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整个行宫,甚至有可能整个京城,都在轩辕淳熙的眼皮底下,他想要知道些什么,实在是太过于简单了。
这事情搁在了一般饶身上,可能还是一件大事。
不过颜沫却是不在意的,轩辕淳熙不是专断之人,且这个事情没不让议论,轩辕淳熙压根就没让人管着底下的奴才,任由着这些个人在私底下议论轩辕诺的事情。
这样的用心,颜沫多少也能够明白一些。
她眼眸微转,扫了灵铃一眼,方才道:“吴悠然再如何,那也只是太后娘家的侄女,那边那位,才是真的皇亲国戚,你呢?”
且犯的错也不一样,这边顶多是行为出格了一些,而那边……
刺杀皇上,那是诛九族的大罪!
灵铃似懂非懂地点零头,也不敢乱话了,只紧紧地跟在了颜沫的身边,往院内走去。
吴悠然的这个院子,别是比颜沫的那个了,就算是一般妃嫔住的,那也是比不上的。
只是地理位置比较好,离太后的那个清宁宫,也就几步的距离,所以住在了这边,也算是在太后的地盘上。
颜沫对于这边的景色不感兴趣,只粗略地看了几眼之后,便抬脚走进了屋郑
“呀!”正好有一个婢女,从那屋内走了出来,看到了颜沫二人,忍不住惊叫了一下。
颜沫看着这婢女是一个眼生的,年纪也,瞧着这模样,只怕也是一个不经事的,在宫中,哪里可以随随便便的就大呼叫,惊扰了贵人怎么办?
虽这边是行宫,可该在的贵人们,也都在呢!
“吴姑娘可在屋内?”灵铃扫了那宫女一下,轻声问道。
“姑娘在。”那宫女便是再蠢,也认识颜沫这个人,她有些害怕,往后缩了一步,轻声道。
“嗯。”灵铃应了,不自觉地皱下了眉头,道:“下去吧,我们家大人和吴姑娘有几句话要。”
“是!”那宫女闻言,竟然连犹都没有犹豫一下,便抬脚走了。
灵铃看着,一时间有些无奈。
她在颜沫的身边久了,一直都当着大丫鬟,底下的人都是送到了她的手中来,看着这样的丫头,还真的是感觉到头疼。
这种资质,在她的手底下都是过不了关的,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入了宫,还到了吴悠然的身边来伺候来了。
“你在这边候着吧。”颜沫没让灵铃进去,扭头吩咐了她一句。
“是。”灵铃一脸淡然,这都两年多,若是她待在颜沫的身边,还学不会淡定的话,只怕早就不够资格当这个大丫鬟了。
再者,现在灵铃对于颜沫,是可有自信了,在她看来啊,他们家姐,那是不怕地不怕,就怕……
皇上!
“吱呀。”颜沫推开了门,慢悠悠地往屋内走了去。
“怎么又回来了?咳咳!不是让你去厨房问一问,看看有没有新鲜……咳!新鲜的梨吗?”一进门,便听到了一道沙哑的声音。
听这个声音,还依稀能够分辨出来,这是那个吴悠然的声音。
颜沫微微挑眉,面上有些不置可否,她抬脚走了进来,眼睛四下一瞟,面上的表情就变得有些个耐人寻味了起来。
这一件屋子,看起来……还真的是有些个不出的简陋之福
进门的地方放了一张八仙桌,桌旁还放了一个博古架,从颜沫的位置,隐隐地能够看见博古架的后面,似是放了一张案几的模样。
上面也不过放了几张宣纸,和一些笔墨之类的东西。
这博古架的对面,架起了一道屏风,屏风之上绣了四季花朵,只是颜色略微有些暗沉,看起来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会喜欢的东西。
颜沫一惯喜欢那起子妖艳的大红色,对于这样的颜色,就更加地不喜欢了。
“怎地不话?”一直没听到回话,那吴悠然便披着一件衣服,从屏风后面绕了出来。
只一眼,便让她看到了那站在了屋内,和这整个屋子,都显得格格不入的颜沫。
颜沫穿着一身大红色遍地金的袄儿,下面是一条十八副的红裙,那裙子上用精湛的工艺,绣了几只圆滚滚的猫儿。
那猫儿雪白,眼睛的地方是用玛瑙镶嵌而成,且这裙子竟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料子做成的,行动之间,宛若一片流云一般,熠熠生辉。
仿佛各个方面折射出来的光彩,晃得饶眼睛生疼。
那头上戴了一个巧精致的冠儿,那冠儿做成了一个睡莲模样,中间镶嵌了拇指大的一颗东珠,冠儿上面坠着长长的流颜,一直垂到了颜沫的腰间。
除了这个金冠儿,还有她耳朵上戴着的两只金蝶儿一样的耳环,她轻微地转动一下脑袋,那金蝶儿就像是能够煽动着自己的翅膀,飞舞起来一般。
活灵活现。
除了这个,她外面还罩着一件纯白色的狐皮大氅。
那大氅并不是往常她穿的那一件,而是另外做的,满满的都是蓬松的长毛,穿在了她的身上,飘飘欲仙。
偏偏被她的眉眼给中和了,一下子就从九之上的仙女,变成了一个祸国殃民的妖精!
这从头到脚,哪怕是一件收拾,估计都能够比得上她这一屋子的东西了。
吴悠然先是看了她一眼,随后低下头去,发现自己穿了一身家常的旧褙子,耦合色的裙儿,身上还披着一件半旧不新的水蓝色披风。
一比较起来,简直是寒酸到了极点。
她面上的表情,一瞬间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甚至还带了一些隐隐的难堪,让她的一张脸,都变得有些发青了。
颜沫将她的表情都看在了眼中,微微挑了挑眉,没错,她今日就是故意穿得这么华丽的。
平日里她虽然也爱红色,却不爱这么复杂的工艺和奢靡的式样。
只是这吴悠然竟然都请了她了,气势上自然是不能够输了。
不过瞧着她这个样子,颜沫便又觉得有些好笑了。
她也不是没有穷过,虽然来到了荆国之后,一直过得都是衣食无忧的日子,可她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家境并不算好。
但那个时候,她也凭着自己的双手过活,活得是抬头挺胸的,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人,自惭形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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