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话歹话都被他说全了。
宣翎儿想当然道:“咱们被人追杀,万一你走了,我怎么自保?”
聂祈风乜她,“三公主别忘了,你可是一棍子就能抡死活人,你能自保的。”
这话听了就闹心,一睁眼就看到打斗场面,然后鬼使神差抄家伙上去。
谁知道她当时是怎么想的,没准当时根本就不是她,而是睚眦必报的原主复仇心作祟,用最后一口气手刃叛徒。
宣翎儿天生乐观,容易想开,绝境还能缝生,何况穿越到一位高贵的公主身体里,没准算是赚了。
眼前的困难是暂时的,办法总比困难多,熬过去了,就是骄傲的小公主。
得出结论,暂时不能得罪国师。
她发挥牛皮糖的精神,“我救了你,你却不知恩图报,这是堂堂国师所为么?”
聂祈风说话很冲,对宣翎儿百般不待见,但他有底线,再是不待见都好,还是会护她。谁让宣翎儿是他棋盘上最重要的落子。“公主都不要脸了,本座要来何用。”
“你一口一个公主,可不见得你对我有半分尊重。”
眼风带刀,剐了皮肉似的尖锐。“尊重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来的。”
回忆原主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尊重怕是都丢光了吧。
农家小院落,两间比邻的泥瓦房,犬吠相闻,这日子安静得能闲出鸟来。
等等……犬吠。
她不是所有狗都怕,可就是怕野狗。
宣翎儿双手攥紧被子往脖子一扣,纵身一跳,修长的小白腿一夹,噼里啪啦地挂到了聂祈风身上。
聂祈风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肩头一沉,腰间一紧,宣翎儿就以大闸蟹的姿势钳住了他。
被褥下的扁胸贴着他,哪怕没有波澜之势,好歹也是个土丘,这么近距离压迫,大大不妥。
他牵起唇角,讽刺道:“三公主这般急不可耐么。”
宣翎儿两手攥紧背角,环住聂祈风的脖子,拨浪鼓似的摇头,“不不不……野狗……赶走赶走……”
目力所及,两条皮毛黝黑的滑条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咧嘴露出犬牙,腥臭的涎水滴滴答答。“三公主怕狗?”
宣翎儿双臂箍紧聂祈风的脖子,这回不管脸皮会不会被打扁,死活也要找个垫背的。“这狗铁定有狂犬病,要是被咬伤了,百分百致死。”
紧张的气氛瞬间被带歪,聂祈风又好气又想笑。“你说什么病……狂犬病?倒是也贴切。”
皮毛黑亮之中闪着幽暗的蓝光,周身散着可怕的阴气,这不是寻常的野狗,而是吃腐肉,喝阴水,豢养长大的地狱猎犬。
地狱猎犬不过是前哨探路,既然猎犬已至,那么真正要收拾他们的人必然紧随其后。
聂祈风拍了拍宣翎儿的肩膀,“快下来。”
宣翎儿回头剐了眼两只滑条,豆大的犬眼冒着杀意,她赶紧闭上眼。“不下。”
“快下来!”
“国师。”宣翎儿可怜巴巴腔调,把头埋在聂祈风的脖颈处,翕动的嘴唇蹭着聂祈风的皮肉,掀起一阵阵酥麻。“我承认我怕狗,你大人有大量,赶走它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