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病一场的忆心开始不怎么爱说话,每天睁开眼就是靠着床上,看见外面新筑巢的鸟窝,里面的雏鸟嗷嗷待哺。
大鸟每天早上天一亮就飞了出去,没多久又回来,把叼来的青虫塞进雏鸟张开的嘴里,接着又飞出去,直到太阳下山才回来。
楚漫坐在床边给她削苹果,特意把它切成小兔子的形状,摆在白色的瓷盘上,惹人怜爱。
“医生说,再过几天就可以回家了,呈远哥哥在家里等你。”
忆心病恹恹地哦了一声,提不起兴致。
她能在睡觉后听见母亲轻声地唤着隔壁床上的怡心的名字,时而还唤乳名。
她心里就会羡慕嫉妒那个小女孩,并没有怨恨楚漫,而是心疼自己的母亲,明明满含的爱意,但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忆心想着想着,小脑袋开始一点一点的,眼皮开始打架。
楚漫伸手抱住忆心,帮她掖好被子,伸手拨开挡在她眼前的头发。
用俗话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楚漫也在努力平衡好与孩子们的关系,尽可能地公平地对待他们。
楚漫坐在怡心的床边,拿起带来的故事书一遍一遍地,不厌其烦地念给她听。
忽然余光中瞥见怡心地眼睛微微颤抖。
楚漫屏住呼吸,紧紧盯住女儿的脸,生怕错漏掉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她终于清清楚楚地看见孩子动了之后,她伸手按响了床头上的铃,焦急地转了两圈后没看见有人来,就撒开腿跑出去。
刚出门就看见正在赶来的慕寻。
“动了……动了。”
慕寻一时半会不能理解她在说什么:“什么动了?你说清楚。”
“怡心,是怡心。”楚漫不打算和他在走廊上说,拉着他的胳膊往里拽,“哎呀,你快点。”
慕寻被她拽进病房,慕寻拿出口袋里的手电,翻开小女孩的眼皮查看。
这种动静,忆心也醒了,她的脸上十分复杂,一是想着母亲的所有努力终于有了回报。
年龄还小的她似乎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地远离自己。
楚漫没有注意到忆心的变化,现在注意力全在怡心的身上:“布丁,布丁。”
很久没喊这个名字,更何况现在她即将要醒过来,嘴里的两个字顿时变得酸涩了起来。
小女孩慢慢睁开水灵灵的双眼,不适应光亮一般半眯着。
“妈……”细细小小,长时间没有说话,嗓子沙哑着才发出一个音节就失了声。
“你先好好休息,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对,呈远知道了一定很开心,我打电话给他们。”
楚漫有些激动,双手有些颤抖,几次按都按错了号码。电话接通后,那边得知这个消息,也是十分高兴。霍承晏破天荒地允许呈远请假。
呈远的学校虽然是贵族学校,但是管的很严,只有家长亲自出面请假,才能不扣学分。
楚漫挂断电话,转身看见忆心坐在床上望着自己,走过去抱住了她,把这份喜悦和她一起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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