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戎听得晕头转向，合着到哪儿都一样啊，还是人家古龙说的对，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亘古不变。
姜戎感慨地挑起大拇指地说道：“看得出来，这几千年你真是没白混，你算是活明白了，看来不光是人类，神仙这点事儿你也是门儿清啊。”
白羽故作谦虚地说道：“不是我有多聪明，主要是经历的事儿多了，我又不是那种傻不愣登的家伙们就知道在深山里修炼。”
姜戎好奇的问：“你不在山里修炼的时候都在哪儿转悠啊。”
白羽道：“能去的地方基本都去过了，有时找几个散仙喝喝闲酒。有时随便找块彩一躺，随风飘荡，飘到哪儿算哪儿。有时也到天河边钓钓鱼——自从猪八戒被扔到猪圈后天河也就没人看着了，但多数时间我还是都在人间。”
看看人家过的，这才叫生活，真是太洒脱了，看来天上的管理还真是松散呐。
“你在人间也是游戏红尘那种吗？”姜戎羡慕的说道。
“也不都是，毕竟在人间就要尽量的遵守人间的规则嘛，没钱花的时候，我也会去找个工作，既和人类接触的机会多了，又能学到点知识，一举多得。”
姜戎很感兴趣：“都做过什么工作？”
白羽眯起眼睛，掰着手指头回忆道：“太多了，早年间不说了，近些年曾给霍金做过助手，在某某网络公司做过程序员，后来在某某集团的建筑工地做过技术总工。”
“就那个霍金？”姜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啊，就是那个《时间简史》的霍金，他写这本书的时候我正好给他当着助理。”
姜戎听得目瞪口呆，妖孽，这可真是个妖孽啊，也太能折腾了，跨着界的玩儿啊。
“体验不同的生活，对我悟道来说帮助很大啊。说起霍金来我想起个事儿，来，我送你一个小玩意。”白羽说着，从口袋里随随便便地掏出一个袖珍皮夹：“拿去。”
姜戎没伸手去接，他有些醉意的看着皮夹道：“送错人了吧？这么可爱的包包，你应该送给女人。对于我来说，它显得太娘了。我还没对象，拿这么个东西，很容易让人误会我的性取向。”
白羽认真地说道：“我会送给你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吗？我若是你的话，在还没弄明白它的功能之前，就不会轻易地说出拒绝的话来。”
姜戎差异：“一个小钱包而已，还能有什么功能？”
“要不说你们人类最容易犯的错误，就是过于相信自己的经验，你现在看仔细了。”说着白羽拿起桌上的一个大果盘，打开皮夹，就往里放。
“你是真喝高了。”姜戎站起身来，要去买单，无意中眼睛看向白羽手中的盘子，他不由得大吃一惊。
就见那盘子在接触皮夹口的部分已经消失不见，就像看到的月食一样，皮夹口的黑暗逐渐的侵吞了整个盘子。
姜戎惊道：“大卫柯波菲尔？”
白羽不说话，转过身，又拿起了旁边的一个空椅子，慢慢的又放了进去。
姜戎吃惊得跳了起来，见白羽又拿起了身后的立式衣架，忙道：“好了，好了，给人家饭店留点东西，暂停一下，拿来给我看看。”白羽没说话，把皮夹递给姜戎。姜戎仔细的观察着这个小小的皮夹，皮夹的开口黑洞洞的不见底，里面似乎是个万丈深渊，又像一个怪兽张着大口，似乎能吞噬整个世界一样。
姜戎看着有点眼晕，打了个寒颤，酒似乎也清醒了一些，问白羽道：“这是个什么怪物变的？”
“不是怪物，这从里到外就真是个皮夹。这是我偶然得到的，对我来说用处也不是很大，但对于你的意义就不同了，它能方便你携带很多东西，比如说，你今天的登山包。如果有它的话，你爬山就不用背那个大包了。”
“谁都能使用吗？”姜戎很高兴，这真是个实用的东西。
“谁都能用，一会儿我教给你使用的方法，你以后可以自己设个密码，数字密码和指纹密码都行，也支持中英文切换，声控和虹膜识别。”
姜戎很激动：“这么先进？说说刚才那些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白羽道：“作为一个大学毕业生，你应该知道宇宙分多个维度吧？”
姜戎道：“大学时听物理老师提到过，但不是很详细，跟这个有关系吗？”
白羽喝完了这杯酒，对姜戎做了个倒酒的手势，随后白羽用手指在桌子上画来画去地说道：“简单点说，零维的世界就是一个直径为零的点，一维世界就是一根宽度为零的直线，二维的世界就是一个厚度为零的平面，三维的世界是一个立体的空间。也就是说，一维的直线由无数个零维的点组成，二维的平面由无数的一维的直线组成，而三维的空间由无数的二维平面组成。”
姜戎想了想，说道：“这些还算是容易理解，接着往下说。”
白羽道：“以此类推，四维空间是不是就由无数的三维空间组成？”姜戎迟疑的点点头，看着对面谆谆教诲自己的白羽，满眼都是当年物理老师的影子。
白羽继续说道：“高维的空间就是由无数低维度空间组成，这个皮夹就是高维空间的产物，它可以装的下无数的三维空间的物品。如果我搬的动，我甚至可以把整个城市放进去。”
“等等，这就有些抽象了，我不太好理解。”姜戎说道。
白羽道：“你可以这样想像，如果把一张厚度为零的纸对折无数次，是不是再小的信封都装得下？刚刚的盘子和椅子能装进皮夹就是这个道理。”
姜戎恍然大悟：“在西游记里，金角大王说过，老君的葫芦能装天下万物。是不是就是这个道理？”白羽点头道：“不错，能举一反三了，像老君和天尊这种级别的圣人，都已经突破了宇宙纬度的限制，多维世界中都能自由来去。他们随手的一件物事在人间就是至宝。”
姜戎拿着皮夹问道：“你刚刚装进了一把椅子，可为什么我拿着这个皮夹却感觉不到它的重量。”白羽道：“低维度的物品，放在高维空间，它的物理属性虽然不会发生改变，但它也不会产生重量。”
姜戎道：“看来你们修道的和搞科研的也不矛盾啊，一件宝贝都能讲出科学原理。”
白羽说道：“你觉得举头三尺有神灵是迷信的说法吗？”
姜戎点了点头说道：“当然，而且恕我直言，在今天碰上你们这两个妖怪之前，我根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鬼神这一类的。”
白羽说道：“说来也并不稀奇，无论是神还是仙，他们其实和人类一样，只是都在高维空间生活罢了。”
姜戎迟疑的点了点头：“就算是有神灵，他怎么会什么都能知道？”
白羽解释道：“在身处在高维度空间的神灵来看三维世界，就像我们在看一幅二维的画，一目了然，没任何秘密可言。”
姜戎道：“就这么简单？”
可能酒喝得有点多，白羽侃侃而谈：“也不是啦，道理虽然简单，但是想修炼成仙的话是很难的事，要看你的机会、毅力和悟性。所谓的道，也就是宇宙的道理。有人教给你，你还得要刻苦修炼。为什么很多人都入山修炼，就因为人间的诱惑太多，不能专心修道，等真正开悟的那天，也可以是说成就大道了。”
姜戎喝了口酒：“我看封神演义里边那些神，也不都是刻苦修炼的，多数被人一刀杀了就轻轻松松的封成神了，是不是太儿戏了？”
白羽道：“前面咱说了，那些都是人中翘楚，或根缘浅薄不能成就大道的道德之士。那时刚巧赶上了玉帝手下缺人，扩大编制的机会。当年为什么都说你是斩将封神，因为这些人根基浅，肉身无法穿越到天宫，只能死后以魂魄来封神。”
姜戎笑道：“照你的说法，你们神仙妖怪什么的还都有一定的科学解释。”
白羽道：“当然是这样的，这就是所谓的殊途同归，也就是一些人说的，科学的尽头就是神学。比如翻天印，那就是天尊在高维世界用过的一个小印章，后来因为你师兄广成子办事得力，便作为奖品赐给了他。当年在你兴周灭纣的战争中，此宝大放异彩。这就是高维世界普普通通的物品，在低维世界展开后威力无穷啊。”
白羽又喝了口酒，继续道：“就像天河一样，三维世界里你看它是银河系，到了四维世界，它就是条河。”
姜戎吃惊道：“银河系怎么会真的是条河？”
白羽道：“当然是河，要不然我怎么钓上来的鱼。”
姜戎笑着说道：“你们这种妖怪，总在我面前讲科学是不是有点不务正业啊？”说完，又敬了白羽一杯酒。
白羽微醺地说道：“这些年来，人类的基础科学和应用科技进步神速，我在人间的时候，经常会刻意接近一些顶级的人类科学家，拿我们修道的理论和科学相互验证，后来发现两者本就是殊途同归。”
喝了一口酒，白羽继续说道“人类更加注重物质方面的发展，而修道者更注重精神方面的进步。其实人类最大的缺点就是寿命短，想想看，如果像牛顿、爱因斯坦、霍金这些人寿命足够长，每人都能把物理学研究一两千年，那人类发展的成就得有多高，可能大罗金仙在他们眼里也不会再有那么神秘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的原因，姜戎听着听着就感觉有点晕头转向。
这货还真是妖孽啊，根本不相干的东西硬扯一块，说得好像还有些道理，自己知识储备不够还没法反驳。
好不容易毕业从学校出来了，谁能想到喝着酒又被上了一堂物理课，不听了，喝酒，多喝点，既然说不过他那就灌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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