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在这边放狠话，而剑尘却在那边……喝酒？！
“你这是准备进化成一个酒鬼么？”系统在剑尘的脑海中习惯性的吐槽道。
前脚还在同和尚与道士横眉冷对的剑尘，现在却是提着一瓶从杂物商城兑换出来的酒，不时的灌上两口。
然而，即便是在喝酒，剑尘依旧保持着一种颓废的美感。
“你知道的，虽然闭关收获很大，但融合还没有完全结束。”剑尘灌着酒，却是没有丝毫醉意，仿佛这只不过是最普通的白开水，“除夕夜的醉酒让我无意间发现，酒……酒精？好像是叫酒精吧？”
“是。”系统嗯了一声，“不过这是科技世界的研究成果，也不知道在玄幻世界适用不适用……”
剑尘却是没有理会系统的自言自语，自顾自的说着：“酒精似乎对融合有促进作用。”
“那倒也是挺好。”系统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剑尘又灌了一口酒，眉头却是微微皱起：“你好歹也是一个系统，还和我的灵魂绑定了。对于我的情况，相信你比我自己都了解。怎么还在这里问个不停呢？”
“别提了……”系统郁闷的道，“说到底我也只是系统本身诞生出来的一个人格，是依附于天道系统而存在的。但现在天道系统似乎是出了什么问题一般，正在不断的自我修复，我的好多权限都被冻结了。”
“这样啊……”
与自己的灵魂息息相关的系统貌似出了问题，但剑尘却似乎并不怎么在意。
他轻声呢喃着，将最后一口酒咽进了肚里。
“应该……会有相见的那一天吧……”
他站在窗边，风将呢喃的声音吹得很远，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
对于剑尘而言，这一个人的新年显得很是孤单，以至于除开修炼之外，他对于其他的事情都不怎么关心了。
上朝？不存在的，这些事情交给政和军去扯皮就行了。
至于打着阵图的主意的人，在和尚与道士离去之后，便是再未来过了。
剑尘乐得清闲，安心闭关……喝酒。
但这并不代表所有人都是这般的清闲。
……
月王朝，月都。
“剑王朝的使臣都已经逗留三天了，你还不准备回礼么？”
冰天雪地之中，两道身影收剑而立。
听得红颜的疑问，月梓涵抬头望向皇宫的方向：“夏冰等人……现在还回不去。”
“因为想要染指这卷残缺阵图的人太多了。虽然他们不至于直接出手明抢，但其强盗行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父皇也正是因为不齿于那些宗门势力的丑恶嘴脸，才拒绝了所有的联盟，更不以任何一门的心义治国。”
红颜嗯了一声，表情却是没有什么变化，仿佛这些堪称隐秘般的话语只是茶余饭后的闲谈一般，只是说说而已。
而事实上，这真的是闲谈。
“说起来……貌似正月初一的时候，诸天万界共同推出的代表被剑尘直接拒绝了，而且当时的场面似乎很尴尬。”月梓涵似是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的道。
红颜对此却是漠然一笑：“剑承秋对宗门势力有多抗拒，这不用多说。而剑尘乃是剑承秋之子，言行深受其父影响，偏偏去的那两个又是怎么也放不下架子的老怪物，这要是也能谈拢，那才叫怪事了。”
“不过……”说到这里，红颜也是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剑尘这一拒绝，月王朝这边儿就承受了更大的压力啊……难怪你父皇这两天脸色那么难看。”
“谁都不喜欢戴着面具谈生意，即便乐在其中。”月梓涵淡淡的道，“不过，父皇也已经派人解析阵图，试图拼凑出完整的阵图，从而推算出符阵空间的所在地了。”
红颜瞥了月梓涵一眼：“看来月王朝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鸿蒙锁元阵是超越天阶的符阵，即便那只是一部分残缺的阵图，也足以与天阶符阵并列。
而能够解析天阶符阵……至少也是洞天境界的强者！
“首先，不是不为人知，只是不为多数人知，毕竟父皇他们也都是人。”月梓涵似乎从来都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其次，就像市井小说里最喜欢写的那样，许多的势力都埋藏着秘密，用意则是为了以防万一。”
“不仅仅是月王朝，所有势力都是如此……或许除了剑王朝，毕竟剑王朝创立不过十余年，全靠剑承秋独力支撑，还从未亲近任何宗门势力……但也应该有，或许只是底蕴深浅的问题。”
“鸿蒙锁元阵存在了太久太久，久到元婴之上的强者都已经成为了传说，久到当时不过炼气境的剑尘也能在帝皇之气的加持下战胜化神境界的星河道人，久到世人都已经不知道诸天万界的存在……”
“宗门势力之所以如此急切于这一卷阵图，是为了在元气复苏后恢复上古纪元的荣光；王朝势力之所以也对解封鸿蒙锁元阵如此上心，是因为皇帝们的野心并不止于此……玄国玄一帝和星国星尊大帝的丰功伟绩，才是他们追逐的目标。”
“而无论是什么欲望，都只有在解封之后，才有可能实现。”
“所以，封印一定会解除，只是所有人都想在这卷阵图上……谋求更多的利益罢了。”
红颜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温度很冷。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一个细微的动作，并没有逃过月梓涵的视线：“感到不舒服么？觉得事实的真相难以接受，心中对于世界的美好幻想崩碎殆尽？”
红颜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否认：“嗯。”
“你看上去对于一切都已经习惯，表现的很是成熟，是一个成熟的修行者，但那只是看上去成熟而已。或者说，你知道很多事情，只是不愿意面对真相。”
“有一个成语叫叶公好龙，情形与你差不多，貌似对于龙无所不知，但对于真正的龙却避之唯恐不及，虽然背靠师门，一时无恙，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红颜沉默，月梓涵也不说话，雪花飘落，纷纷扬扬，落在二人的身上，很快便是将没有催动任何力量避雪的二人变成了两个雪人。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红颜忽然道，“你已经是知道属于残酷世界的规则的人了，为何不利用我，反而要告诉我这些？”
月梓涵认真的想了想，回答道：“大概是……你曾经邀请我一起为剑尘侍寝？”
“锵——”
剑光在两个雪人中间骤然爆发，金红色的剑光犹如挣脱了一切束缚一般，如此的肆意美妙，仿佛自由舒展双翼的凤凰。
月白色的仙子舞动着剑光，随着凤凰起舞。
白雪纷纷扬扬，却怎么也无法染指那一份热情。
仿佛最初的美好。
……
修炼室里已经堆满了空酒瓶，剑尘周身泛动的青色光华，已经变幻为青金色。温润的青色和璀璨的金色相互纠缠，透着犹如混沌一般的波动。
“混沌中已经孕育出了至阳，等孕育出至阴后，蜕变就算是彻底完成了吧？”系统的声音在剑尘的脑海中响起。
剑尘嗯了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喜意：“这八十一瓶酒，将体内的驳杂能量悉数融合进了混沌之中，并且孕育出了至阳，起码省了半年的功夫。”
系统习惯性的泼冷水：“你也别太得意，你的体内已经拥有了至阳，想再孕育出至阴，那难度可不止是提高了一星半点儿。”
剑尘想了想后天周易秘境中的遭遇，不由得点了点头：“这个我知晓，不过有那道神秘的混沌青纹在，想来应该能行。”
“不过……话说三天时间了，你的资料库究竟查到答案了么？”
“你是说为何体内的混沌气息会自动演化阴阳？”脑海里传来了翻书一般的声音，而后系统的声音便是再次响起，“查到了。混沌孕育阴阳，阴阳孕育万物。作为万物之源，混沌本身并不稳定，否则也不会演化万物……”
“说的似乎有些绕，大概总结一下就是这个过程符合自然规律。”
剑尘哦了一声：“那为何我体内的破军印也和金丹融合在一起了？”
“你现在的金丹已经不只是金丹了。”系统淡淡的道，“你的金丹是由修真者的金丹、炼体者的外丹、后天周易秘境得来的混沌、九龙塔炼化来的龙血熔炼而成。而别忘了，破军印本身便是破军星的传承，而破军星……乃是远古纪元的混沌生灵化成。”
“气机牵引之下，你提前能够动用破军印的力量，但因为炼体还远未结束，所以还无法获得破军星的传承。”
剑尘不由得叹了口气：“所以现在炼体已经不仅仅是杀伐之气了？”
“嗯。”系统嗯了一声表示同意，“破军印已经熔炼到你的金丹之中，所以自然是能够引动天地元气和气血之力。不过别叫苦，毕竟破军星的传承不是那么好接收的。自古以来，星位传承者万千，但真正接受传承的其实也没几个，你可知道原因？”
“确实不知。”剑尘很坦率的承认。
系统优哉游哉的道：“混沌生灵诞生于混沌之中，其力量何其庞大？也就是它们那诞生于混沌之中的肉身方才可以承载，而修行者，即便是炼体者，都不敢说自己的肉身能匹敌混沌生灵……”
“而没有足够强大的肉身，连接受传承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破军其实是最厚道的一个，因为他会在你接收传承之前，先让你具备接受传承的资格……”
剑尘抽了抽嘴角，合着那么多星位传承者都是被坑死的？
“那肯定有成功接受了传承的吧？”剑尘忽然想到了什么。
“当然有，而且有一个你很熟悉的例子。”系统嗯了一声。
“谁？”剑尘脑海中飞快的思索着。
“星之仙国的开国皇帝，星尊大帝。对了，仙国、仙朝之名，只有真正统一了诸天万界的王朝势力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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