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斗的私宅里鲁弘文皱着眉头心绪不宁。
农历五月初五,端阳节,食粽。临近端阳节崔氏去玉坤宫给皇太后请安,从玉坤宫出来崔氏先到鲁国公府传了皇太后的口谕,近几年端阳节皇太后最喜食的就是贾太傅府内进献的八宝粽,而这八宝粽只有裳做的才最对皇太后的口味。
自把贾裳送进阴风洞后鲁弘文一直以夫人有恙在身而拒了外人往来,崔氏也被拒了两次,如今皇太后发了话,鲁弘文不知道如何搪塞了。
鲁弘文来讨姜浩斗的主意,姜浩斗也束手无策。
圣手娘娘突然到访,报了毒蛊人练成的好消息后,姜浩斗看着鲁弘文捶了一下手:“有方法了!”
“哦?”鲁弘文面露喜色看着姜浩斗。
“看来要牺牲圣手娘娘的的阴风洞了。”姜浩斗向圣手娘娘拱了拱手。
圣手娘娘和鲁弘文还是不解。
“鲁兄先去大理寺报个失踪案。”姜浩斗说着看着鲁弘文:“然后鲁兄将大理寺追查的方向引向阴风洞,刑部衙门拿人的时候,鲁兄自然就好操作了,鲁兄莫忘了这刑部尚书可是鲁国公一手提拔。”
三个人窃窃私语一番。
圣手娘娘却另有所图,圣手娘娘想验证下这毒蛊人功力如何,正愁没有机会。
贾一凡未找到破解嗜血之法,暂时隐忍在阴风洞内,每日修习《奇经八脉》内功心法,或者研习《毒蛊经》上的奇方异术,大有进益。
这一日圣手娘娘不在,阴风洞外一片嘈杂,贾一凡摸索着走出禁锢自己的山洞,一个巡查的黑衣人立刻发现了他,黑衣人还未开口,就已经倒在地下。
从起身到伸手拧断巡查的脖子只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贾一凡也没料到自己的身形竟是如此之快。
洞内其他几个黑衣人见状忙招呼了一声同伴围了上来。贾一凡微微一笑,憋了这么久的怨气终于可以宣泄一番,贾一凡大喊一声:“来啊!”随着这一声喊,贾一凡提身窜出,但听得咔嚓咔嚓骨头被捏碎的声音不停地传来。
贾一凡拍了拍双手,这一口怨气终于出了几分,稍微缓了会缓心神,就听到洞外传进来一阵怪异的笛声。贾一凡微微一笑,随之整个人离弦的箭一般飞奔至洞口。
刑部衙门的捕快早已把洞口封住,贾一凡一眼看到鲁弘文夹在众人之间,看见贾一凡身影鲁弘文高喊一声:“贼人出来了!”
众捕快立刻围了上来。
笛声,再一次骤起!
贾一凡如着魔一般在人群中窜来窜去,一个个捕快被抛起来又重重地跌在地上。
“快放箭!”鲁弘文又一声喊。
箭矢如雨,贾一凡被破退回洞内。
“莫要伤他。”圣手娘娘忙道:“他已经被我控制,公子可以放心。”
阴风洞内贾一凡只好另辟出口,却意外地发现了裳和佟余青,看见裳被折磨得没有一点人形,贾一凡恨不得立刻冲出洞外拧断鲁弘文的脖子。
佟余青一把抓住贾一凡:“我要穿越回去!我要穿越回去!”
贾一凡并没有理佟余青,蹲下身来,但见裳的血管内有些异物蠕动,心中已经明白裳被种了蛊。依《毒蛊经》所言解法,贾一凡咬住裳的脖子吸食起来,蛊虫顺着血管向脖颈处移动。
“原来洛阳蛊毒一直是贾太傅的大公子作祟,落地能言果然是个妖人!”鲁弘文一挥手:“杀了这个妖人,居然噬家姐的鲜血!”
又是一阵箭雨,贾一凡左手夹起佟余青,右手夹起裳冲出洞外,任凭圣手娘娘笛声不停地鸣响,头也不回。
月圆夜,冷风乍起。
几日未饮食女人血液,贾一凡变得狂躁不安,变得癫狂。运气凝神抵御也克制不了内心的狂躁。
贾一凡知道自己必须要喝血了。
强撑着走进院中,院中有一鸡笼,鸡笼内养了几只母鸡。贾一凡一探手伸进鸡笼里,抓出一只母鸡来,两手轻轻一拧母鸡脖子,鸡血飞溅出来,贾一凡把嘴贴在母鸡伤口处使劲吮吸起来。
哇的一口,嘴内的鲜血被贾一凡吐了出来。贾一凡把母鸡使劲摔在地上,两只手紧紧抱住头呜呜怪叫。
佟余青面无表情地守着裳的尸体,对贾一凡的癫狂视若无闻。
小院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女人,女人掏出短刀划破手掌,鲜血就汩汩的流了出来。贾一凡看见鲜血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女人把手掌放在贾一凡嘴边,贾一凡贪婪的吮吸一口。
聚侠岭,满树人头,杳无人迹,阴风森森,暗夜闪烁点点鬼火。
没有什么不同。
阴风洞早已一片灰烬,空气中弥散着腐臭的气息。
贾一凡仗剑立在洞前问:“你烧了阴风洞?”
“我烧了阴风洞。”女子说完反问:“你变成了毒蛊人?”
“我变成了毒蛊人。”贾一凡道。
“大理寺已经发了海捕公文缉捕你!”女子说完又问:“你是怎么逃出阴风洞的?”
“我学会《毒蛊经》和《奇经八脉》。”
“可《毒蛊经》和《奇经八脉》也解不了你身上的蛊毒,不过我回来了。”女子说话的时候眼睛已经约了湿润了。
“你身体有多少血?”贾一凡问。
“至多八斤。”
“人失去多少血会死?”贾一凡又问。
“不到两斤。”
“所以懿欣你救不了我。”贾一凡看着懿欣:“死之前能看到你我也放心了。”
报私仇断头取血,泻旧恨杀人诛心。
夜黑风高。
夜没有完全黑透,夜空中有点点星火。
风刮的不急不缓,温柔间又带着微微凉。
洛阳城,城外三里的官道上一位公子骑着马朝城里而来。
马上的人并不着急,信马由缰,马蹄踏着官道的尘土踏踏作响。
行将城门角,马上人腾身下马,这马竟然也不管,自顾自向城墙走来。走到城墙底向上望一望,脸上微微一笑,一提身身子已越过城墙。
这洛阳城还是这座洛阳城。
这青石板路还是那条青石板路。
少年加快脚步,向红楼方向飞奔而去。
红楼内依旧灯火通明,虽然是深夜,这灯光照的这座院落却如白昼一般。
少年咬了咬牙。这院墙自然比不过城墙高,轻轻一跃便到了院子里。
院子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偶有梆鼓声和巡夜人的脚步声传来。
少年在院子里转了一会,转到一间厢房外。
厢房内却热闹的很。
桌上杯盘狼藉,这喝酒之人已经处于的半醉半醒之间,一个名叫二盛子的人说话都有些不利索:“给爷再倒上一碗,爷把你们全喝趴下。”
“二爷自是海量,您就饶了我们吧”。众小厮、家丁一齐恭维道。
二盛子又喝了一碗:“全给爷干了,谁也不许偷奸耍滑。”
众人端起碗一饮而尽。
其中一个家丁模样的人喝了一杯,站起身道:“二爷我方便方便去。”
二盛子朝他屁股踢了他一脚,这人就踉踉跄跄的走出了屋门。
出了门,起了一阵风,一阵阴风,这人不禁一阵哆嗦,喊了声冷,人已经栽倒在地上。喉骨已被少年硬生生捏个粉碎。
少年笑着用脚踩住死尸,两手抓住死尸的头用力一拧,脑袋就拧了下来。少年又是微微一笑,从怀中居然掏出一个碗来,一个晶莹剔透的玉腕。
少年接了一碗血一饮而尽,这胸中翻江倒海的戾气变得平和。少年自言自语:“这血虽不及女人血甘甜,这血腥气却一样沁人心脾。”
少年抬起袖口,擦了擦嘴上残余的血渍,一只手拎起刚拧下的家丁的头走到厢房外面,手用力一甩,头破窗而入,这头颅刚刚好落在桌子中间,这眼睛居然还是睁着的。
二盛子等人揉开醉眼看清这桌上子飞来之物,妈呀地喊叫了一声,全都蹦了起来,这酒也就醒了七分。
谁!谁!屋内众人一齐呐喊,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去。
门外传来一阵笑声:“杀人者,贾天宝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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