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尘微皱眉头走到于洋的身边。
将他扶起“怎么样?”
于洋咬咬牙抹了一把嘴角上的鲜血“无碍”
齐敖瞪着大眼睛,情绪激动道“你可是得道的高僧,怎么能和于洋这样歹毒的人搅合在一起!”
拂尘不解看了一眼于洋,于洋扯着嘴角怒瞪着齐敖。
他可不相信,面前这个人方才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的人,是个阴险狠毒的大恶人。
于洋不想解释,此刻胸口处疼的厉害,他自己吃了亏,断然不会让伤自己的人快活,一把推开拂尘。
“你快走吧,他们要杀的人是我。”
拂尘微微皱眉“我怎么能走?”
是啊,他怎么能走,一起相处了七八天的人,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如今他脚上伤还未好利索,又受了内伤,叫他现在撂下他走,怎么可能,也不可能。
于洋拧着眉头,眼中透出滔天杀意,却在看向拂尘的那一刹那强压了下去。
他撵他走的意思极为明显就是想待他走后,大开杀戒,动动他一根小指头的人,他都得灭人满门,莫说是将他打成重伤的人,这些在场的人,包括齐敖一个都跑不掉,他要一一讨回。
拂尘道“我不走!”
他答得坚定不移,不容否决。
于洋一怔,笑嘻嘻的看着他,又瞄向了齐敖,和众人。
“那恐怕是不好办啊~你又不杀他们,他们可是会杀我们的。”
拂尘道“我带你走。”
他刚要把于洋架起来,齐敖一挥衣袖,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人肉墙,堵了上来。
邪恶的嘴脸一扬“你觉得你走的了吗?”
于洋咧嘴邪魅一笑,瞧了一眼拂尘,又不屑一顾的赏了他一眼“你觉得你能拦得住阿罗汉吗?”
此话一出,众人听罢都心虚的很,在场所有人的修为加在一起,还不到拂尘的一成功力。
若是拂尘想走,谁也拦不住。
拂尘挎着他就要走,齐敖哪里能放过他,上前一步,拿着三叉绞指着他二人。
“和尚!你是那座山上寺庙下来的!佛门以慈悲为怀,你怎可与恶魔为伍!”
拂尘面不改色道“我看见的恶正在我对面,你下令飞箭伤人,又以阴阵伤人,到底谁才是恶?”
齐敖没那么多的耐心和拂尘解释,在他看来,阻挠他杀于洋,就是和于洋一起的罪人,都该杀,既然如此,他就一起解决了!
三叉绞直接朝着于洋刺了过去,于洋瞪着惊恐大眼,倒吸一口凉气,上次不注意,被伤了脚踝,至今疼痛明显,后脊梁一阵发凉。
眼看三叉绞就要绞进他的胸口处。
方天杖已经格挡在了身前,他只觉得胸前有两股强劲的气流,一股往自己身上冲过来的,一股往外推去。
不知拂尘用了几分力道,反正将齐敖手中的三叉绞震翻在地,嗡----!的一声,直插地上。
齐敖震的手发麻,一脸惊恐的看着错不急防的一切。
他手中的兵器已掉,是江湖一大忌,若是对面拂尘在出一招,直接就能将他抹杀。
幸运的是,他遇见的是从不杀生的得道高僧拂尘。
在他惊愣之际,拂尘已经挎起于洋飞身而起,在他们的眼皮子地下跑了。
等齐敖反应过来要去追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不知挎着他跑了多久,拂尘认为没有危险后,才将他放在了一处隐秘的山洞中。
扯了几处绿草垫在了他的身子底下,原本硌得慌的石壁,如今变得软踏踏的。
他挪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在草垫上。
拂尘眉间紧皱,眼中满是担忧的看着他。
于洋抬眸看他一眼,从未见过他皱眉头,如今见他眉间皱起,不自觉的伸手想替他抚平。
触及他眉心那点朱砂红时,他又似触电一般,迅速收回了手。
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嗤笑一声,仿佛在想,自己这双手不知沾了多少鲜血,作甚犯贱去污了他眉间那点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象征。
“你怎么样了?”口气中有些急,不似之前说话那般不急不躁的急死人。
于洋咧嘴一笑“放心~我命硬的很,死不了的~”
他还有心思开玩笑,可拂尘却真的在替他担心。
他刚要去握于洋的手腕,却被于洋避开。依旧脸上挂着笑“我真的没事,只不过是吐口血而已,对我来说是经常的事,你若想我没事的话,就去给我弄只烧鸡吃。我吃了烧鸡自然就好了~”
拂尘拧了拧眉头“当真没事?吃只烧鸡就好了?”
于洋一本正经的捂着胸口处,点点头。
“你快去吧,我还等着你的鸡救命呢~”
拂尘见状,也只好点点头,“那你在这里莫要乱动,我去去就来。”
于洋点点头。
见拂尘走远,他眸间燃起滔天怒火,杀气腾升,捂着胸口起身,一飞而起,原路反了回去。
齐敖等人碰了一鼻子灰,一把火将篱笆小院给烧了。
待他赶到时,脸上阴煞之气更盛,嗖的一下,移形换影闯进了烈火熊熊的房间,也不知冒死进去作甚。
等他出来的时候,胸口处鼓鼓的,他低头看一眼怀中之物,原来是拂尘给他买的那双从未穿过的新鞋靴。
杀气腾腾的朝着齐敖一队人马追去……
林中忽然响起一声尖锐冗长的箫声,天空之上黑密布,天雷滚滚,林中狂风大作,似乎要将整队人马吞没。
刹那间的诡异转变,齐敖顿时如临大敌,回头寻着箫声看去。
苍翠的竹林上,一抹如鬼魅般的身影点足立于那根弱不禁风的枝叶上,他却站的稳稳当当。
“于洋!”齐敖震惊怒吼一声。
一旁徐虎眉间紧促,拉着齐敖“主子形势不妙快跑吧!”
齐敖一脸不服气,四下打量几眼未见拂尘和尚“跑!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不成!”
于洋邪魅一笑,诡异的让人心底发寒,将箫声催的更急了些。
只听巨大簌簌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扑哧着翅膀的动静。
众人抬头一看,天黑了,不!不是天黑了,竟是一大片飞天蝗虫,一个足有拳头那么大,遮天蔽日的,黑压压的飞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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