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及笄礼,原是打算将宴会设置在园子的亭子里,
腊月虽冷,念着园子周围腊梅都开了,也能顺道赏梅
可偏偏不巧下了雪,
再者因萧知遥进宫选秀一事,多数权贵有着攀附之心,故来人又多,
于是将宴会设在绿蚁楼。
绿蚁楼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
据说先皇还是太子的时候曾去过此酒楼,
并吟诗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故而老板大肆一挥,将此诗刻到牌匾上。
整个酒楼都被相府包下,极其热闹,
老太太和洛夫人则在二楼雅间接待女客,
虽是萧知礼及笄礼,但来人皆不好生夸奖萧知遥。
‘
知遥与各位夫人周旋些许,自觉无趣,便借口出雅间
自跑去楼上准备寻个供人休息的雅间,躲会清闲。
倚窗而立,看着漫天大雪也挡不住来往车辆将酒楼前堵的熙熙攘攘。
伸手任由雪打到手上,
那么凉,
“天寒地冻,姑娘还是快快关了窗,将手暖暖吧”
知遥回头便看见跟上来的清河,微叹了口气。
问道:“楼下那么吵闹,出什么事了”
’
“原也没什么,就是对面潇的人说扰着他们铺子了,相爷便嘱了公子去向潇老板赔礼”
“弟弟自己去的?”
洛夫人生了一子二女,萧德也是府上唯一小公子,今年与萧知礼同岁。
萧府原只有一个姨娘姨娘,也就萧知礼姨娘生了她这个庶女
所以府上就两个小姐,一个公子
难免老太太,夫人偏爱这个幼子,
虽已有15,偏偏还是孩子心性。
萧知遥未免担心,便叫上清河带些许点心去了潇。
据说两年前突然火起来的潇,前身是个戏班子,
后来却成了喝茶的好去处。
门槛极高,进门便需十两银子,但京城公子无不愿去潇喝茶,
一来认为自己身份配去潇
二来唱曲的姑娘美若天仙,嗓音也是宛转悠扬。
’
萧知遥这五年都在庄子上,自然从未去过潇,
倒是坊间流传无人可窥潇老板容貌,也不知其背后势力,
曾有上门挑事者,当时无碍,但几日后纷纷意外身亡,便再无人敢打潇主意。
只知称老板为路公子。
请掌柜引荐,去了后院雅间,看到弟弟一脸委屈正与一人对坐。
此人一席素淡锦衣,只是坐到哪里未发一言,却温润如玉,像是天上仙人,如诗如画。
知遥想起一句:陌上公子人如玉,大抵便是形容此人。
萧知遥晃了一下神,想起来意,才道:
“今日小妹及笄,难免影响到潇,小弟又顽皮,又来此叨扰公子了。小女子这便将幼弟带回,待今日小妹及笄礼完毕,再与公子赔罪。”
只听到低沉又带丝慵懒的语声到
“想必姑娘便是即将入宫的皇后娘娘吧”
知遥望着刚刚还是翩翩公子的人,一出口,一起身便立马变为摄人魂的妖孽,一双桃花眼似玩笑,似认真。
萧知遥轻笑一声:
“想必公子便是潇老板陆公子,果真是气度不凡,
且不说圣上还未封秀女,便是真进了宫,
世事无常,给小女子10个胆子也不敢现在就以皇后自居。
公子是聪明人,今日人流拥堵影响了潇开门做生意,
可是路是大家的,即便再拥再堵,细细品来,我萧府也是无错的。
小弟诚心诚意来此赔罪是给路老板面子,虽不知小弟如何惹了路老板,但冤家宜解不宜结。
另外我萧府也不是谁都敢招惹的”
“你可知,上一个与我这样说话的人后来怎样了?”
知遥瞬间感觉背上冷汗已出,动弹不得。
没想到此人功法如此了得,隔空点穴,自己竟无一丝反抗之力。
遂说“公子若高抬贵手让我姐弟二人归去,参见小妹及笄礼,
父亲定会亲自来赔罪。
此时发生之事,我与小弟定不会让父亲知晓,
公子是聪明人,今日将我幼弟困于此,大概是欲求于人?
不知陆公子有何打算。但商讨总比威胁的好,何必弄得双方都不愉快”
路南看着眼前人,眸子深了又深,
明明这么聪明玲珑,不像是前世此时的她,
那么又为何对自己没一点印象。
随即解了她穴道,说
“姑娘是聪明人,我是有求,不过不是萧相,而是姑娘你”
接着又道:“我想陪在姑娘身边,以后姑娘去哪,我便去哪”
萧知遥心中一震,不说路南有何目的,偏是外男这一条被发现,自己名声便不保,
再加上日后进宫,若被发现带外男进宫,赔上整个萧府都不及,
皇上正是忌惮萧相之时,怎可将这么大的炸弹带入宫中。
‘
便玩笑的说
“公子是想要当阉人吗,看公子年龄尚幼,不知是否有子嗣,这去了宫里当阉人,当真是可惜了。”
’
路南笑到,“姑娘不必忧心,我自有办法陪在姑娘左右,只是令弟顽皮,不小心触了我桌上的毒,要是不及时解掉,怕是有碍身体啊。”
“你。”萧知遥气恼竟然那弟弟威胁自己,便道:
“罢了,公子既然如此能耐,知遥便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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