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漫强撑了许久的力气像是在那一瞬间被抽空。
她还是来晚了。
背部依靠着冰冷的墙壁，她的身体缓缓滑落。
霍承晏把她提了起来，双臂紧紧扣着她的腰身，“你总得等到他手术出来。”
“他为什么要做手术？为什么还要跑到国外来手术？！他是因为生病才跟林蓉走那么近，才故意跟我说分手的是吧？”
抓着霍承晏的衣领，楚漫眼眶通红，“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他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天朗的身体一直以来都很好，除了那场车祸……除了车祸……”
而车祸那次，苏天朗受那么重的伤是为了保护她。
“楚漫，你不要胡思乱想，他的身体状况跟你没有半分关系！”
“那你告诉我，他为什么要手术？”
霍承晏嘴唇动了动，不知道如何开口。
楚漫直接推开了她，用自己磕磕碰碰好多年没用过的外语去问护士，大致也明白了原因。
楚漫觉得手脚发凉，“是心脏病……有心脏病的明明是苏天晴，他一直都很健康的。”
霍承晏说，“苏天晴是显性，他是隐性。他跟苏天晴是一胎双胞的兄妹，自然也逃不过命运。”
所以，这次苏天朗并不是什么小手术，而是决定生死的大手术。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苏天朗为什么忽然转变了态度。
可她愿意陪他一起经历这些的。
“你早就知道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霍承晏没有解释。
他答应了苏天朗保密，现在告诉楚漫，已经是破坏了承诺。
“你不告诉我，是想他死吧。看我痛苦，看我被抛弃你一定觉得很解气，因为我那么不识抬举，居然拒绝了你。这就是我应得的下场……”
楚漫的怒气和无能为力都发泄在了霍承晏的身上。
她抓着霍承晏的衣领，眼泪扑簌的落下，“他不告诉我，却告诉你，应该还托付了你来照顾我吧？你肯定觉得很得意，是不是。”
“不是。”霍承晏哑声否认。
楚漫在手术室外不停的哭啊，“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你的。”
霍承晏也不多做辩解，他拿手指去擦拭楚漫脸上的泪水。
楚漫带着恨意的泪眼望着他，在他指腹落在唇角时一口咬了上去。
直到口腔中出现了血腥味，她才泪流满面的松了口。
她带着哭腔说着，“我恨你。”
“我知道。”
“如果他死了，我恨你一辈子。”
“我知道。”
如果装作什么都不知情，楚漫或许不会迁怒自己，可霍承晏还是说了。
“霍承晏，我恨你！我恨你！”
他只是说，“我知道。”
“我的人生一切苦难都有你的参与，我好恨这辈子为什么碰见了你。如果可以选，我宁可这辈子都没有见过你！”她哭喊着。
霍承晏冷静的擦干了手指上的血液，又拿了干净的手帕给她擦眼泪。
这是个大手术，时间很长。
幸好楚漫在飞机上睡了很久，否则，恐怕更撑不下去。
霍承晏一直守护在他身边，陪她一直等着。
指针一圈一圈转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从傍晚到夜深。
从夜深，又到了清晨。
楚漫已经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霍承晏揽着她的肩膀，撑着她的身体。
“手术一定会成功的。”她呢喃着。
霍承晏低低的“嗯”了一声。
终于，手术室的门打开。
林蓉缓缓走了出来。
林蓉摘下口罩，一脸的倦容，她的头发都被汗水湿透。
楚漫立刻跟了过去，“怎么样了？天朗他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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