动做起了帮助娘盛饭端材差事,石头也勤快的一旁帮忙,很快的一桌子热腾腾的饭菜就上桌了。

    大家都忙了一早上了,有了热乎乎的饭菜谁一顾不上话,都埋头吃了起来,大山的饭量大,吃的尤其香甜。

    和往常一样,还是吃饭最快的大山第一个放下了碗筷,他一边打着饱嗝,一边道,“你们先吃着啊,我去准备萝卜干去,等会儿石头和付云吃饱了,咱们就直接走。”

    “大山哥,别着急啊,”石头也赶紧撂下了饭碗,嘴里的最后一口饭还没咽下去呢,就赶紧道,“我想看看周家请来的吹鼓手去,听这伙子人是外乡来的,有些新鲜的曲子呢。”

    “唉呀,看热闹的事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呢,咱们还是先忙正事要紧啊。”大山不以为然的着,还是站起了身来。

    “坐下。”爹撩了饭碗,又摸索着拿起了大烟袋,还没有点上了,他先那大烟袋敲了敲大山的腿,嘱咐道,“赵家要等到正午新人拜了堂才会开宴呢,你这么着急干什么。石头的对,你们都去周家看看吹鼓手,往后咱们家办事也得请呢。”

    “哦,”大山听六的话,无精打采的坐了下来,“我听爹的,一回就去看那周家请来的吹鼓手去。”

    大山一片意兴阑珊,除了他的兴头被大家打击了之外,他的心中也有些不好受,爹的对,他们家以后办喜事也需要请吹鼓手,可是眼看着妹妹都要订婚了,他的婚事却没有任何的着落,这家里办喜事的日子遥遥无期,不知道这一辈子他还能不能让爹为他也办一次喜事呢。

    自己虽然是大哥,却不能为妹妹们做个榜样,先娶一房媳妇回来,却差连累了华儿,把她和石头的婚事弄的这么仓促,引的村子里风言风语的这么多的闲话,还让大伯一家子盯住了不放,……

    唉,无声的叹息了一声,大山攥紧了拳头,落在了自己的那条残腿上。

    大山落寞的神色和无声的自弃,全落在六和娘的眼里,娘嗔怪的剜六一眼,怪他话不经大脑。爹脸上一片自责之色,闷闷的抽了一口大烟袋。

    突然凝重起来的气氛,让石头有些无措,他看了看落寞的大山,有看了看懊恼的爹娘,想来想,张开了嘴,却一时找不到什么适合的言词,又把嘴巴紧紧的闭上了。

    哥哥伤心,爹娘难受,石头尴尬,一时都没有了言语,气氛凝重无不。

    付云明白大山的自弃,明白爹娘的无奈,也明白石头的尴尬,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自己而起。

    当年,是付云的受伤,哥哥大山爱护妹妹心切,年纪就上山采药,才摔倒了腿,才让作为家中长子的他时常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也让这个家被宵之徒惦记着,比如大伯一家,不如舅母等等。

    今,又是因为付云不想那么早的送萝卜条去赵家庄,石头才应她的要求要拖住哥哥,爹也才帮着出那番话来,无意间让哥哥想起了伤心事。

    付云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几转,突然问道,“爹,你周家的吹鼓手是从外地请来的,离的我们这里很远么?”

    付云开口打破了沉默,爹‘啪嗒’吸了一口大烟袋,还有些闷闷的道,“听他们是山那边请来的,这伙子人还经常给县城里的人吹奏呢。”

    “太好了,”付云的眼神亮了起来,她夸张的站起了身子,来到大山面前,摇晃着他的膀子道,“哥哥,这些人从县城那边过来,手头肯定富裕呢,咱们这就带着萝卜条给他们尝尝去,不定啊,他们觉的好吃会买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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