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黎尘,你该醒醒了。”大师兄背着他走在昏暗里,穆黎尘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紧接着便便调侃道:“大师兄,你怎么不跑了。”
大师兄背着穆黎尘慢悠悠的走着:“它不追了。”
穆黎尘哦了一声,将头埋在大师兄的脖颈间:“大师兄,我刚刚梦到你了,梦里的你好温柔,我差点就不想回来了。”
大师兄将穆黎尘往上颠了颠,语气不咸不淡的:“我知道了。”
穆黎尘学二狗子的样子,在大师兄的脖颈间乱蹭一气,然后装作很委屈的样子说:“那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又回来了么。”
大师兄沉默了一会儿:“不想。”
穆黎尘哼了一声,便默不作声了,在黑暗的掩护下,大师兄不做掩饰的轻笑了起来,语气里也是难得的添上了几许愉悦的色彩:“想,你说吧。”
穆黎尘早就料定会这样,就也不蹬鼻子上脸了:“他是我眼中的你,那个你也会无条件的对别人好,与其这样,而我更想接近真实的你。”同样,我也更想接近多年未见的他,我不想让他永远停留在那时候,我爹我娘还有燕叔,我喜欢真实的他们。
大师兄只觉得心跳的好快,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这种症状,就连书籍中都没有记载,这是什么病,又该待如何医治,他什么都不知道,这该如何是好啊。
“嗯,其实……”大师兄感受到穆黎尘均匀的呼吸,想着他今天也是累坏了,得回去了,不能再磨蹭了。于是大师兄扭过头来,冷着眼看了看这团飘在空中的蓝色火焰,那团火焰觉得毛骨悚然,连忙走在前头带路。
这人什么情况,他怎么能看到我呢!蓝色火焰飘在空中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这时一直躲在密室里的第三个人也走了出来。没想到打个盹儿都能触碰到机关,于是他就这么看着人下去了,天都快亮了也没见二人上来。他郁闷的站在密室口,心里一肚子的火,正无处发泄呢,于是他看了一眼漂浮在空中的蓝色火焰,漫不经心的说:“你过来。”
蓝色火焰看着这个浑身黑不溜秋的面具人,彻底在风中凌乱。
为什么这个人也能看到我啊!是我不纯洁了么!还是因为我太久没洗澡了!
这时它突然想到,这个人好眼熟啊,它透过主人的镜中月见到过的呀!不就是那个行踪隐蔽的鬼城城主,大金唯一一个异姓王爷,从不朝拜,从不进宫,从不缴纳贡税……总之就是大金皇室的眼中钉,肉中刺。活了几百年,硬生生的让别人相信修炼就能长生不老,就能永葆青春,就能妻妾成群坐拥万贯家财的男人。
即使这个“人生赢家”的本体只有一米七二。
但他的人生还是能用一个字来概括,那就是:拽。
化形了的鬼城城主仗着自己造出来的一米八八的大个子,一把捏住蓝色火焰,什么都没说,上去就是一阵蹂躏,蓝色火焰觉得自己英俊潇洒的外貌都要被这个吝啬鬼给捏散架了。
“你个老不死的别揉我!”
“呦呵,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长幼尊卑!”
说完,“砰”地一声,这一大一小的非人类就消失了踪影,不留下一点痕迹的那种。
大师兄将穆黎尘背回小木屋,轻轻的放在床上,生怕把人惊动了。穆黎尘没了温厚的肩膀,有些不自在的翻了个身,他侧躺在床上,后背上的一团黑色的手掌印看上去触目惊心,掌印周围的衣服已经焦掉了。
大师兄三下五除二的扒了穆黎尘的衣服,全身上下只留了一件琐裤。紧接着他又拧了几下刚泡好的毛巾,小心翼翼的给穆黎尘擦拭身体,生怕把他挫醒了。
手掌印是擦掉了,可后背上却留下了红红的一片。
大师兄十分庆幸,幸好穆黎尘没选择在梦中沉溺,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这次没能保护好你。
穆黎尘睡觉很不老实,大师兄怕他栽下来,就在床边守着,连屋子都没敢出。
“大师兄。早啊。”穆黎尘一连睡了三天,刚一睁眼,就看到大师兄坐在床沿上,面色惨白的,嘴也干的裂血,失去了本来就没多少的血色。
大师兄看穆黎尘醒了,那颗悬着的心可算放下了,他默不作声的起身给穆黎尘倒了一碗水,这过程中,大师兄的两眼皮都在不停地打架。
毕竟大师兄背着穆黎尘走了一晚上,这三天来又是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死守在穆黎尘身边,神经时时刻刻的都在紧绷着。他知道要按时给穆黎尘喂水,却忘了自己也是血肉之躯啊,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禁不起这样折腾啊。
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累的大师兄,第一次有了疲惫的感觉。
大师兄将碗递给穆黎尘后,便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穆黎尘自然知道这个死脑筋的付出,他有些吃力的将大师兄抬上床,又用屋内的沙罐熬了碗米粥。
喂粥的过程十分艰难,内力武力加暴击,这三力穆黎尘统统都没用,他真的是拼了命的耐住性子,一口一口的喂下去的。
到了晚上,穆黎尘十分自觉地爬上了大师兄床,大师兄就对他来说,就像是一颗定心丸一样,这晚穆黎尘睡的很死,以至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躺在大师兄的臂弯里老老实实的睡上个一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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