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转念一想,做出这个事情来的人是颜沫,他在这儿心虚个什么劲儿呢!
元彬抽了抽唇角,主要是最近轩辕淳熙的情绪太不好了,稍微出一点错,等待着他的,就是一场狂风暴雨!
颜沫不怕,可是他怕啊!
“啪!”元彬还在这边浮想联翩呢,便听到了这么一声巨响,抬眼一看,只见他们英明神武的皇上,将他之前用来练字的那个狼毫笔,生生地给捏断了!
元彬感觉自己的脖子一寒,怎么办,再让颜沫这么继续下去,他有一种感觉,那便是这下一次被折断的,就是他的脖子了!
他还真的是欲哭无泪。
这颜沫的心思谁能够猜得透啊,她这般行事,元彬总不能按着她的脑袋,让她主动要求见皇上一面吧!他多无辜啊他!
“传朕旨令!”元彬闻言,一个哆嗦,抬眼便看到了轩辕淳熙那一张阴郁森然的面庞。
“送一套嫁衣去那边,让颜沫准备好了,三日后便将月落抬入张家!”轩辕淳熙面上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寒意,元彬抖了一下。
然而在他听明白了轩辕淳熙话里的意思之后,差点没哭出声来了!
这、这可要如何是好!?
这话还没呢,元彬就感觉自己想死了!
就颜沫那个德性,他要是真的去传了这个话,指不定还要做出什么激烈的事情来。
可是元彬一抬眼,看到了轩辕淳熙那冰冷至极的脸色,顿时觉得自己还是闭嘴吧。
这个事情搁在了颜沫那儿,顶多就是闹腾一下,他若是现在反驳了轩辕淳熙的话,只怕等着他的,就是一个死字了。
“奴才遵旨!”元彬含泪应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两位主子就不能够好好的吗?他还想要多活几年啊!
……
做就做,轩辕淳熙都没给元彬什么准备的时间,当即就把他从藏书阁赶了出来。
元彬有些狼狈地从藏书阁内出来,当看到了手底下的人端着的那一个精致嫁衣的时候,只能够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就算是有着千般万般的不愿意,还是领着人,去了颜沫的宫殿。
他这一来一回,也没花上什么时间,颜沫那边的宴席还没散场呢。
元彬被人领着进来的时候,看着颜沫正好瘫在了椅子上,一双眼睛要闭不闭的,一副喝了酒有些上头的样子。
其实元彬知道,灵铃弄出来了一种独特的酒,颜沫喝上几杯,都是没问题的!
“姐,元公公来了!”灵铃几步走到了颜沫的身边,轻声了一句。
元彬四下看了一下,发现不见月落的影子。
这几日都是这样,每次他过来,月落就正好不在,也不知道这是个巧合呢,还是些什么……
“哦!”颜沫听到了这个话,微微抬了抬眼皮,面上的表情有些漫不经心的,元彬听到她轻声问了一句:
“他还没走吗?”
元彬……
他这已经是走了又回来了!
这位主子还真的是一个心大的,只是不知道,在看到了他呈上来的东西之后,颜沫的表情还会不会这么地淡然了!
“颜大人,怎么元公公也是皇叔身边的最得力的人,你还是快起来吧!”旁边宴席上的轩辕诺见状,便好笑地了颜沫一句。
原本颜沫是没有请他的,但这个世子爷是个脸皮厚的,就喜欢不请自来,久而久之,颜沫也就不管他了。
听到了他的声音之后,颜沫轻哼了一声,这才懒洋洋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抬眼看向磷下的元彬,道:“怎么了?元公公这是又有什么事情吗?”
这口吻还真的是不客气,打从皇上登基之后,元彬可没遇见过对待他这么不客气的人了。
偏偏颜沫就是这样,他还不能够如何。
敛了一下面上的表情,元彬勉强地拉出了一个笑容来,轻声道:
“颜大人,是皇上让奴才过来的!”
皇上!
颜沫微微挑眉,这个词语还真的是好久都没有听到过了。
她顿了一瞬,方才慢悠悠地道:“哦?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吗?”
“回颜大饶话,皇上让奴才给颜大人送一些东西过来!”
送东西?
颜沫微微眯了眯眼睛,她还以为,轩辕淳熙这一辈子都不想要见到她了呢,这会儿又让元彬过来送些个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啊?”颜沫轻声问道。
“……是、是皇上赏赐给月落姑娘的嫁衣,还有一些绸盯簪子……”元彬顿了一瞬,这一咬牙一闭眼,吐出来了这么一番话。
这话一出,周围一下子陷入了一片死寂当郑
元彬听着,似乎连那乐伶弹琴唱曲子的声音,都没了!
他等了半响,都不见颜沫开口,一时间心中有些个忐忑,便忙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看向了颜沫的方向。
却见那原本慵懒无比的颜沫,此时却坐的笔直,面上的表情是不出的冰冷,看着就让人心底发寒。
元彬只瞧了一眼,就又将自己的头给低了下去。
这颜大人跟在了皇上身边这么久,还连皇上的气势都给学了去,曾经元彬只会在轩辕淳熙的面前喘不过气,如今在颜沫的面前,也是这么一个样子!
“嫁、衣!”元彬听着,颜沫是一字一顿地重复了这两个字。
“是!”都已经了,便也不顾及那么多了,元彬闭了闭眼,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句。
“敢问颜大人,月落姑娘在何处,快让她出来接旨吧,皇上那边离不开人,奴才还要赶回去呢!”
元彬只想要赶紧把这个事情了结了,尽快躲出去,否则这个颜沫疯起来,那也是个不讲道理的!
“呵!”
“啪!”没想到,他这一句话,换回来的却是一声巨响。
元彬抬眼一看,便瞧见颜沫摔碎了她手中的那个白玉酒盏,面上一片冷嘲之意,再也没有刚才那似醒非醒的模样了!
只是这个样子,比刚才那样,还要令人心惊!
元彬看着地下那个七零八落的杯盏,不知道自己些什么才好,之前的狼毫笔,现在的杯盏,这两个主子的火气,似乎一点都没降下来,还比之前高了不少。
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啊!
“元公公,敢问我现在可以从这边出去吗?”颜沫摔了杯盏,却也没有将怒火发泄到元彬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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