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影和伍天麟来到凤西城大牢内,希望能从李太尉口中得到重要军事情报。李太尉的年龄有52岁,只见他蓬头垢面,人低着头,身体被绳绑在十字木头桩上,两个胳膊伸展平直,也被死死地绑在木桩横轴。远远望去,看起来像田间稻草人。
这里没有坐的地方,伍天麟站着问话,说:“李太尉,好久不见。”
只见李太尉缓缓地抬起头,望着伍天麟,一言不发。他看起来依然不显老,是个身体强壮的硬汉。他的眼神丝毫没有绝望与恐惧,而是透露出一股蔑视与傲气。
伍天麟再次发话,说:“怎么?这一年多没见,就不认得在下吗?”
李太尉用蔑视的口吻说:“跪下!”
伍天麟呵呵一笑,用一种仗势欺人的口吻说道:“关了半个月,关的老糊涂了吧。您还以为,现在的我,是曾经为您溜须拍马的官吏。你看不见吗?我现在可是高高在上的军团长,是战胜方,您是战败方,这“跪下”二字,恐怕得由我来说吧。”
李太尉:“哼!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太子死后,当年要不是我保你,你早死了,哪有机会被贬到江阴郡任职太守。”
伍天麟:“所以,您的恩,小的永记于心,来到江阴郡后,小的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提拔您的女婿赵松任职肥差,他再怎么中饱私囊,本官也没把他拿下,庇护他们全家过着安稳富裕的生活。”
李太尉:“别假惺惺的,你这么做,目的是为了告诉政敌,你有我这个靠山罢了,好让那些人不急于对付你。你这个畜生,先是设计,在夜里坑杀我三万援军,然后书信骗我赶快派兵援救江阳城,最后再告诉叛党我的位置,前来擒我。枉我还真心当你是好友,这,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伍天麟:“没办法,我也有苦衷啊,这太子死后,我的仕途就结束了,等我归天,孩子们怎么办?你回答我。”
李太尉:“哼!我当时告诫过你,不要着急站队,你非不听。”
伍天麟:“您掌兵,不会理解我们这些文官的,如果不站队,恐怕连廷尉之职都保不住。”
一个时辰过去了,伍天麟依然什么都没问,这俩还在叙旧。不过,通过他们的谈话,解开了墨影很多疑惑:
“为何伍天麟的计策这么顺利?说是什么诈降宁王,什么援救江阳,这些话居然他们相信,而且伍天麟确切地知道李太尉的大本营在哪,原来不是伍天麟的计谋厉害,也不是他有多聪明,只是因为他俩关系不浅罢了。但是我们的总指挥曹元臣,以及军师高文君并不知道此事,还真以为他厉害,真是有眼无珠,任职他为联军副军师。”
叙旧了一个时辰后,他俩一言不发,互相看着对方。此时,感觉空气都凝滞了。
过了一会,伍天麟打破了这种感觉,先发话说:“叙旧的差不多了,现在开始办正事。”
李太尉轻蔑地说:“我劝你别浪费时间了,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你站着审我也挺累的,不如本将军教你一招,你派人割了我的舌头,这样就可以提前退班交差了。”
伍天麟说:“舌头不会割,但是,我每问一个问题,如果您不回答,我会让人割了你的手指。来人那,你们几个准备就绪。”
李太尉:“放马过来吧。”
伍天麟:“此役,除了逃走的四万大军,你们还有多少人马?”
李太尉一言不发,伍天麟使了个眼色,手下的人,上去直接先割掉了李太尉左手的小拇指。李太尉用那充满怒火的眼神一直瞪着伍天麟,手指被割掉的那一刹那,他只是小声“啊”了一下。
伍天麟继续发问:“你倒下之后,谁会接班,是于将军?是杜将军?还是您的学生燕王殿下袁子淳?”
“你们有多少个精千团?”(精千团是以1000人为单位的纯骑兵团)
“帝国的东部能再抽调多少兵力,支援过来要多久?”
“亲王里面,有哪些会站出来反我们,还有哪些墙头草。”
这些问题,李太尉依然没有回答,此时,他的左手已经无指,并且鲜血直流。
伍天麟把那五个问题又问了一遍,李太尉依然一言不发,他右手的五指也保不住了。对于手持盾剑,不可一世的大将军,不光是剧烈的疼痛感,这简直也是奇耻大辱,好像在对他说,没了手指,即使放你回去,你也不能再拿兵器了。
这李太尉,真是个忠君爱国的硬汉,虽然剧烈的疼痛让他惨叫和,但是他的眼神里依然充满斗志,好像在说,不论你怎么摧残我的身体,我的意志力永不倒下。
看到这里,墨影有点受不了了,不想再继续看下去了,他扭头走人,到门外面靠着墙,深呼吸,请老天保佑,赶紧忘掉刚才的画面把。
随后,在门外,墨影听不到任何对话的声音,只能听见李太尉越来越大的惨叫声,这说明,伍天麟给李太尉上用上了更加残酷的刑罚,到底是什么,墨影不想知道。他只知道,要是自己承受这样的痛苦,肯定直接招供。
李太尉高低起伏的惨叫声,成了墨影站在这里胡思乱想的伴奏,他在想:“如果有一天,伍天麟知道我是段家遗孤,知道了我接近他的目的是复仇,他会不会也用这种方式来审我,折磨我?”
墨影深呼吸,用拳头锤锤自己的胸口,给自己加油打气,在脑海里对自己说:“不用怕,不用怕,我藏得很好。”
牢房里没有声音了。过了一会儿,伍天麟带着失望的眼神出来了,墨影假装上前关心说:“审问的如何?”
伍天麟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哎,什么也没说。不过也在情理之中,像这种忠君爱国的硬汉,没有人质,是几乎敲不开他们之口的。”
墨影:“人质?”
伍天麟:“对于这种硬汉,撬开他们之口的唯一方法,就是需要抓住他们的家人,因为,如果有人看到自己的家人在遭受火烤酷刑的话,势必会招供所有秘密,不论他是谁。”
墨影想了一会说:“对啊,他女儿和女婿赵松不就在咱们这里吗?”
伍天麟叹气道:“死了,那一夜,白将军来到府上之前,已经先把赵松斩杀。”
墨影的内心感叹道:“哎,这李太尉,是真英雄,结果是被这酷刑活活折磨死在这大牢之中,想想确实觉得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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