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朱莹莹仍在哭，梨花带雨楚楚动人，可陶宇看了，却只觉得厌恶。
他恼她破坏了自己的告白，气她中伤了自己心尖上的人，心中对她再无半分同学温情，冷声道，“在包厢里程乐宁就警告过你一次，有些话不能乱说。现在你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有什么值得哭的？”
实在对她生不出什么同情，他转身回包厢里，没去管朱莹莹。
朱莹莹跪在地上，流泪不止。
都怪程乐宁，都怪她！不是她狐媚了陶宇，她就不会惹怒容启逸！
容启逸要是真的让她家不好过，她也不会让程乐宁好过！
朱莹莹握住拳头，眼里满是恨意。
而这边，容启逸也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居然可以让‘清欢’提供了代驾服务。
他喝了酒，自然是不能开车的，也不想跟一个大男人挤在前座，于是跟程乐宁一起坐进后座里。
上车之后他手机就有电话进来，他安静听着，偶尔回应几个字。程乐宁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呼吸都轻轻的，希望他电话打越久越好，最好一直打到车子停下，这样她就什么也不用跟他说，也不用绞尽脑汁去维持求生欲了。
可那车晃啊晃，晃啊晃，本就喝了不少酒晕乎乎的程乐宁，让车子晃得困意袭来，闭上了眼睛。
容启逸打完电话之后，就看到小兔子脑袋一点一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困得无知无觉的样子。
他心情愉悦地欣赏着她蠢萌的模样，在不知道她第几次点着小脑袋的时候，车子转弯，她的身子顺着转弯的惯力向他倒来。
脑袋一下子就倒在他肩膀上。
她似乎瞬间找到依靠似的，舒服地蹭了蹭，睡得更沉了。
容启逸垂眸，看着肩膀上小小的人儿。
她的脸很小，巴掌大小，不是传统的瓜子脸，脸颊稍微有点肉肉的，不笑的时候呆萌呆萌的，笑起来的时候却又可爱可爱的。睫毛很长，很卷翘，在她眼睛上犹如蝴蝶的翅膀。他记得，当她说话的时候，大眼睛无意识眨巴的时候，蝴蝶便张开了翅膀，在空中起舞，美不胜收。
鼻子很秀气，不算特别高挺，却很精致。再往下，是那张随时能编出不少鬼话来的嘴，不厚不薄刚刚好，色泽红润，看起来就很可口。
“宁宁？”他故意靠近，将呼吸喷洒在她脸上。
程乐宁枕在他脑袋上睡得香甜，小嘴甚至还吧唧了一下，若隐若现地露出里头那小小的舌头。
酒会那天晚上，在房间里，他曾经尝过她的味道。虽有只有短短的一瞬。
体内升起一阵燥热，他将车窗摇下来，摘了眼镜。夜晚的凉风吹拂在脸上，将他刚才泛起的热意吹散，却吹不散他心中慢慢生长起来的幼苗。
让风吹了一会，吹得有些头疼，他关上车窗，再次偏头看向程乐宁。
她睡得更安稳了，小嘴无意识微张着，睡相娇甜又蠢萌。
他看向她的脖子，她的脖子显然恢复得很好，哪怕是仔细看，也看不出曾经上面有过狰狞的瘀痕。雪白雪白的，连着锁骨，精致又好看。
往上，小耳垂宛如滴水的莹玉，诱人把玩。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沉声对前座司机说道：“把隔板放下来。”
“好的。”
隔板放下，彻底阻绝了前座的视线，他这才抬起手，指腹轻触她的耳垂。
他想这样做很久了。小小的耳垂，软乎乎的，不知是否酒精的缘故，有几分透红，他满意地捏了捏，摩挲着。
她蹙眉，不太舒服的样子，但没醒。
他的手指往下，停在她唇边，拇指轻轻按压在她微张的小嘴上。
那一次，太突然太仓促，一触及分，根本来不及品尝是什么味道。
他摩挲着，按压着，镜片下的双眸墨色渐浓，浓得几乎化不开。
她似乎察觉到自己脸上有东西了，痒痒的，让她睡得有点不安，拧着小眉头，往他肩膀又蹭了蹭，却不经意地将他的指尖含在双唇中。
容启逸眸色一暗，眼底某种危险的暗芒在流动。
偏偏她无知无觉，甚至好像以为自己在做梦吃到什么好东西似的，双唇抿了抿。
指尖处传来轻微的湿濡感。
他知道他的指尖碰到了什么，于是眼底的危险更浓，那双眼睛死死盯着程乐宁，似乎要将她生吞进去。
“容先生，丽园小区到了。”
蓦地，前座传来司机的声音。
容启逸仓促撤手，扭过头，沉声道：“你下车吧，不用你开了。”
‘清欢’的员工都知道，容启逸是‘清欢’的投资人之一，因此司机毕恭毕敬的，话都不敢多问一句，打开车门走下去。
片刻之后，司机走远，车内恢复安静。
容启逸鼻尖嗅着程乐宁身上散发出来的幽幽气息，有她的体香，也有淡淡的酒气，混合在一起，居然不难闻。
他揉了揉太阳穴，见程乐宁依旧没有转醒的迹象，若有所思。
‘她看起来比较像你的私生女！’
eily的话回响在耳边，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不悦。
六岁……差距那么大吗？
他为自己忽然的情绪不屑嗤笑，没再多想，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程乐宁是被半边身子麻醒的。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而且好像睡了挺久的，睡得左半边身子麻麻的，动都动不了。
不对……
身子动不了，不是因为麻，而是因为自己脑袋搁在了容启逸肩膀上，而容启逸的脑袋搁在了她的脑袋上。
交颈而眠的样子。
她惊了，呼吸都不敢用力，脑袋里一团浆糊地想，什么情况？
为什么自己会睡在他肩膀上？为什么他又会睡在自己脑袋上？
车子为什么停了？司机怎么不提醒他们下车？还有，为什么会有个隔板把前后座隔开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不敢动，压着嗓音颤抖唤道：“小叔？”
容启逸没有反应。
“小叔？”
容启逸倏地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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