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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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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离和悦悦一起下班去吃烧肉,结果临出门悦悦被她男友给截胡了。

    春离气鼓鼓的在心里骂道重色轻友。

    悦悦是一个很神奇的女孩子,她每天化着最精致的装和穿上最美的衣服,用着最贵的护肤品,哪怕,哪怕她穷得最能吃泡面了,她也不会降一点逼格,这是让春离最不能理解的,但是她热情可爱,傲娇又有趣,春离给她最高的评价是真实,没错她就是真实,老娘就要用好的穿好的,但是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挣来的,不偷不抢,有何不可!你田园我不说你,你圣母我不说你,我精致利己碍着谁了,每次悦悦高高的抬起下巴的时候,春离的头都点得像小鸡啄米一般,时代真是变了,女性在大放异彩,解放天性,比如上一个星期才分手的她,今天就能挽着在网上聊了二天的男朋友,在全店的目光下说:介绍一下我的新男友,阿k。

    春离还沉静在刚才悦悦豪迈的作风下,电梯门就打开了,春离看到了萧然,二个嘴还鼓鼓的,春离往他脸上一拍,“大老爷们卖什么萌。”

    “噗”萧然嘴里的水喷了春离一脸。

    春离摸了摸脸上的水,气愤的说道。

    “你一见面就喷我水啊,我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吗?”

    萧然伫立在那里像块野草中的碑,自己刚喝了一大口水就被春离以极快的手速给拍破了,都没反应过来,这和尴尬已经扯不上关系了,这是混乱,污浊,脑袋像被糊上了水泥,沉重得有点离奇,这什么每次见她都不会那么顺利。

    见萧然不说话,春离气呼呼的说,“搬走了也不和我打声招呼,我现在酒也很少喝了,也不会乱说话了,也认真的交朋友了,又不会打扰你,就算不是朋友也做了一个月的邻居吧!我也没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吧。”

    春离越说越小声,小声到令人发疼,满腹心酸,他撩一下就跑的性格,让春离很难过。

    春离能再次见他心情犹如这七月份的天气,空中全是乌,一场暴雨看似要下,可是黑在天上二天,硬给憋住了,看是你先指着天骂娘,老子今天是带伞还是不带伞,还是明亮的晴空,一场突如其来的雨把你灌成死狗,你还得说,谢谢,总算凉快点了。

    “这一个月在忙着考试,所以回家住了一段时间今天刚搬回来。”萧然解释。

    回到家,他和萧敬才和解后,给出了一个很合理的理由这边离学校近,说服了萧敬才。

    上次他看到北泽后所有的不自信和心里的不平静让他无法在这里呆下去,比他长得好,又会疼人让他第一次失了魂,而且北泽身上有一种萧然从来没见过的高贵气度,更把他压得死死的,搬走的这一个月他想春离了,这个每次都接收不到彼此信号的人,让他甚是想念,发了疯的想念,尽管他想不起她的好,但是她的眼里的热烈像毒药,慢性的,让人上瘾,沦陷,不可自拔,每拔一分,便陷一寸。

    “所以我们还是好邻居。”春离扯开嘴笑起来,露出白亮的牙齿。

    “是的。”萧然给出了回应。

    “我肚子饿了。”春离打算赖上萧然了。

    萧然笑了笑,“刚好我要出去吃饭。”

    “能不能带上我。”春离乞求。

    春离坐在萧然的车上,掩不住的笑脸和兴奋,第一次萧然没有拒绝她,也给了她笑脸,萧然偶尔侧目时看到春离那如痴如醉的样子,嘴角弯弯的勾了起来。

    二人走进饭店的时候,白同宇和李丹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而另一个人的脸让萧然的脸僵住了,不自然的离春离远了几步。

    丁小曼见到萧然和春离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向萧然说了句,“好久不见。”

    萧然脸黑得像个锅底始终没有出声,拿了一杯水喝了起来,就像没听到一样。

    丁小曼向春离打着招呼,“你好我叫丁小曼刚从国外回来,见到你很高兴。”

    春离很开心的笑道,“我叫春离,你真漂亮。”

    “你也很漂亮,和萧然交往多久了。”丁小曼是一个妩媚极精致的女人有一种天生高雅的气质,如果说春离是一只野生的黄鹂鸟,那丁小曼就是蓝湖中的白天鹅。

    “如果继续聊下去,我觉这顿饭我们下次约吧。”萧然出声了,声音极冷而不自然。

    饭桌上春离盯着三张半黑半青的脸,觉得肉都不香了,这诡异的气氛,让人气馁,用筷子拔拉着碗里的菜。

    萧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在了丁小曼对面,一顿饭吃下来,完全没有了味道,春离和他说话,他一个字都没回答,一直盯着丁小曼的脸,她凭什么出现在这里,这个毁了他全部生活的人。

    这顿饭吃得极快,应该说所有的菜都没怎么动,连李丹都闭了嘴,做回了乖巧的小猫。

    出走饭店春离想和萧然说话,萧然冷冷的对她说了句,“你回去吧!”

    白同宇和李丹也乘机离开,繁华灼眼的灯光下,萧然和丁小曼站在街头犹如遗漏的路灯,破败沧桑,萧然的心就像一块玻璃一样被瞬间砸碎,如果说三年前萧然给自己的世界建造了一座成墙,那也是玻璃的,丁小曼的出现就像是一辆开着挖掘机钢铁战士,轻轻一敲,就碎成了渣,每一块玻璃都插在他的心间。

    萧然一手掐住丁小曼的脖子狠狠的说,“你忘了吗?你答应过我永远不会出现在我面前。”

    丁小曼从来不知道萧然的恨有那么深,那双陷出血眼睛,让她害怕,不是绝望就是害怕,她缓缓的吐出几个字,“我做不到。”

    惦起脚吻了上去,萧然抱着她的头狠狠的回应她,所有的恨和爱都在一个吻开始和结束。

    萧然放开她时伏在她的脸庞说,“我们结束了,三年前就结束了,不会再开始了,有些东西破了就是破了,再也不可能修复。”

    春离在远处的路灯下看着她们眼泪流出来了,她出认为那是为他高兴的泪水,自己是不可能陪在他身边的人,有人爱他真好。

    丁小曼苦楚的笑了一下说“当初我们家所有灰色产业外面全部停满了警车,如果我不上飞机,我爸就会在牢里渡过一生。”

    萧然冷冷的笑了,“出国,我说了我陪你,你去哪我去哪。”

    “你要出国,我就得留下,当初你外公身患重病,我不想你后悔。”

    “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现在告诉我有什么用,小曼我原谅你,可是我们回不去了,你知道的,肯定回不去了,你知道你出现在我面前对我有多残忍吗,我妈妈死的时候,你说以后,你会陪我到一直,永远,一天都不会和我分开,我信了,我把我所有的全部的爱放在你身上,你知道的!我的命你要拿去我都可以给你,但是我不接受离开,我不接受背叛。”

    “你知道你爸爸为什么要这样做吗?因为你太重感情,以前你依赖你妈妈,你妈妈走后你依赖我,如果你能坚强一点,我们也走不到今天,自从你妈妈走后,我成了你唯一的感情依靠,你太天真,太单纯了,永远像个孩子。”

    “那谢谢你们的良苦用心了如你们所愿我终于长大了。”萧然坚决的走了,不再回头,他早已不是三年前那个萧然了,他们亲手毁了他,也亲手成就了他,他所期望的亲情爱情都是一辈子,不是离开了还可以回来,离开了就是离开了,永远也回不来了,就像妈妈,死了就只能葬进坟墓,永远不能复得。

    “萧然,我们重新开始吧。”丁小曼在后面大声的叫道,四年的学分,她三年修满,只是为了能早点回来见他,他变了,这是他们所期待的,也是她害怕看到的,她的白衣少年再也回不来了,消失在高三的那个暑假。

    上次饭店一别,已过半月,萧然和春离再也没见过面,一天春离刚从马路对面的便利店买完零食,看到萧然正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车上放,她以为萧然要走了,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萧然车前,零食撒在地上也顾不上捡。

    “你你去哪?”

    萧然打开车窗说,“你怕我走了?”

    春离红着眼眶说,“对,每次你说走就走,说来就来,你是知道我的心思,我控制不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折磨人,给个痛快行吗?”

    “我只给外公外婆买了东西送过去。”萧然解释道。

    呃,春离变成了一堆石灰,呛得很,我是谁,我在哪,我刚才说了什么,当然面对萧然脸皮也实在是厚,“我刚才乱说的,我只是想和你借钱。”

    “多少。”萧然早就看到了春离,没想到她会么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这些天特意避开了她。

    “五十”春离答。

    萧然在钱包里翻出一张五十递给了春离。

    春离把钱小心的放回了手袋,回到家后把他叠成了一个心型,永久保存。

    这次的相交两人又开始了好邻居的模式,萧然会时不时给她带点吃的,春离因为上班了,也没多少时间整天呆在家里,最主要是那个叫丁小曼的女孩,春离始终也不敢问,萧然也没有解释。

    这天晚上春离一个人在吃着苹果片,萧然来敲她的门,看见她嘴里在嚼着苹果片就问,“这么大晚上还在吃啊。”

    春离气愤的看着萧然说,“都怪你给我的什么苹果片,我又不喜欢吃,摆在这碍眼。”

    “不喜欢吃三包都被你吃得只剩袋子了。”

    “我喜欢苹果片的主人。”春离说得漫不经心,萧然听得满心欢喜欢,这种话,他听了很多次了,越听越喜欢。

    萧然看着春离俏娇可爱的小脸蛋心里扑通扑通,“你一见到我就喜欢我了吗?”

    春离仰起头认真的说:“梨花山上赠我琳琅满目,也不及我对你一见如‘故’。”这个故萧然自然是不懂的,春离自己明白就好。

    萧然摸了摸她圆溜溜的小脑袋说,“那我就收了你,做我女朋友吧。”

    “真的吗,真的吗,”春离高兴的抱着萧然蹭来蹭去,幸福来得太突然。

    萧然抱着在自己怀里拱来拱去的人说,“你脸皮太厚了,而且接收信号也不怎么稳,我怕我不收了你,你会对着别人乱放电。”

    “我只对你一个人放电。”

    春离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萧然想到北泽,“永远只许对我一个人放电,永远不许离开我。”

    “当然,你跟小曼也不能旧情复燃。”

    “我要是跟她旧情复燃就没你什么事了,我不否认她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人,而她也是个好女孩子,我希望她幸福。”这半个月萧然认真的考虑了他和丁小曼的关系,也找到丁小曼说清楚了,再无可能,有些爱被磨尽了,也就真的再生不出半点来。

    春离看着萧然的脸,等了五百年才见到他,这个梦她做了无次数,每次在醉后,在梦里,她望着他,都是满地的碎片,最要命的是醒来后,她还要轻手把这些碎片亲手一片一片拾起,打扫干净,无论多么的扎手,她都必须埋葬,关进小黑屋,如今再也不是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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